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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他又问了一次,这次的语气却极其阴沉。
“爷这是怎么了?我是盛玥啊。”盛玥淡笑回道。刚刚突如其来的询问,因为没有防备,心中一窒,便不由自主的表现在了脸上,但她很快就收敛了心神,恢复一贯的淡然,语气淡定道。
君元晔脸色却并没有舒展:“是吗?”
他突然起身。
盛玥看着他,眸中闪过一丝疑惑,以为他要离开,却发现他是走向自己……
她忍不住往里头挪了挪,直到靠上墙头,退无可退。
君元晔却直接上了榻,朝她步步紧逼而来……
盛玥本能的用书挡在胸前护住自己,眼神中流露出惊慌之色:“爷,你想做什么?”
君元晔越靠越近。
“别过来!”盛玥慌乱的伸手推住他,不让他继续靠近,她怒道,“爷,别忘了我现在是有身子的人,你自重。”
君元晔唇角邪邪一勾:“自重?玥儿你忘了我们是夫妻,我知道你有身子,所以我会很小心,一定不伤着我们的孩子……”说着,他完全无视胸前挡着的手,脸直接凑近了过去。
“君元晔!你无耻,你给我住手!”盛玥怒吼道,手在慌乱阻挡挥舞中,竟一巴掌打在了君元晔脸上。
盛玥傻了下。
然而就在这一愣神的功夫,君元晔直接抓握住她的两只手,瞬间将她按压在了他身下,但他始终顾念着她肚子里的孩子,所以腹部以下一直悬空着,没有压上她。
君元晔眼神冰冷的俯视着她,冷声道:“说,你是谁?”
盛玥回瞪着他:“你放开我。”
“不说?”
他头朝她压下来,男人冰霜的气息已经近得直接能吹拂到她脸上,盛玥终于脱口喊道:“君元晔,你敢碰我,就休想再见到她。”
君元晔俯下的姿势瞬间止住:“你……说‘她’?”虽然心中存着疑虑,但真正亲耳听到、得到证实,心中还是免不得大震,一时有些无法消化。
他一向不信鬼神,可是眼前的一切如果不用鬼神之说,他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更好的解释。
他突然便失了力气,颓然的退坐到一旁。
盛玥见状立马爬坐起身,退开到此刻彼此最远的距离,一脸防备瞪着他。
君元晔努力稳住心神,凝眉望着她,沉声问道:“究竟怎么回事?”
盛玥沉默以对。
“说!”君元晔失了耐性,“她是谁?你又是谁?我的妻子她在哪里?”
盛玥抿了下唇,她原本没打算这么快同他坦白,她对君元晔没有多大把握,为了避免出现任何意外,她一直小心谨慎得与他保持距离,尽可能少的与他交流接触,希望能安稳撑到父母到来。
没想到还是被他察觉出了异样,而且他居然用那种方式来逼她就范,简直卑鄙无耻至极,也不知道于桐究竟看上他什么!
但想想,如果不是于桐,嫁给他的就是自己,可是这样冷沉淡漠、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他,除了令她望而生畏,又如何生出喜欢的情愫,进而与他白首偕老?
她想都不愿想。
君元晔见她一径的沉默闪神,眼神危险的眯了起来:“你以为不说,我就没有办法了?”
盛玥被他森冷的语气弄得一机灵,大夏天的竟起了鸡皮疙瘩,她回神看向他,冷道:“你想怎么样?别忘了,如今我可怀着孩子,你做事之前可得掂量掂量。别一不小心,大的保不住,小的也保不住。”
君元晔脸色黑沉得可怕,但不知是不是被她的话给唬住,就算看着再怎么生气,倒也没再真的对她动手。
其实君元晔刚刚欺身而来,不过就是逼问她的手段。从她醒来后,这段日子对他的态度,一向心思缜密的他又如何没有发现她对他存着明显的抗拒和疏离。
眼下,他对一切未知,又不能对她用刑,无计可施的情况下,他用了点‘非常手段’试探和逼问她,他迫切想知道一切,想知道他心爱的她究竟怎么了?不然在他对她身份有所疑虑的同时,又怎么会碰眼前这个似完全陌生的女人!
“是吗?”君元晔道,“既然如此,我觉得为了我妻子和腹中孩子的安全,我会另寻一处环境清幽安静的地方,送你过去养胎,直到孩子顺利出生。这期间,你就不用见其他不必要的人了。”
盛玥脸色突变:“你什么意思?你要软禁我!”
“听说夫人前些日子八百里加急送了一封家书去西北边境,正好这几日我在宫中听到一些关于岳丈大人的消息,据说他老人家近来上书皇上,想在八月中秋之前能赶回来过团圆节。”君元晔道,“这要是到时候见不到女儿,那这中秋过得......可就不团圆了啊!不过,夫人不用担心,为夫会替你去给岳父岳母请安!”
盛玥咬牙道:“你敢!”
君元晔冷嗤一声:“你可以试试。”
盛玥这才发现,之前那个对她温柔相待、小心翼翼讨好的男人,不过只是他对待心爱之人的样子,如今发现面皮之下的她不是那个人,立马换了脸色,完全不留一丝情面,阴沉冷酷至极......
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如今,她被他猜透心思,占了先机,用父母亲相要挟,奈何,自己虽然知道他的弱点在哪里,却始终没他那般狠心,做不出伤害于桐和孩子的事。
读那么多兵书,没有实战经验,到头来终究不过一枚绣花枕头,纸上谈兵罢了。
“她叫苏于桐,是来自一个未知的、先进文明的魂魄,不知何故寄宿进了我的身子里。”盛玥道,“而我,才是盛玥。”
饶是君元晔一向沉稳镇定,听到这个消息,那张冷峻淡漠的脸还是因为太过震惊露出了难得愕然的表情。
“我从小身子虚弱,病体缠身,相信君世子应该也有所耳闻,你我的婚事,最主要的便是为了给我冲喜。可惜......”盛玥唇角露出一丝自嘲的笑意,“婚礼前夕,我其实已经病入膏肓,连醒来的力气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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