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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楼船之上，无论是选贤阁的学子还是国子监的学子，看到下方一片忙碌。
有些还能跑动的士兵将缺胳膊少腿的同伴往城池之中拖移。
还有的人面色冷凝的行走在战场之中，收捡战场之上敌军遗落下来的墨宝、兵器......
放眼望去，雁门关的四周被无尽的白雪给圈了起来，而雁门关的城门下面却只是一大片的黑色的淤泥。
敌军的脚步早已将雁门关前头的这大片的土地丈量！
断臂残垣。
断肢残骸......
楼船之中的众人面色渐渐的沉重了下来，再也不负先前的兴致高昂，口中含着马革裹尸时候的模样了。
“一寸山河一寸血。”
秦牧的语气依旧平静，“想要征服，想要让大周成为这一片土地，唯一的话语权，本就是伴随着尸山血海......”
“青山处处埋忠骨，何须马革裹尸还？”
话音落下之时，众人便只觉重锤敲响在自己的耳旁。
众人面色沉重，并不言语。
段岩德将楼船停靠在了地上，等到这个人都离去以后，这才将其化作了矩子令，又收了回来。
大地被血液沾染......
踏上这一片土地的时候，便仿佛胸腔之中有什么东西在觉醒嗡嗡的在自己的头脑之中鸣叫个不停。
人族和人族的战争与人族和妖族的战争不一样。
一个是对自己的同族下手，一个是对异族下手，后者要容易得多。
墨中山对于战场则熟悉的多，包括他手下的那些血旗军，在一进入战场的时候便去寻找军需官，任由其给自己，重新安排编队！
不过片刻的功夫，秦牧就看见方才还熟悉的一个血旗军的面孔换了一身铠甲，走在战场巡逻的队伍当中竟然仿佛亘古如此！
选贤阁当中的一些，其余人也都被编排到了编队当中。
秦牧他们几人倒是无人敢编，只等着孔明贤从城楼之上下来再做安排。
毕竟这几人在护道司那里都挂了钩，护道司那边给这几个人配着的都是大学士的读书人......
这些家伙应该都算得上是大周的天之骄子了，若是死在战场之上的话，死一个都足够心疼很久。
最关键的是......
负责编排兵士的那人，对于秦牧十分眼熟。
若是此人就是京都传说当中的那一个秦半师的话，那就是掉了一根头发都不够他赔的！
孔明贤踏霜而来。
即便是在这寒九隆冬，大雪遍地的雁门关，孔明贤依旧只穿了一身单薄的衣服。
到了大儒的境界，就算看着再怎么单薄，看着再怎么瘦弱，那也毕竟是个大儒。
天地严寒在他们面前就像个笑话。
“你们怎么上战场来了？谁让你们来的！”
孔明贤的语气有些不好......
段岩德嘿嘿的笑着拍了拍孔明贤，那个小老头的肩膀，“孔家人可不能这么暴躁。”
孔明贤伸手眯了眯眼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回去，这里的战场不需要你们。”
因为知道雁门关可能会是燕国和大周之间的最后一道防线，所以无论是燕国还是大周都拼尽了全力。
如今这战场就像是绞肉机一样。
看着没什么希望......
兴许若是等到大周灭亡的时候，把秦牧保存下来，把眼前的这些选贤阁的天之骄子保存下来，他们大周还有复活的希望！
孔明贤的目光微微的闪烁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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