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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云:上善伐谋,攻心为上。

潮汐林里困死了太多大能或有为之士,既然这里的一些踪秘能被世人知晓,那就意味着有不俗之人走出去过。

话复前言,任天龙几人盘旋的这几天,一些尸骸触目惊心。

目及之处多半是满目疮痍,那些走不出去的,或饥寒饿死或意志摧残,总之枯寂呱燥,落的是绝怵而终。

低头思量着当下处境,任在龙他们怎能不生出惧意。

为了不迷失意志,也为了尽快出去,任天龙同知白几人依旧夜里修整,白天寻找出路

第五天。

这日天降红霞,万物醒觉,若不是潮汐林密林涌动,叠影绰绰,任天龙一干人等,定能将天阴山的绝美原貌瞧他个真真切切。

“老实说,我真没有去蹭吃噌喝,那老马做的乳猪肉可是一绝,若是条件允许,我得带一箩筐,哦不,俩箩筐。”

知白舔着岩塘饭店老马烹制的乳猪肉的肉末,口水直流的说道。

说是肉末,充其量也就是那一小作油水,有一小块指甲盖被混在肉末里,知白没当回事拨开丢掉了。

“得了吧,我看你分明就是一个吃货。”

所带不多的乳猪肉,大半进了知白的肚腩,矮子李本想尝个鲜,得!只剩他的口水了。

“真恶心,你滚一边子去。”

知白丑态百出,手持铁棍的谢元聪铁面无情,一耸肩,没好气的说道。

而正准备把沾了唾沫的油手偷摸的,趁着谢元聪不注意擦在他身上,这一发怵便抹在自已胸前的衣襟了。

“嘿嘿。”

知白脸皮也是够厚,一边擦手一边干笑。

人生如磨,岁月如梭,如若时光允诺,如果可以选择,任天龙甘愿监狱“金木水火土”五大酷刑日日煎熬,时时羁绊,也不愿看到爱人昏睡不醒。

前路漫漫,任天龙思绪不经意间飘向了纪家门庭。

其实他知道,纪正郎很疼纪雪,也想过许多办法医治,甚至派下重金,不惜动用众多有能之士全力寻查中神医,结果无功而返。

任天龙一行,便是纪正郎最后的希望。

而任天龙自己,也在尽人事,听天命。

“龙哥,你快看!”

说话间,矮子李看到了一只雪白的兔子从林间窜跳过去,便连忙低声叫道。

兔子?众人面面相觑,这是几天里唯一看到的一个较大的活性动物。

追!

众人极有默契的赶上去,并有意留有间隙,好让兔子逃跑。

这虽是博弈之举,可又有什么办法,只能赌一把。

从生物理论来讲,动物追溯空间与物体之间的冲突远大于人类,一些密集的河流山川包括人流拥堵的街市,动物远比人类更加灵敏与伺寻出路。

所以,他们不是要吃了兔子,而是想让它带着众人离开迷幻森林。

天阴山某处深林。

一名妙衣女子在粗枝上跳跃奔行,狠狠的将一颗颗灌木甩在她身后,然而她前脚刚离开,一个巨大的兽爪猛力得拍击上去,红爪连着躯体炙红一片。

这晚上一步,怕是她看似芊细柔弱的身子,都会被拍的裂开。

一头,两头足足四头血貂,在追赶着女子,兽身之快惊如闪电。

宛如朝霞一点魅,身在青丛影无踪。

血貂如此鬼魅的身影令人窒息,不过每次快要扑咬上女子,都被其脱逃出去,仅是差了几寸。

着实凶险!

“快,再快,再快点”

影子头发蓬松,身上几乎没有一寸完整的肌肤,胜雪的身体上全是抓痕跟血口,既而如此,她还不得不拼劲全力奔跑,像一个天际奔流的云朵,惶惶不可终日。

只要她稍有迟疑,便会成为这几头巨大血貂的口食

白兔体形硕大,与一般野兔不同,它的毛发纹路没有一丝暗沉,穿越在森林的繁木与丛草之间,如一条白绒游丝,涟漪递进。

兔跳之间,林景依稀闪现,众人奔走流转,跟着白兔横跨好几个大圈,任天龙几人委实累的够呛,可白兔依旧活蹦乱跳。

“你说气不气人。”

“这样下去可不行。”

任天龙手扶着树大喘气,其余几人那就更别说了。

“龙哥”

大高个谢元聪看了任天龙一眼。

此时见任天龙拔刀,目光明澈。

知白身前,白兔踊跃奔驰,突然一把明晃晃的弯刀刺其后腿,这一刺,白兔雪白的后腿被刺伤,不过很快,它又挣脱出去肆意奔逃。

这一刺,它跑的更快了,收回银冬刀,任天龙与众人紧追过去,发现这次白兔奔逃的方向竟是东南方向。

这一刀起作用了!

众人大汗如雨下,酣畅淋漓,越追越觉得阴森,这种感觉很诡异。

不待他们多想,一条复古的荆棘大道显在众人身前。

天阴山宏伟的断崖与巍峨进云层的顶峰尽显眼前,众人大喜!

云裳青霞一片天,紫色东来饶古林。

出来了!

果真不易,众人走出了迷幻森林。

被困的这五天,任天龙他们是弹尽粮绝,再不出来估计只能吃土了。

白兔一跑出来便慌不择路的奔进一侧深丛,而就在这时,大道上突然停定的两人,令任天龙他们眉头一皱。

长风诈裂,几道劲风从密林一跃而起,在蜂至身侧,如冰刃掠过,令人刺骨。

这是七月,如此阴厉的风委实不该有。

老天爷真是一个糟老头,它不但大病初愈,还病态憨厚到让你假以为它大器晚成,委实虚实难辨,难以揣度。

“你们怎么会在这?”

歇了好一会儿,知白才起身质问道。

“龙哥,我看他俩是来送死的。”

谢元聪神情漠然的说道。

面对着慌急跑出来的任天龙几人,水墨水沁面色疑虑,不过很快被一丝庆喜所替代。

这样的情绪被任天龙敏锐的察觉,着实令其不解。

“龙哥,我们不是来找事的,再去往深处危险会比现在更加艰险,你需要我们。”

水沁态度谦和,友好热情。再看他二人神色,像是之前奸细的身份被戳穿是旁人一般。

“信你个鬼!”

知白喃喃道,他可不信这俩货会这么好心。

“龙哥,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水墨眉头一沉,略似神秘的说道。

“没外人,就在这说吧。”

任天龙觉得没什么可避讳的,周身皆是兄弟,况且身前拦路的二人前一秒还想杀自己来着,怎么看这二人都不像真心投诚。

“你们肯定以为是叶家让我俩来杀你们的。”

“不是叶伟民?”

见水墨这样说,顾此薄比,派他们来的难道另有其人?任天龙疑惑道。

“凤楼阁。”

“卑鄙不卑鄙!”

知白早都想说话了,见水墨居然说是凤楼阁,火爆脾气捂都捂不住,当下就要抡着拳头冲上去。

矮子李眉目一动,伸手将知白拦了下来,后者这时瓢了任天龙一眼,见其不为所动,便又忍着退了回去。

“是,你们觉得奇怪也很正常,毕竟这个凤楼阁跟你们有着渊源。”

水墨闲情逸致的折了路边一朵花,用手细心擦拭放到水沁的耳际。

花是藏青色的,花瓣与花茎吐露出的线条极为特别,不过再看周边形色各异的花草实在喜人,便也不觉得此花有何惊奇之处了。

“不是朱垣凤但却是凤楼阁的人?”

任天龙开口道。

“龙哥就是龙哥,厉害,是管家吴启华。”

水沁握着水墨的手,甚是爱腻。

“管事的。”

“那个老头子?”

任天龙几人听后一阵狐疑。

吴启华任天龙就在前不久凤楼阁见过一面,印象不是很深,可他暗渡陈仓能瞒过望族后人凤楼阁当家,实属意外,想必定是蓄谋已久。

任天龙知道,朱垣凤虽是一个女流之辈,可胸襟他可是见识过,手段想必绝非寻常,况且她身边能人不少,能在她眼皮底下明修栈道暗渡陈仓,那人城府可见一斑。

见身前众人愕然的神色,水墨二人似是意料之中。

“你说是就是啊。”

知白不信,他认为这二人是为了破坏任天龙与凤楼阁的关系瞎掰的。

“爱信不信。”

水沁没好气的回道。

“按理说我不应该说出我的东家,只是可惜让我俩遇见了龙哥你,带着诚意我们决定追随您。”

“我俩知道,凭龙哥你的心性,仅是这样你很难接纳,所以”

说着,二人走上前来。

“我要给你分享一个秘密。”

水墨语气诚恳,他道出了东家,那便再无退路,此时的他们并没有想的很清楚,全是为了巨大财富才有的抉择。

而道出这个秘密,又是世间少有人知晓的秘密,是他们现在唯一的筹码。

任天龙对水墨二人迅速反转的投诚稍有芥蒂,不过看对方神态似显神秘,神色有了浅显的动容。

在一片深海的海底,用巨大锁链囚禁着许多远古巨鳄,它们躯体下方散落着大量金币,谁能得到那些东西便会富可敌国。

在很久以前,古罗马一位颇具远见,袭爵之后的中年人卡萨,为扩辟疆土不断敛财,让人融铸赤金。时光如流水,到了古稀之年的卡萨都未能真正实现抱负,他死前曾命人打造一方罗盘,不远万里送到了华夏一位大能手中,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凤楼阁当家,朱垣凤的曾祖母上官云雀。

可惜时过境迁,后来的朱家家道中落,门徒与坐上客纷纷四散,那方可寻找到巨额金币的罗盘也便不翼而飞。

百年已过,连朱家本姓都未必知道这方罗盘的去向。

“说的这么神秘,等于没说。”

知白见水墨似是而非的天马行空张口就来,完全不信。

“道听途说来的,讲故事呢吧!”

矮子李走在前方,瞅了一眼水墨冷冷道。

就在众人狐疑之际,突然一块巴掌大的东西从水墨怀里掏出来,惊的在场所有人都止步不前。

“这”

“这是你说的金币。”

任天龙几人看着水沁手里金光璀璨的圆片时,讶然的不敢太过直视。

此时阳光少许,定睛看向圆片,像是直视太阳一样刺眼,水沁晃动几下,周围苍劲的林叶,似同润泽一般。

“在一百年以前,随着罗盘一起进入华夏朱家的,还有一箱赤金,也就几个年头吧,朱家突然遭遇变故,整整一箱赤金不知所踪,这块还是我从吴启华的宅子里偷来的。”

水墨将知道的辛秘徐徐道来。

“都是强盗,不过这金币确实好。”

百年前,那些所谓的客卿门徒肆意瓜分本该朱家持守的东西,如今水墨他们盗取吴启华宅子里的金币,与那伙强盗有何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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