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杨枭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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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杨枭，还能有谁在这个时候进来？见到杨枭之后，几乎所有的人都松了口气。萧和尚直接坐到了床上，说道：“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情，也不求你早到，起码也要正点到吧？你也不出来，夜走鬼也不出来，等到明天早上这屋里面就没有活人了，我是急死的，他们几个是被吓死的。”

听到萧和尚的话，杨枭抿嘴一笑，走过来的时候，却被孙胖子笑嘻嘻地拦住了：“等一下，老杨，我突然间想起个事儿。还记得在辣子老家，小清河地下那次吗？那次你装扮成辣子和我说了一句什么来着？”

杨枭看着孙胖子笑了一下，说道：“你还真是小心，不过那次我明明装扮的是你，后来被沈辣拆穿了。怎么样？可以证实我不是假的吗？”

孙胖子哈哈一笑，说道：“我什么时候怀疑过你？不是我说，我就是突然想起来那次好像是谁说的，要给我介绍对象来着。这个一定要好好了解一下，怎么样也要找个命硬的。”

“孙局长，你们要是客气完了，咱们是不是就该说点正事了。”西门链打断孙胖子的话，他和熊万毅几个人看见杨枭出现，远没有孙胖子和萧和尚那种亲热的感觉，只是在一旁冷眼看着。自打二室主任邱不老在杨枭手下吃亏之后，二室就有了和杨枭保持距离的传统。而杨枭也不在意，他也习惯了二室人的这种表情，脸上依旧是他那略显腼腆的笑容。谁能相信当初那个将整个麒麟市闹得鬼哭狼嚎的人，会笑得这么腼腆……

听了西门链的话，萧和尚倒是不以为然，他看着杨枭说道：“你耽误了这么久才过来，和下面的夜走鬼有关系吧？把夜走鬼都赶回封印里面了？这种封印损坏到这种程度，整个民调局里面，除了吴仁荻之外，怕也只有你才能修补了。”

杨枭和萧和尚对视了一眼，随后马上就错开了眼神，笑了一下，说道：“你猜对了一半，我倒是下去了一趟，只不过那个封印损坏得太严重，就算能修好也坚持不了几年。我实在是懒得费那个力气，就让它慢慢风化吧。”

这话说完，萧和尚的脸色就是一变，他脸上刚刚露出来的笑容已经开始僵硬起来：“你没修补封印？那么下面的夜走鬼呢？你卸了封印的阴气——把它们都放了？”说到这里，萧和尚自己先吓了一激灵，马上扭脸对孙胖子喊道：“马上联系高亮！以这里为中心，方圆二十公里，不，三十公里。算了，五十公里的范围全部封锁起来。民调局还有谁一起拉来，让他们早点过来，天亮之……”

萧和尚朝孙胖子大喊大叫的时候，杨枭就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孙胖子两边看了一眼，随后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一声，眼睛看着萧和尚，却时不时地瞟向杨枭那边。萧顾问这才反应过来事态的发展，可能和自己想的不太一样。

这时杨枭才继续浅笑着对萧和尚说道：“过来之前，我回了一趟民调局。高局长亲自指示的，这一次要一劳永逸，之后百年之内，都不能再有夜走鬼这样的隐患。刚才我下去之后，就让夜走鬼绝了根。”

这话说得萧和尚眼皮直跳，他结结巴巴地重复了一遍杨枭的话：“让夜走鬼……绝了根——你把它们都解决掉了？就刚才那一会儿？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杨枭又是一笑，露出他那一嘴和发色配套的牙齿，说道：“说实话，本来也不是那么容易。虽然我的术法克制夜走鬼，但是想要彻底地绝了它们的根，起码也要提前准备一个月，才有可能除了这些夜走鬼。”话说到这里，监号里面已经变得静悄悄的，所有人都支棱着耳朵，听杨枭继续往下说。

杨枭把说话的节奏把握得恰到好处，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冲萧和尚、孙胖子等人的方向笑了一下，不过这个笑容在孙胖子和萧和尚看来，已经不能说叫腼腆了，简直就是臭不要脸。

杨枭突然将目光转到了孙胖子身上，冲他笑了一下，说道：“之所以这么顺利，是因为我带来了帮手。”

杨枭的话让孙胖子心里面没底，他心里面出现了另外一个白头发的人。孙胖子几乎脱口而出：“不是把你们吴……主任也招来了吧？”

提到了吴仁荻，杨枭脸上的表情变得庄重起来，向孙胖子正色说道：“这样的事情我来做就可以了，怎么可能劳烦吴主任？”就在他说话的时候，萧和尚和西门链几个人的眼睛都直愣愣地瞧着门口的方向，像是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杨枭站着的位置正好挡在孙胖子面前，就在孙胖子纳闷杨枭带了什么帮手的时候，杨枭身后慢悠悠地走出来一条毛色灰白的大狗，大狗后面跟着一只从头黑到脚的黑猫。正是在民调局守大门的尹白，和杨军养的那只黑猫——孽。

尹白还是那个懒洋洋的脾气，它走到孙胖子脚下就趴了下去，连尾巴都没有摇几下意思意思。倒是黑猫见到孙胖子，露出它那一嘴黑珍珠一样的小黑牙，冲孙胖子轻轻地叫了一声：“孽……”

看见这一猫一狗，孙胖子和萧和尚都明白杨枭的帮手是谁了。萧和尚拍着大腿后悔当初过来的时候没有牵上尹白。看他的意思，只要尹白在身边，哪怕是他这样的能力，也有本事把夜走鬼连根铲除了。听了他的话，杨枭也只是笑了几下，也没有反驳萧和尚的意思。

就在尹白趴在孙胖子的脚下之后，它的头顶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圆鼓鼓的小东西。这个小东西在尹白的头顶上叽叽喳喳的，来回乱窜。正是孙胖子养了一段时间的财鼠。

孙胖子出来的时候，把它托付给欧阳偏左几天。没想到这个小东西能跟着杨枭一起过来。财鼠叫了一阵子，从尹白的身上跳了出来，然后又顺着孙胖子的裤腿一路向上爬，最后站在孙副局长的肩头，冲下面的尹白和孽又蹦又跳的。

“不是我说，真是有心了，没想到你把我们家财鼠也带过来了。”孙胖子逗了几下财鼠，脑海里面突然出现了一个念头，他再次扭脸看向杨枭，问道，“老杨，还有个事问问你——你到底是什么时候来的？”

“我什么时候来的——”杨枭脸上流露出少许狡黠，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就是你们都聚在厨房，研究那个傀儡的时候，我就来……”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孙胖子和萧和尚两人异口同声打断：“你说厨房里面的尸首是傀儡？”后面的老莫也开口说道：“等一下，这个不可能，死者死了一段时间没有错，但他不可能是傀儡。我亲手解剖的，如果他是傀儡的话，第一个知道的就应该是我。”

杨枭点了点头，说道：“你解剖的是没有错，制作傀儡那人的手艺不错，他是拼凑了几个死人，才制造出这个傀儡来的。虽然没有任何攻击力，但是拿出来哄你们上钩，这个也算不错了。”

孙胖子表情有些怪异地看着杨枭，说道：“你这是跟着老吴太久，被他带坏了。”

听到孙胖子这么火，杨枭反而微微地叹了口气，眼神在孙胖子等人的面上扫了一遍，再次说道：“你们真的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吗？”

老莫撇了撇嘴，说道：“我也干了十几年的法医了，这个看着绝对不像是傀……”

“老杨说的就不是傀儡的事。”孙胖子打断了老莫的话，他先看了看杨枭，又将目光转到萧和尚身上，接着说道，“不是我说，太静了——外面静得有点不大对头。”萧和尚和他对视了一眼，转眼看着门外，片刻之后又皱着眉头看向杨枭，说道：“外面的生气都消失了，刚才我还以为是你做的。”

“如果是我，就不这么做了。”说到这里，杨枭脸上的笑容变了。虽然还是在笑，但是笑容里面已经掺杂着邪气。孙胖子心里一个恍惚，仿佛当初麒麟市十五层大楼的那个杨枭又回来了。

杨枭接着说道：“刚才我进来之后，外面那些人的一魂二魄就都被吸走了。”

萧和尚的眼皮没有规律地跳了几下，随后向杨枭问道：“哪些人？”

“除了我们这间屋子之外的所有人。”杨枭笑着说道，“就是在我们说话的这段时间里，看来外面的这个人，可比下面的夜走鬼好玩多了。”

说完，杨枭转身就向门外走去，一边走着，一边说道：“我什么时候回来，你们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如果天亮我还没有回来的话，”说到这里，杨枭停顿了一下，回头看了尹白一眼，说道，“就把尹白放出来，它能找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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