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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首刑部尚书开始传唤证人,证人陆续上来。
这一审,王家人惊呆了,因为王氏除了给公主下毒外,还给王家小妾下了毒,她在王家前前后后共毒死了四个人。
上到王承裕的小妾,下到隔房小妾,以及府里的一个管事妇人。
这女人太毒了吧。
“你,你?”
王太傅一口气接不上来,差点昏死过去。
大堂一侧凤菁并不心疼王太傅,她漫不经心的望着王太傅身侧的王轩之说道。
“除了这四个,本宫觉得还应该有一个人。”
王承裕看着凤菁的眼神,忽地惊惧恐慌,他下意识的抱住自己的头:“不,不是的,不是真的。”
表妹不会是王氏害死的,绝对不是。
他不要听,不要听。
可上首的凤菁好像没看到他的痛苦,慢条斯理的说道。
“不出意外,王家之前入府的良妾,王承裕的表妹陆柔也是她害死的。”
凤菁说完望向驸马王轩之:“你知道你母亲是谁吗?”
这一次轮到王轩之的脸色惨白了,他一脸不敢置信的摇头:“不,我母亲在这儿呢,她才是我的母亲。”
如果他母亲是陆柔,她还是王氏害死的,那他不就认贼作母了吗?
不,不是这样的。
王轩之抬头可怜的望着凤菁:“太后娘娘,不是这样的,如果我是陆柔之子,你们怎么可能把公主嫁给我,对,如果我是一个良妾之子,堂堂皇家公主怎么可能会嫁给我,所以我是嫡子,我是王氏之子,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的。”
凤菁淡淡的挑眉:“你虽是良妾之子,但养在嫡母名下,除了王家人外,外面很少人知道你不是嫡子,主要我们是冲着你这个人去的。”
京中没通房不纳妾的少年郎君太少了,再加上还要人长得好,文才要高, 这么挑来挑去,。最后好不容易才挑了王轩之。
本来他们以为王氏是个好的,却不知道她藏得这么深,差点害死了自己的女儿。
王轩之承受不住这样的刺激,啊啊的大叫。
不远处王承裕完全没法承受这样的结果,他以为表妹是难产而死的。
结果现在太后告诉他,表妹是被王氏害死的。
这个女人当初还是他亲自挑选出来的。
不,他不相信这事。
王承裕疯了似的扑过去拽住王氏一阵摇晃:“王素心,说,这是假的,是假的,对不对?你快说,这一切都是假的。”
王氏看到王承裕疯狂的样子,忽地觉得心中痛快,哈哈大笑。
“王承裕,是我杀了她,我不但杀了她,还杀了你纳的两个像她的小妾。”
“现在看到你这样痛苦,我心中太痛快了,你可知我这么多年的痛苦,自己喜欢的男人掂记着别的女人,我开始以为陆柔死了,你会注意到我,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我在你眼里,连她一块衣角都比不上,凭什么,凭什么这样对我。”
王承裕眼睛不由自主的红了,手下力道更大,死死的掐住王氏的脖子。
“当年我和你说过,我有喜欢的女人,我娶你只是为了完成家族的使命,你若不愿,可以提出反对,你同意了,却处心积虑的害她,她怎么你了?”
王承裕的眼泪一滴滴的滚落下来,脑海中浮现出表妹温柔的样子。
她其实不愿意为妾,她对他说,表哥,我们今生无缘,来生再相聚。
你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吧。
是他困住了她,不让她离开,可到最后,竟然是他害死了她。
王承裕眼睛越来越红。
手下王氏都快要被他掐死了。
王太傅惊惧的命令王承磊:“他疯了,快拦住他,快拦住她。”
王太傅只觉得透心的凉,其实他也喜欢陆柔,很温柔善良的一个女人,若不是陆家家道中落,她嫁承裕,根本没有问题。
可偏偏陆家犯了事,家道没落了,若她为儿子的妻子,不但不能给王家给儿子带来帮助,还有可能因为她父亲的罪臣之身,而给王家带来祸端。
所以他父亲和他坚决不同意让陆柔承裕的妻子,只许她良妾之身,并答应儿子,等陆柔生下孩子,就提她为贵妾。
结果陆柔产子的时候出了意外,那时候他们已经有些后悔了。
可没想到最后陆柔竟然是被王氏害死的,儿子只怕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王太傅担心的望着王承裕。
王承裕此时已被王承磊拉开了手,但他的眼睛越来越血红,死死的盯住王氏。
“我问过你的,你说你会好好的善待她的,你说过的。”
王氏哈哈笑,眼泪一颗一颗的往下落。
“这天下没有一个女人愿意自己喜欢的男人爱别的女人,还那么爱,要是你把她当个玩意儿,我还不至于那么的恨她,可你偏偏那么爱她,还跑到我面前来跟我说,喜欢的人是她。”
“是,我答应你会善待她,那是因为我喜欢你,我不想放开你,我想嫁给你,从你张口和我谈条件的时候,我心中就有了计较,我要除掉陆柔,慢慢的拉回你的心。”
“谁知你的心就是铁打的,不管我怎么对你好,都没有用,那些年更是为那个女人守身,碰都不碰我一下,整整五年啊,你不给我好脸色,不碰我一下,后来因为我对王轩之好,你才施舍似的和我圆了房,让我生下了湘湘。”
王氏说到过去的这些往事,疯狂的呐喊。
“你知道我多痛苦啊,王承裕,你后悔娶我了,我现在也后悔嫁给你了,但是时光不能回头了,我只能麻木的往前走。”
“是,我疼湘湘如命,那是因为过去那些痛苦的岁月里,只有她一个人陪着我,我靠着她才有了活下去的勇气,若没有她,我活不下去,我太痛苦太痛苦了。”
“王承裕,其实陆柔不是我害死的,她是你害死的,若是你娶她为正妻,根本没有后来的种种,你既那么爱她,为什么不娶她为正妻呢,说到底,你也不爱她,你爱的是王家。”
“老太爷他们不让你娶,你就不娶了,你处处为王家作想,你可想过她的感受,她真的愿意做你的妾吗?王承裕,若是还有下一辈子,你认为陆柔还会愿意和你在一起吗?”
王素心的最后一句话,彻底的击毁了王承裕。
他忽然疯了似的扯掉自己头上的官帽,脱掉自己身上的官袍,疯子一样的往外跑。
他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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