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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汪清涵最后一次做咨询。她的状态明显已经好了很多,人也渐渐开朗起来,我问她还有没有坚持觉得脑里长瘤,她不好意思的笑了。今天我并没有过多的从咨询的角度去与她交流,更象是朋友间的聊天,尽量地让她放松,让她自己去感受一种积极的健康的心态给她带来的快乐与欢愉。我很为她的变化高兴,但也有些隐藏的担忧,我不知道曾经的危险还会不会再次找上她。她提到了遗书的事,她一直想不明白,在她心里遗书的事可能会成为一个阴影。我笑着给她解释,人有时候意志和相对的薄弱,可能会有一些恍惚的情况做下一些自己都不相信的事情,这样的情况我也会有。所以不要对这件事太在意,更不应该让它成为她的心结,过去了的就让它过去,人应该往前看的。她点点头,说会努力让自己快乐,她告诉我经过这些日子她明白了一个道理,凡事都不应该太执着,淡然一点,洒脱一点,快乐才会多一点。
临走的时候她问我:“朱老师,我们还能再见面吗?”我点点头说:“当然,你不是有我电话吗?经常联络吧。”
看看时间,马上五点了,我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这时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喂,哪位?”我问道。电话那边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有点熟悉:“朱毅吗?”我说是的。她说:“我是戴香芝,昨天我们没说完的话题你还有兴趣听吗?”我说:“当然了。”她说:“那六点半我在凯乐伯等你,就吃点简餐吧,有问题吗?”我说没问题,一会见。我感受到了她的强势,她其实在心里已经安排好了一切,我所能够决定的只是去或是不去,别的她都已经决定好了。而且她是一个睿智的女人,她知道我是一定会去的,很多迷团还得从她的身上解开。
我打了个电话问邓琨,有没有接到戴香芝的电话,他说没有。我把事情告诉了他,他嘿嘿地笑了,说既然这样我一个人去吧,说不定单独的谈话她能够放得开,能够从她那里得到更多有价值的信息。挂了他的电话,我就离开了办公室。从中心到红边门距离并不是很远,我慢慢地走着过去,一路上欣赏着夏日独有的风景。
到“凯乐伯”的时候距离六点还差五分钟,我提前了半个多小时,进去后找了一个比较清静的位子坐下,服务生过来招呼,我说在等人,先来杯柠檬水吧。我一边喝着柠檬水,一边欣赏着钢琴师优美的琴音,钢琴师是一个年轻的女孩,一身粉红色的连衣裙,身材很好,可惜离得太远,看不清楚她长什么样。这个时候咖啡厅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但并不喧闹,因此依旧显得很安静。
六点二十左右,我看到戴香芝走了进来。她今天穿的是一条黑色的裙子,式样很简单,看上去却比昨天更美,她没有化妆,她对自己的美丽很自信,她有资格自信,四十二岁的女人,皮肤没有一点松弛,相反白净的皮肤充满了光泽,仿佛吹弹得破。她的脸上没有笑容,冷艳,但消魂。关心,李曼玲都是美女,虽然在容貌上并不亚于戴香芝,但却缺少戴香芝的那种气质,准确地说应该是一种气势,那种气势放在男人身上应该用“君临天下”来形容。原来女人一样能够让人感觉到霸气,这种霸气配着她的艳丽,并不让人难以接受。
我站起来迎她,为她拉开椅子,等她坐下后我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好。她淡淡地说了声:“谢谢。”我笑了笑:“不客气,能够为美女服务是我的荣幸。”她看着我说:“可惜你太年轻了,不然我还真有可能喜欢上你,因为你的嘴太甜,而且对女人很细心。”我说:“细心是我们的职业习惯,会说话是我的特长,而逗女人喜欢是我的被动天赋。”她终于露出了笑容:“你平时也是那么贫嘴吗?”我摇摇头说:“贫嘴和喝酒写诗一样,不是对谁都可以的。”她不解地问为什么说和喝酒写诗一样呢?我说:“你难道没听说过吗?酒逢知己饮,诗向会人吟。而贫嘴也要找到值得我贫的对象的。”她笑意更浓了。我问她想吃点什么,她说随便吧,反正在这吃什么都只能是个凑合,我便很随意地点了两份简餐,然后开始了今天的话题。
我把烟和手机掏出来放在了桌子上,点上支烟说道:“戴总,如果我没猜错,昨天那个电话应该是你安排的吧?”她楞了一楞说:“你怎么知道?”我说:“只是猜测,我想你大概有什么话不愿意当着我的警察朋友说,所以才会那样安排。”她点点头,她说在决定见我们的时候就提前交待了秘书,我们进去后半小时给她打电话。我说既然这样为什么当时要答应见我们,完全可以找个理由拒绝的。她说:“我只是对你好奇,安雅曾经说过你的行为心理分析很厉害,我想看看你们究竟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而你能够从我身上看到些什么。”我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没有说话,等待她继续。她接着说:“当我发现你并不急于和我交谈而是更多的去关注我办公室的环境和我的动作的时候,我知道安雅说得并不夸张,你善于观察微小的事物,而且我相信在对我办公室和我的观察分析以后你应该对我有了很多的了解。”我微笑着,还是没有说话。“不过你的表现并没有让我不安,反而使我有了一种安全感,我知道能够救安雅的人只有你了。”我问她:“为什么会这样说?”她说:“我不相信安雅会杀了家其,虽然安雅有时候会神经质,会说一些不可理喻的话,做一些蠢事,但她很善良,坚决不会去杀人的。”我眯起了眼睛,我问道:“你说安雅有神经质?而且经常做说一些胡话,做一些蠢事?”她点点头。我不知道应该不应该相信她的话,我印象中的安雅并不是这样的,我很平静地说:“我以为你不会在乎安雅,发生这样的大事你能够沉得住气,不象一个母亲的表现。”她有些苦涩地说:“其实有的事情你不知道的。”我对她说:“什么事情会让你对表现得女儿这样的淡漠、无情?”这时候服务生把我们的简餐送上来了,她说:“我们先吃点东西吧,吃完了我接着给你说我和家其的故事,听完这个故事,你会对整件事多一些了解,你也会知道为什么我会这样。”
我们都没有把心思让在吃饭上,草草吃完饭,我们点了一壶“观音王”,开始了昨天未完的话题。
“那天我把车开到了甲秀楼,我问他还认识我吗?他看了我一会说好象在哪见过,但记不清了。他的话让我很难受,说实话,我自信是一个美丽的女人,但居然短短十几天的时间他就把我给忘记了。我甚至以为他是装的,我问他记不记得十几天前他在这里把一个女人送上出租车。他终于想了起来,并说那天晚上他还一直担心我有没有安全的回到家,他说他太大意,忘记要我的电话号码了,不过他让下了出租车的车号。听到他说的话我心里升起一阵感动,很久没有人这样关心我了,也因为这种感动,让我对他先前发生的偷盗事件从心里原谅了。我想给他一个机会,我问他愿意到我的公司去做事吗?他居然是一脸的不屑,他问我是不是可怜他,同情他,看不起他,我不知道应该怎样回答,那时候我的心里的确很复杂,可怜,同情兼而有之,更多是感动,但却一点没有看不起他的想法。他看我没说话,他露出冷笑,他说他知道我有钱,知道我有能力,但他不稀罕,然后扔下我一个人在那,转身就要走。”她说到这里,笑了笑说:“会不会听着很闷?”我说:“正相反,我很有兴趣,继续吧。”她接着说:“看到他想离开,我忙叫住他说:‘对不起,我并没有任何看不起你的意思,我只是想给你一个就业的机会,但做得好不好那就要看你自己的能力了。’他回过头看着我,仿佛想从我的眼睛里看出我说的话是真是假,最后他答应了,他告诉我说他就高中毕业,没什么文化,他怕做不好。我说文凭并不代表什么,能不能做好更重要的是看你用不用心,努不努力。就这样,第二天他到公司来找我,我虽然很想给他一个好点的职位,不用那么累那么辛苦,但我怕伤到他的自尊,于是我让他先进了生产厂,从最底层的工人做起,他很努力,工作能力展现了,没多久就得到了领导和同事的认可。我便顺理成章地把他调到了集团公司,以储备企业后备管理人员的理由,让他参加了很多管理学的培训,并给他报名了函授的大专。我们接触的过程中,他总是很小心谨慎,他只把我当成老板,可你知道吗?我希望我和他之间更能够象朋友,甚至在心里渴望能和他有进一步的发展。就这样过了半年,有一天我晚上加班得很晚,回去的时候发现他还在办公室,很认真的在看着书,那是一本关于房地产开发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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