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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4章
“那你告诉我那是哪样的！”
栾赢尔陡然低喝，身上身为栾家家主的气势尽显，一下将姜和贵镇住。
她冷冷地看着他：
“姜和贵，你还要执迷不悟到什么时候？承认吧，你一直以来都是认贼作父！错把当初陷害你的人，害你在太平间蹉跎十八年，害你儿子受人诟病十八年的元凶，当成了你的恩人！你糊涂！”
姜和贵的整个身子都开始控制不住地发抖。
他其实可以反驳的，这一切都是栾赢尔的猜测，她根本拿不出实质性的证据。
但有些事情其实根本不需要证据。
他很清楚，栾赢尔所说的，几乎无限趋近于真相。
“啊！”
姜和贵忽然大叫一声嚎啕大哭起来。
他想起自己十八年的委屈。
如栾赢尔所说，他在太平间蹉跎十八年。
他找不到别的去处，只能龟缩在角落里和尸体为伍。
如果不是自家设备简陋，如果不是器材不行，经费不够，一直拖延他的研究进度，他不会死守太平间那么多年！
他原本可以坐在宽敞明亮的实验室，和同事们一起奋斗在一线，出去是受人尊敬的科研工作者，体面，光荣。
他的儿子走出去，可以自豪地告诉所有人，我的父亲是科学家！
而不是被人排挤，被人欺负，一口一个晦气地骂。
他想起记忆里无数次蜷缩在角落独自哭泣的姜时也，想起姜时也无数次跟他吵架，大声质问他为什么就是不能换一份体面的工作！
十八年，他们父子的委屈，苦，和恨，谁能懂！谁能弥补！
好不容易，他以为有人能带他出苦海，他以为等着一切结束了，他就可以回到儿子身边，骄傲地告诉儿子，他父亲从来不是什么太平间的看死人的，他父亲是科研界的英雄！
可现在了，却有人告诉他，他带他出苦海的人也是曾经造成自己苦难的罪魁祸首！
他怎么能不恨！
姜时也看父亲哭得无助，当下也顾不上其他，转而紧紧地抱住了姜和贵。
“爸，我不怪你，我从来都不怪你，你是时也的骄傲！
爸！你跟我们走吧，以后时也照顾你，我不需要骄傲地告诉别人我父亲是科学家，我要爸爸去骄傲地告诉所有人，您的儿子是一位科学家！
爸你相信时也，时也一定能继承你的衣钵，一定能做的比你更好！”
姜和贵哽咽到一句话都说不出，只是抱着姜时也一个劲摇头。
栾赢尔却再度冷静开口，“我知道你想继续你的研究，你不甘心在最后一步放弃，我可以给你这个机会。”
姜和贵抬头，怔怔地看着栾赢尔，“真、真的吗？”
“嗯，不仅如此，我也给你一个赎罪的机会，给你一个报仇雪恨的机会，你，要吗？”
最后三个字，栾赢尔盯着姜和贵的眼睛，语速极缓极慢，不放过姜和贵脸上每一寸细微的表情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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