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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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种黑历史中也自然不可能和白夜说。

而那时的有栖川白夜看到他那副“往事不堪回首”的样子，自然而然联想到了什么。

“中也该不会……也尝试过女装吧？”

扬起一张好奇宝宝脸，黑发黑眸双黑的少年试探地歪头问。

“……”

却在捕捉到中也闻言以后微妙的表情变化后，有栖川白夜却坏笑眯缝起了双眼，套上过大外套长出半截的袖口捂嘴唔噗噗噗偷着乐了下，调侃着说：

“嗳～？该不会被我猜中了吧？——怎么办，好想看中也女装啊。”

“……只、只是双马尾而已！”极力为自己辩解的中原中也这么第一时间脱口而出，“才没有到达女装的程度，你这家伙，别给我有多余的联想啊！”

然而话音落下不久，两个人尴尬对视。

几秒后双黑的少年开始连同着转椅光速后退。

有栖川白夜：ovo…………

中也：“啊不、这，啧你听我解释，事情实际上是……”

等等！他才没有什么对于发型上的奇怪嗜好啊喂！

中原中也伸出尔康手，刚要挽回自己碎一地的形象，却见着挪远了的有栖川白夜一脸认真对着他拿手比划着什么，似乎在头脑风暴极力脑补着对方傲娇双马尾的发型。

“很适合你啊。”他最终得出结论，满脸严肃点着首。

中原中也：“……”

赭发少年的头顶井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增多，但理智又告诉他不是所有人都像青花鱼一样皮糙肉厚拥有顽强生命力和恢复能力的，他这么一拳下去对方可能会死。

并且心里也知道白夜并无恶意，而是真情实意地在夸他，就像……就像一个寻常小姐妹对她的闺蜜说“这个口红的色号很适合你”一样。

虽然是奇怪的比喻但是十分贴切

但是的但是……

他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啊！！！

所有最后，有栖川白夜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本来好好的一挺温柔的新朋友，为何在他的夸赞说出口之后凶巴巴迅速凑近、皮笑肉不笑地用一手捏住他两腮的婴儿肥往中间挤，

直到把白夜整张脸挤成玻尿酸鸭鸭……

而似乎是体会到了欺负小老弟的乐趣，又可能是察觉到入手的手感还算不错，中也将对方的脸捏面团似的揉来揉去，玩得好不亦乐乎。

中原中也：“？”

不过等一下，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幼稚的。

貌似有哪里不对……

“唉？中也中也，这也是卸妆的一步吗？”

“别乱动，坐好。”

“唔哦……姆捏姆捏姆捏。”]

“所以那个时候中也果然是在给我做脸部推拿吧！”我回想起来这么肯定地点了点头。

系统：“……”

系统：“怎么说……孩子傻点没关系，开心最重要（小声）。”

——说起来，之后感觉刘海稍微有些长了也是中也帮我稍微修理的。

因为富江初始的齐刘海并不适合男生，想想估计动漫中也没有男生留齐齐的正刘海或是斜刘海吧（有的话怕不是得走在时代前沿了），因此我也便刻意拜托了中也君帮我弄成普通样式的刘海能遮蔽发际线就好。

虽然他最终还是有些羞涩地挠挠脸谦虚着说自己的技术不是怎么好，但最终的结果还是让我挺满意的。

比想象中剪成狗啃的类型要好多了，不，倒不如说是完全看不出是自己操刀剪的完美水平。

“中也真是厉害啊，什么技能都会一点呢。”

我如是说着，对方在我崇拜的视线转过脸，似乎是不常被人夸，有些不习惯地嘟囔着“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技能”。

“作为报答，下次中也的刘海长了就由我来主刀吧？”

比了个剪刀手的手势，我如是建议着。

“你……能行吗？”中也有些惊讶地看过来，不自觉像个小女生一样拿手碰了碰赭色刘海，不太信任问。

“我不行啊。”我坦率答，“但我很好奇，”说着兴致勃勃当着他的面撸起了袖子，“所以就也很想尝试一下！”

“……”

中也：“不要拿我当练手对象啊喂！”

“不过说起来互剪刘海什么的，”抱臂陷入沉思，自顾自点点头，“——真像是好闺蜜之间会做的事情

对吧，呐。”

“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赭发少年难得也被传染了吐槽的特技，“而且你那个‘闺蜜’是什么描述啊，你这个家伙到底是怎么看我的啊？”

然后脑袋就被习惯性地弹了个脑瓜崩。

“好痛啊！说起来中也不要养成这种不妙的习惯啊！”

“哈？换作是别人我早用踹的了，你给我知足一些吧！”

话虽如此，但见我哭唧唧捂住脆脑袋缩脖子的举止，赭发少年又有些后悔似的走了过来，作为补救罩着上边揉了一把，边疑惑：“记得也没用多大力啊……总之抱歉了，下次会注意轻一些。”

“什么还有下次？……还有中也你是那在偷笑吗？你什么时候和谁学坏的？”

……

……

那时的事情便是这样，虽然有些时候有些暴娇，但一直一直都在受这个好心少年方方面面照顾的我不由产生了“要是这个世界能有像奥斯卡那种级别的好人奖，不颁发给中原中也简直天理难容”的念头。

时间回到现在，回想着那些事情的我已是成功潜入到中也的卧房，蹑手蹑脚接近靠落地窗摆放的唯一一张单人床。

下意识屏气凝神连呼吸声也不泄露一丝，就支愣着脑袋准备远远看一眼那上边的缩成小小一条的人有没有踢被子。

差不多算是习惯吧，以前在家的时候就总是担心弟弟会不会半夜蹬腿踢被子或是滚到床底下睡着。

如是操心着的我每次会在睡不着的时候起来跑对方房间看看，顺手帮人拉拉被子调整好枕头以防落枕之类的。

该说习惯的力量真可怕吗？

虽说现如今对象变化了，但毕竟先前都有说要将中也当成就家人看待了，所以……嘛，也没差。

不过让我多少有些料到的是，中原中也的睡相还是挺安分的。

视野范围内就见着暗色调下显得有些偏橘的脑袋静静埋躺在稍微凹陷下的枕头里，随着呼吸小弧度地静谧起伏着。颇像颗令人忍不住蠢蠢欲动摘下来就上手盘的小橙子。

为看清楚我这时双手背后，又拉近了些距离。

弯腰看见少年睡时还轻轻皱

着眉，上下交织在一起的睫毛微颤抖着，像是蝴蝶停落在花瓣上同着吹拂的和风身子一齐上下起伏，睡颜恬静。

嗯嗯，在内心点点头。

真是个让人省心的孩子啊。

如此这般，在确认过并不需要我动手做些什么以后，就打算同来时一般静悄悄地退回到房外去了。

回去以后就好好开始工作吧，说起来系统这回指定的题材也在十二点的时候公布了下来，似乎还有奖励积分兑换什么的。

然而，走之前我又突然注意到中也颊边有缕头发滑落下来，末梢微蜷着上翘轻轻触及嘴唇。

为了防止他梦里嚼头发，当下收回了刚想迈出的脚步，转而走过去比之前靠得更近，俯下身子抬指就想帮他整理一下。

也便是在这时，不晓得是不是感应到了周遭有人的气息的步入安全距离还是在睡眠中也有所防备，原本安静睡着的少年这时倏地有了反应。

——他一下睁开了那对在夜里也清晰透着清澈钴蓝的漂亮眼睛，一把抓住了我半空中的手。

“咦？抱……”我有些愣，还有点干坏事以后的愧疚，忙说，“抱歉啊，我吵醒你了？”

“什么？好奇怪？”溜号许久的系统见状这时在脑里咕哝，“我明明应该已经帮你调成了路人气息的模式才对？按道理应该不会被这么轻易就发觉啊……”

“是中也太敏感了吧，黑手党的自我修养？”我在心里叹着气说，“在睡眠状态下也时刻保持警惕……之类的。”

“嗯，有可能，”系统正色道，“但也许是单纯因为白夜你是翻车体质。”

我：“……”

我现在没工夫去和系统拌嘴，因为立刻察觉到目前的状况好像有那么些许一丢丢的不对劲。

我发现……面前用那双蓝眼睛注视过来盯着我的人，中也他，似乎在气场上要与白天有那么点不同。

至于是哪里不同，硬要说的话，总觉着此时中原中也眼神给人的感觉异常冰冷，仔细看去又觉得那份锐利的冰冷被裹挟在一层层迷离的混沌当中显得不太真切。

意识似乎，正处于一个模糊不清的状态……

这种情况我倒是不陌生……又或说再熟悉不过，曾经“那个男人”在喝酒过后时常会露出这种眼神，而这之后往往预示着即将降临到我与弟弟头上的灾难。

以前的事情暂且不替。令我倍感困扰的是，攥住我右手的少年似乎并没有将其放开的打算，而是从一开始的稍稍用力，到了最后施加在其上的力道越来越大。

“等下、中也？痛……”直到最后到了连我也无法忍耐的地步，才示弱地出言小声喊了句。

[“白夜？你没事吗？为什么抖得那么厉害？”

系统担忧到不行，他看向顺着中原中也力道接近了些半蹲下去的黑发少年，后者的瞳孔有些放大，不知想到了什么，仔细看去额角都在流着冷汗。

因为情况紧急，系统暂时停下了时间。

“系统……我怕……”

浑身有些发虚颤抖着的少年这时反应过来有人在同自己说话，无助地抬眼望了过来。

令系统有些惊讶的是，极短的时间内那双漆黑瞳仁里已是蓄上了薄薄一层的水雾。

“等等，你……”领教过面前这人不错演技的系统一时有些分辨不清，他看了眼被另一名少年死死禁锢攥在手中有些泛红趋势的手腕，还是说，“他弄疼你了吗？别怕，你甩开他就行，以你现在的力气没问……”

话未说完，使时间停滞的时效已经用完。也是，系统想，这个时停的自带能力本就是给新手提供的，随着在此世界天数的增加，能够享有的时停时效只会越来越短。

另一方面，凝固住不动的中也忽然手臂用力，趁着人毫无防备就将黑发少年连同人带被褥一起拖上了床。

有栖川白夜反应过来事态的不对，本能地挣扎了下随即便打算跳床逃窜，却又到最后像是被一只拖拉住尾巴的猫那般，硬是给抓住脚踝重新拖拽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