第四百七十三章 命运坍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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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已经隐隐达到平衡的幽冥，因为黄烁的横插一脚，风云再起。一点小小的突破，对幽冥来说，却是阶段性的进展。

原本这段时间，修罗们的攻击基本陷入了僵局。幽冥内部，那些神域他们打不下来。而现世那些拥有冥界的大世界，只会更难打。除了个别倒霉的大世界，入侵的时间节点正好是虚弱期，被入侵成功外。绝大部分大世界，虽然损失不小，但还是有能力抵御外敌的。

而无法继续回收权柄，幽冥的新天道就无法成型，那个六道轮回的力量也无法增加，也就制约了修罗这个新种族的实力。实力无法进一步提升的修罗，也就无法攻破本就攻不破的世界，一个恶性循环就这么产生了，看起来完全无解。

但黄烁的出手，直接撬动了这个循环，那些不完整的神域再也阻挡不住修罗们的入侵了，一个又一个的鬼帝被生生耗死，大量的权柄回归九泉，终于突破了某个临界点，名为天道的存在成型了。

随着天道的出现，幽冥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而黄烁这个最大的变数，就首当其冲迎来了变故。

黄烁被关进了小黑屋，准确说是某种时空裂缝，只有很狭小的稳定空间，周围全是全要交错的失控裂痕，一旦被卷入，生死难料。

和黄烁一起出现的，并非预料中的分魂，而是另一个黄烁。

双方见面都很惊讶，因为很容易就分辨出不同，起码无论分魂，还是之前设想的逃亡的自己，都不可能如此装备齐全，周流剑，七彩琉璃甲，玄兵葫芦。有现世带进来的，有在幽冥收获的，双方竟然完全一样。

两人的思维似乎也同步，相互看了一眼，就几乎同时开口。

“命运坍塌！”

这幽冥因为之前时间线被打散，直接造成命运无法坍缩为唯一可能。从而在每一个时间节点蔓延出无数的命运线，再和其他时间节点的命运线交织，形成了一张命运网。

当现在时间线在天道恢复后，逐渐开始修复，这些命运网就出了根本性的问题。

所谓命运，和那个著名的薛定谔的猫有些类似，未来无数的可能无限蔓延，只有当当下这个时间点发生，所有的可能性才会坍缩为唯一的一个。而那些未来的可能性，处于存在和不存在之间，发生与不发生之间的叠加状态，所以黄烁才知道命运，但不相信命运。命运是争取的，靠这种两可之间的信息指导行为，那才真是作死。

但在幽冥，却麻烦了。之所以会出现命运网，就是因为时间的破碎，命运无法坍塌，所有的可能都变成了现实，不再是两可之间的叠加状态，而是已经确认的状态。当现在时间开始恢复，命运要回归唯一时，无数的现实就开始发生了冲突。

黄烁现在面对的就是他自己，一个可能多走了一步路，多看了什么一眼，就产成了不同可能的分支的自己。

再没什么多余的话，当两人几乎同时想明白所处的状况，就毫不犹豫的出手了。命运只能有一个，黄烁也只能有一个，这一点对双方来说没有任何差别。无论谁活下来，都还是唯一的黄烁。只不过谁都不想死罢了，不畏惧死亡，但不愿意死亡。

这一仗打的着实惨烈，双方几乎一样，一样的功法，一样的装备，一样的思维。什么技巧阴谋都没用，欺骗不了自己。这比真假美猴王都惨，因为双方都很清楚对方也是真的，这一仗不分真假，只定生死。

不知打了多久，在极限的消耗下，因为某些选择不同，而产生细微命运区别的结果成了主导这场战斗胜负的关键。

最终其中一个黄烁因为细微的命运差别，多吸收了一个神域的黑暗本源，仗着多出一点点的力量，艰难地取得了胜利。

命运坍缩为一，两个黄烁坍缩为一，一些细微的记忆差别和力量涌入了胜利者体内，不过帮助不算大。两者经历差不多，记忆中的领悟也没太大差别，只能算是稍有补益。但是黄烁最寄予希望的力量，却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

力量守恒，其所在的规则级别，并不比时间，命运低，不可能受其影响。比如黄烁在幽冥最大的收获，那些黑暗权柄的本源。对于幽冥来说，黑暗权柄是唯一的，本源也是唯一的。战斗的时候明明各有一份，但是合并后依旧还是一份。

费了这么大劲，除了磨练了一番战斗技巧，可真就基本上颗粒无收了。这让黄烁很是不爽，付出得不到回报的工作是最恶心的工作，是打工人最深恶痛绝的。唯一值得安慰的是，自己和自己交手，对战斗经验的磨炼真不是吹的，那可真是榨干了黄烁对技巧的一切想象力，进步是夸张的。

可惜，没等他好好盘点，直接就被拉进了新的裂缝中。一样的环境，一样的自己。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露出苦笑。无数种可能，无数个自己，坍塌为唯一的自己，那岂不是意味着，这样的战斗还要进行不知多少次，一场自己干自己的大逃杀吃鸡么？

显然都是刚打过一场的，都有经验了，也懒得废话，自己累，对方肯定也累，这就是咬咬牙，看谁能撑到最后一刻的事。

一场，两场，黄烁自己都不知道打了几场了，他已经麻木了，已经化身成了一架战斗机器，打赢，下一场，再打赢，近乎无限的循环。

但凡意志脆弱一点，在这样看不到头的循环中，很有可能就直接精神崩溃了。好在黄烁撑下了一开始的最艰难阶段。

随着战斗的不断发生，黄烁竟然意外的发现对手越来越弱，反倒是收获越来越大。

所谓的不同命运，就是做出了不同的选择，出现了其他的可能。黄烁一开始交手的都是命运最接近的，经历几乎相同，只是在一些细节有些不同的选择，造成了命运的分叉。

所以这些对手无论认知还是实力，都和他几乎无二，每一战都是一场极致的消耗战，拼到最后一丝一毫。

但随着命运相近体的减少，接下来的对手命运偏差越来越大，这一下黄烁可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