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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平安和七个匪徒大眼睁小眼。
七个匪徒虽然答应了放双寻回去,但警惕心还是很高。三人围着沈平安,四人提刀背对沈平安,全神贯注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
沈平安很无聊,就道:“要不我给你们看看病?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为首那人冷笑一声,道:“你当这里是你的医馆吗?给我站站好,有点人质的自觉性。”
沈平安也不生气,冲他一笑,软软道:“大哥,你脾气不大好,经常乱发脾气。是不是生气的时候会头疼欲裂,甚至有时候还会倒地昏迷、口吐清水?”
为首那人张大了嘴巴:“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惊呆了。
沈平安又是一笑:“我是大夫我当然知道。”
“你都没有把脉!”
“我是神医啊,我不用把脉就能看出症状。比如这位大哥,晚上睡觉不能盖被子,一盖就睡不着,就是大冬天也是露胸而睡。还有这位大哥,最近有点纵欲过度!喏,那边那位大哥,肚子疼了好几天了吧……”
匪徒们惊呆了,他们虽然知道沈平安是大夫,却没想到她这么神。不用把脉就能把各人的症状说得一清二楚,丝毫不差。
为首那人还能掌得住,其他六个人就沉不住气了。
“县主,你给我把把脉……”
“县主,我这病能治吗?”
“县主,我觉得我腹部也有点不舒服……”
“县主……”
“县主……”
“咳咳。”为首那人重重咳嗽一声,其余六人瞬间不敢吱声了,齐齐看向他。他扫一眼众人,最后看向沈平安。
“县主,您先给我看看!”他露出热情的笑容。
所以,当双寻背着一袋金子赶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七个匪徒排着队,正一个一个地让她们家小姐诊脉。
一人一百两金子,七个人就是七百两,双寻虽练过武,到底是女子,又是上山的路,七百两背过来,累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小……小姐。”
匪徒们看她真的把金子带过来了,也顾不上看病了,个个争先恐后地去抢自己的那份。
双寻一边调整呼吸,一边不动声色地退到沈平安身边,两人对视一眼,双寻微微点了点头。趁匪徒们不注意,拉着沈平安就飞快地跑出好大一段距离。
她们一和匪徒们拉开距离,一群官兵便从四面八方涌上来,将这七个人逮了个严严实实。
带头的正是上官谨舟。
“上官大人,真是多谢你了。”沈平安上前,对上官谨舟做了个揖。
上官谨舟抬了抬右脚:“耍我很好玩吗?”
他的脚明明早就治好了,她却吓唬他要一个月才好。他不敢下床,不敢乱动,连如厕都是叫人服侍的,就怕不小心动了伤口,造成大患。
结果呢,这个叫双寻的丫鬟找上门来,说她们小姐在柏溪山遇险,请他去救她。
他当时就懵了,也不管沈平安怎么会去柏溪山的,只是道:“我的脚还没好,恐怕……”
后来还是祖父出面,说沈平安医术高明,就是再断一下,她也是能治好的。又强迫他下床,他下了床才发现自己能跑能跳,一点事也没有了。
沈平安抿了抿唇,“嘿嘿”一笑:“后期是巩固。”
“我感觉已经完全没问题了,走这么长的路一点事都没有。”刚刚他还踹了匪徒一脚呢。
沈平安忽地脸色凝重起来:“我没有骗你,真的,你感觉没事,但其实内里已经受伤了。”
上官谨舟还要说话,沈平安道:“你见过谁脚掌断了,骨头碎了,能一下就好的?你真以为我是神医啊!”
上官谨舟一时噎语。也是,就是骨折,也没有谁一下就好的。
他半信半疑地看着沈平安。
他从小到大接收到的知识告诉他,他的脚是不可能一下子就痊愈的,可是看着沈平安明亮的眼睛和嘴角淡淡的笑意,他又觉得她真的是在耍他。
沈平安又道:“安郡王他们在山上剿匪,你快带人去帮忙。”
上官谨舟双臂抱胸,不慌不忙道:“我为什么要去帮他?”
沈平安:“你忘了你欠我一个人情吗?”
上官谨舟:“我刚刚已经帮过你了。”
沈平安冲他一笑,无赖地说:“刚刚是我丫鬟求你的,不是我。”
上官谨舟:“……”
安郡王出师大捷,用火攻,又有驱虫药,很快就攻上了土匪的老巢。
这群土匪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仗着熟悉地形和山上的毒蛇毒虫,才敢多次和朝廷作对。
上官谨舟他们赶上去的时候,安郡王已经捉住了土匪们的几大当家。余下的虾兵蟹将也很快弃械投降。
看到上官谨舟和沈平安一起赶过来,他挑了挑眉,问:“上官大人怎么来了?”又去看他的脚,“脚伤这么快就好了?”
上官谨舟还来不及回答,就听沈平安道:“我叫他来的,你不知道,刚刚有一群人装成土匪,想要杀我。幸好我聪明。”
她指了指上官谨舟身后被抓住的七个假土匪,又把刚才发生的事大概说了一遍。
安郡王确认她没有受伤,便吩咐人把七个假土匪接收过来,带回去好好审问。
安郡王剿灭了柏溪山上的土匪,立了大功,没过多久,皇上就封他为禁卫军首领,负责保卫皇宫安全。
原来他之前和皇上打赌,只要他剿匪成功,皇上就给他安排差事。
太后娘娘不放心他外出征战,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总算是能放下心来。
刺杀沈平安的七个土匪,没用多久,也招了。
“说和他们接头的是个大户人家的丫鬟,我叫画师画了画像。”安郡王一边说,一边把画卷摊开来给沈平安看。
沈平安一眼就认出来了。
“是沈庭静身边的冬雪。”她感到不可思议,“沈庭静居然恨我恨到要杀了我!”
她仔细回想了一遍自己回来后和沈庭静的几次交锋,委屈地说:“每次都是她先惹我,又不是我主动害她的。”
安郡王道:“世上有一种人,就是见不得旁人比自己好。这事本就不是你的错,是她心胸狭隘。”
沈平安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安郡王又问:“这事你想怎么处理?”
沈平安想了想:“你能不能先把这事压下来,别报上去,我想利用这件事诈一诈我那位好母亲。”
安郡王自然是听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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