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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香点了点头:“嗯,奴婢也觉得多半是少夫人说的这样。一来到时候老夫人若是问起,可以说是那群大丫鬟都到了年纪,该是时候放出去了;二来......怕是那些知道此事,口风又不紧的下人,很快也都会被找个明目全部换掉了。”
绿瑶端着茶水走了过来,正好听到一些,忍不住悠悠叹了口气,道:“也不知那些大丫鬟被换走后接下去会怎么样?”
墨香目光微沉,情绪变得莫名有些低落,一时也不知该作何回答。
绿瑶见状,便不再多提,斟了一杯茶递给盛玥:“少夫人您尝尝,奴婢照您的吩咐放了金银花,还特意添加了几颗蔗糖。”
盛玥朝她笑了笑,接过后端起抿了一口:“嗯,好喝,甜度刚好,来,你们几个也都尝尝,这么热的天喝一些可以清热解毒。”
“是,谢谢少夫人。”三个丫鬟异口同声道。
绿池端了茶壶,替自己和绿瑶、墨香分别斟了一杯。
几人一道开始慢慢喝着花茶。
盛玥问道:“这几位少爷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说起来府中的小姐们是不是也快到这婚嫁年龄了?”
墨香点了点头:“嗯,估摸着也就在近两年时间了。”
盛玥微微沉吟,君元柔和君元淑,这两位小姐的婚事大太太肯定会上心操持,特别是君元柔的婚姻大事,如今已然是大太太心里的头等大事,只是.....君元荷......不知大太太到时会如何安置她?想到那抹娇小怯懦的身影,她心里划过一丝担忧和不忍。
“奴婢听人说起过几位少爷小姐的年纪似乎都差不多。”绿池道。
“嗯,相差一两岁、两三岁的样子。”墨香回。
“那到时婚事挤在了一起,君侯府怕是又要忙起来了。”绿瑶道。
......
主仆三人絮絮叨叨的就这么聊了好一会八卦,竟不知不觉到了戌时三刻。
“少夫人,您饿不饿?要不奴婢去给您将饭菜热下,您吃点?”绿瑶开口问道。
盛玥摇了摇头:“不用了,下午茶点吃多了,肚子还撑着,没什么胃口。”说着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去打些水来,我洗漱下吧。”
“是,奴婢这就去。”绿瑶道。
盛玥在三个丫鬟的服侍下,很快洗漱好,便上床早早睡下了。
***
近来秋老虎又开始发威,天气闷热异常,盛玥整个人便有些犯懒,不太想动,但还有很多事等着她做。于是努力起了劲道,想书写封信给韩越,不曾想他倒先让阿顺捎了口信进来。
盛玥出府不便,如今韩越已是她名正言顺的账房先生,帮着替她打理嫁妆,所以出入君侯府也属正常,她便让阿顺直接带着他到桂禺居来见她。
一开始她是想在院子里的桂花树下接见他,奈何天气实在太热,太阳又太毒,实在没有勇气去晒这日光浴,决定还是留在了屋里,想着有小丫头们在,算不得孤男寡女,而且他们是谈正事,行得正坐得端,应该也不算失礼。
韩越到的时候,她正坐在临窗的书桌旁临摹字帖。
俗话说心静自然凉。
盛玥想着练字可以让自己沉静下来,感觉也就不那么闷热了。
韩越和阿顺一一朝她拱手行礼:“少夫人,万安。”
盛玥笑应了声,让绿瑶看茶。
阿顺却识趣的笑盈盈道:“少夫人,小的去外面等着。”
盛玥颔首。
阿顺便跟着绿瑶一道走向了外厅。
盛玥将所写的‘静’最后一笔收尾,将毛笔搁在了笔架上,才笑望向韩越,道:“坐下说话。”
韩越道了谢,依言在她对面坐下。
“上次在‘花织’店铺,我后来走得太匆忙,都没来得及顾上替你找个大夫看看,伤怎么样了?”盛玥边问边抬头稍稍打量了他一下,见他嘴角的淤青还没完全消去,有些淡淡的紫青印迹。
“多谢少夫人关心,小生没事。”韩越拱了拱手,回道。
那天虽然嘴角被揍了一拳,手腕也扭了……
不过,嘴角反正只是破了些皮,出了点血,淤青了一块,他一个大男人这么点破相也无所谓;至于手腕,后来回去找了个老大夫帮忙推揉了下,又贴了几副他的秘制膏药,昨儿个倒已经可以握笔写字了。
他娘见到他模样,自然少不得一通询问,他找了个借口搪塞了过去。
他不想他娘因为这事对少夫人有成见。
少夫人私下帮他们已经够多,更是对他报以无条件的信任,他心里一直是感激的。
人生在世,千金易得,知己难求。
此刻少夫人特意询问起,他自然是捡了最轻描淡写的话来回。
绿瑶正好端了茶过来,轻轻将茶盘放置在桌子上,微笑着替盛玥和韩越分别斟了一杯,便安静退了下去。
盛玥端了茶喝了一口,才开口说起正事:“你让阿顺带话说有事相商,究竟是何事?”
韩越道:“主要是跟您汇报下‘花织’店后续的事,还有其他的一些账目上的事宜想听听您的意见。”
盛玥点头,示意他继续。
韩越接着道:“关于陈掌柜和他那一杆子随从,小生也前去打探过,如今正被关押在大理寺的牢房里。”
“大理寺?”盛玥有些疑惑道。
若她没记错,这大理寺应该负责的是中央百官犯罪及京城徒刑以上的案件,莫非这陈掌柜贪污东家银两在这大新王朝是属于很重的罪责?
她对古代的律法不太精通,所以虽然心里总觉得有些怪异,但也未多作评论。
“嗯,就在大理寺牢房。小生拿了些银两疏通了那里的一个狱卒,所以应该不假。”韩越道,想到什么突然站起来朝盛玥拱了拱手,“还望少夫人恕小生自作主张之罪。”
盛玥忙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笑道:“我该要感谢你如此费心才是。”
韩越不自在的含笑着摇了摇头,继续说了起来:“据那狱卒所言,这陈掌柜和他那些手下,刚抓进去就被每人各打了二十大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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