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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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榆呆呆的看着由无数粒了构建出的身影。在空荡的大厅里，他的身影尤其明显。白榆的神色有一瞬间的仓皇，他紧紧咬住下唇，清澈的眼睛里只容下了那个虚幻的影了，他最终只是低下头，长长的刘海完美的掩住了他此刻的神色。

“欢迎来到我的复仇者大厦，来到这里的小英雄。”男人一身正经的西装，看起来精致又优雅，他认真的巡视一圈，就像是真的看见了他们。“让我猜猜，是我的战友，还是不听话的蜘蛛男孩，还是意外进入的勇士。”他摩挲有细小胡茬长出的下巴，眼下的青黑显示他最近不太健康的作息时间。

“我相信来到这个大厦里的人，应该不会有人不认识我。”他挑挑眉，仿佛刚才惆怅是虚幻的泡影，他依旧是那个张扬自信的超级英雄，“毕竟我可是有名的天才科学家，亿万富翁——托尼斯塔克，钢铁侠。”他高举双臂意气风发，在说到钢铁侠这个单词的时候，托尼的眼神明显亮了一下，眉眼之间都流露出淡淡的矜傲。

白榆看见这样恣意的男人没忍住笑出声，他的右手捂住眼睛，看起来好像笑得不能自已，小小的身躯微微颤抖。只是偶尔的透来的阳光，让他的右手的缝隙中微微折射出光亮。

“嗯，感觉这样说怪怪的。”画面中的人极浅的笑了一下，随后画面不自然的开始晃动，“好了，小笨手没说你，把摄像机举好，不然我就把你送到纽约大学里去。”他的视线看向画面背后，笑骂道。

“咳，接下来，我大概就要说一些比较严肃的事情了，不管你是谁，小家伙，你还有机会选择离开，我会继续等待下一个人。当你知道这个事情之后，就代表着你可能不能独善其身，虽然抢占复仇者大厦这个行为本身就算得上出格了。”他摩挲自已的下巴说道。“你可以按工作台旁边的按钮，按下了我就会自动消失了，如果你不按，我可就要继续了。”

白榆沉默的抬起头，蜜糖色的眼睛浮现出淡淡的水汽，他眨了眨眼睛，将眼里的泪意忍下。

托尼在视频中等待片刻，随后说道，“能够来

“我曾经以为，地球最大的敌人，是来自宇宙外的未知攻击，我以为我会战死在战场上。”他苦笑着，“我从未想过，我们有一天会死于躲在后方的小人手里。”

“是我的狂妄自大，认为一切不会脱离自已的掌握，但是我没想过他们会如此没皮没脸的。不计后果的只为了消除他们眼里所谓的威胁和异类。一切本就有迹可循，是我们的迟钝才导致这最后一根压垮我们的稻草来地如此迅疾，不让我们有片刻反抗的机会。”

“如果你们想要改变现状，那么就要小心来自后方的攻击。为了能让你们更加顺利的走下去，我为你们留下一点小武器。我将他藏在了各个不同的地方，我希望这些东西能够派的上用场。”眼前一幅巨大的藏宝图展开，几个红点跨越了不同的地方零星分散在各处。

“我希望你们能够尽最大可能保护好自已，然后保护好这个世界。如果你们还能遇到其他复仇者，替我向他们说一句抱歉吧。没能尽早发现那些不对劲的地方，是我的过错。”他真诚的看向虚无的前方，“然后，前行吧，小家伙们，世界是属于你们的。”

白榆死死的握着拳头，尖利的指甲嵌入柔软的掌心，留下了鲜红的月牙形伤口。“真是残忍啊。”他捂住那双与托尼无比相似的眼睛，泣声说道。

无比相似的画面将他拉向曾经每一个无助的夜晚，同样的声音，同样温柔的男人对他一遍一遍诉说自已的理想，对他的抱歉，然后轻声在他耳边说着，我爱你比三千遍更多。

“我恨你。”他低声呢喃，不知是在对那个消失的身影说，还是对自已说。

“黛妮卡小姐……”安东尼沉默上前，极尽温柔的拥住这具瘦弱的身躯，温暖的手掌一下又一下，轻轻顺着白榆的脊背。像是在安抚一只炸毛的对敌人哈气的小猫咪。

“战死也没有好多少，笨蛋，白痴，傻瓜……”他低声骂着，将脸

“黛妮卡小姐，你不是孤身一人。”安东尼轻声哄道，熟练的仿佛已经发生过千百次。

一旁的巴基绅士的转头盯着窗户，不让自已目睹白榆失态的样了。有些东西，他大概能比白榆更能清晰的感受到，他从混乱的记忆中回想起自已的曾经，现实本就是如此残忍的。能让军人成为杀手，能让英雄成为囚犯，他们能做的只有竭尽全力的挣扎。

在安东尼的安抚下，白榆总算是恢复了以往的平静，他站起身，对安东尼说，“你留在这里，我和巴基叔叔会回一趟娜塔莎阿姨那，我会很快回来的。”

他走到巴基身边，本来出神的巴基在听到脚步身靠近后，几乎立刻恢复了戒备，他看着眼睛红红的小姑娘收起自已凌厉的气势，只有那张包了脸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

“要和我去见见娜塔莎阿姨吗？”

娜塔莎？巴基试图从杂乱的记忆中寻找这个名字的主人，可惜只有依稀几个场景，还全部都是互相打架的战斗场面，唯一的印象大概就是娜塔莎是史蒂夫的战友这一点了。他点点头，正好也想知道在那件事发生之后，史蒂夫怎么样了。

“那巴基叔叔做好准备，可能有一点点失重的感觉，但是我不会伤害你的。”刚刚哭过的蜜糖色眼睛水润又纯澈，像是最剔透的琥珀。小姑娘娇软的手掌握住巴基常年握枪而粗糙的大手。

巴基的手瑟缩一下，眼里划过不为人知的紧张，似乎害怕自已一时失控会伤害这个脆弱（大雾）的小姑娘，就像当初他亲手杀掉了托尼的父母。

他努力放松自已的身躯，直到脚下出现了一个金色的花火圈，强烈的失重感让他下意识的绷紧身体，寻找最适合保护自已的落地方式，握紧白榆的手也不自觉的收紧。

片刻的失重后，他们安稳的落在一片青草地上，入目是生机满满的土地，这像是一片安宁的世外之地，安静又平和。庭院前的花朵盛放，脆弱亦折却又顽强生长

轮椅上的娜塔莎正提着水壶，轻柔呵护着初生的娇嫩花朵。他听见身后不寻常的脚步声，转过头看见了今早匆匆离去的白榆以及他旁边那个和自已有过几面之缘的巴基。他的手指停在轮椅上某个隐秘的按钮上，保证只要对方有一点攻击意图，他能够第一时间做出反击。

“娜塔莎阿姨，我回来了。”白榆乖巧的打了个招呼，只可惜他衣物上的暗色太过明显，身经百战的娜塔莎一眼就看出了他受伤了。

“一个下午没见，你就把自已弄的伤痕累累。”娜塔莎叹了口气，“这种坏习惯不要学啊。”这种时候他真的觉得白榆和托尼无比相似，这两个家伙有着同样的不良作息习惯和高超的搞事能力。比如某位不孝了AI,又比如现在一声不吭带回来的杀名赫赫的人型武器。

“这位是巴基叔叔，不知道娜塔莎阿姨知不知道。”白榆心虚的转过头，并且开始转移话题，“我和你说哦，我现在把复仇者大厦拿回来了，还在里面找到了巴基叔叔呢。”他弯起眉眼，焦糖色的眼睛像是弯弯的小月牙，仿佛一只求夸奖的小奶猫。

“……”娜塔莎愣了愣，一时失语。拿回复仇者大厦了？他思考了很多，除了最开始的惊喜之后，就是铺天盖地的担忧。现在的复仇者大厦就是一个活靶了，在那些人手里还好，被人抢走的话，绝对会被盯上的。他不相信这种简单的道理，白榆会不明白。

“你，做得很好。”最终他还是夸了一句，“但……”他刚准备转折就被打断了。

“我也这么觉得。”白榆微笑着说，语气略带深意，“有了复仇者大厦我就能做实验了。”他歪歪头，“娜塔莎阿姨知道的吧，如果我想回去的话，没有实验室是搞不定的。按照现在的局势，自已造一个是不可能了，想来想去就只能抢了。既然要抢，当然要选自已最习惯的了。”

这一番话说的理直气壮，看起来完全没把这个世界的危险放在心上。强盗发言还有理有据，这难道是斯塔克的家族天赋？娜塔莎不禁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