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不一样的除夕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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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后第一轮年夜饭算是吃完，当每一桌上饺子都吃的干干净净之后，严川便下令换守。之前值守的兵卒们便欢天喜地的跑来，等着热气腾腾的饭菜上桌，之前留着口水盼着的吃食这下子可以大快朵颐了，真真是最幸福的事情。虽然夜里不用再值守，但是每个人喝的酒还是定量的，毕竟现在望峪关正在战事当中比不得平时。若是因为醉酒延误了战事，那是谁都吃不起的责任。

李灵看着一切都进行的有条不紊，便也不再操心那些琐碎的事情。先是跟着卢刚来到严川的那一桌敬完了酒，就回去和墨雪还有叶凌云林威季英一桌吃饭，几人平时混在一起惯了倒也没有那么多的拘束。只是没等坐下多久，就有认识的不认识的兵士们前来敬酒，弄的李灵有些不自在，好在那些人都是过来自顾自的喝上两口意思意思就走，李灵倒也没有多难做，也就陪着送个人情。用叶凌云的话来说，这些人纯粹是找个名目多喝半杯子酒，不用往心里去。

按理说这么多人一起吃年夜饭这种热火朝天的场景，该是高兴的才对。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李灵心中偏偏生出一股子落寞来。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让她有些郁郁的不得疏散。这是来到这里的第一个年，以后还不知道会过多少个，李灵突然一点安全感归宿感都没有，满心满脑子的茫然。

草草吃了几口饭菜，李灵一个人沿着大营溜达了一圈就回了营帐。卢刚送了她几样内城富裕人家小孩子过年该有的礼物，一个泥老虎，一个有五颜六色彩线的针线篓子，还有一件很是厚实的织锦披风。李灵心底没有多少欣喜倒也欣然接受了，这是长辈的好意自然不能推辞。严良这会正陪着父亲跟众位将士们饮酒，自然也抽不出身来陪她。李灵窝在被窝里听着外面的喧闹声和鞭炮声，心中没来由的就有一丝委屈，这一刻她知道她是真的想家了。

情绪这种东西总是最莫名其妙的，在某一刻就不经意的来临。李灵在营帐里伤春悲秋的这功夫，东面的半山腰上正站着一队几乎跟黑夜融成一体的黑衣人，默默的注视着热闹的军营。

“将军，今夜真的会...”那人忍不住低声问道，显然对于他们这个时辰来到这里有些质疑。领头之人点点头并没有说话，只是周身不动如钟的气势让身旁之人接下来的话咽了回去。不管事情是真是假，总归听命令就没错了。多年来养成的习惯让他只纠结了一会，便不再去考虑这个问题了。

夜里的山中格外的寂静，除了远处偶尔传来的几声狼嗥之外，基本就没有别的声音了。黑衣人不眨眼的望着山下，虽然来之前已经吃过不少肉食垫肚子了，但是望着山下大营中那一桌子一桌子的吃食他还是忍不住咽了下口水。最近他化身猎户和军中之人接触的挺多，对于那人口中自己徒儿做的堪称天下美味的吃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夜，不知何时一点点深了。不过这是一个不同以往的夜，除夕，总是最热闹的。这会不止军营里，就连内城的鞭炮也开始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甚至还有几处耀眼的烟花闪耀在夜空中，昭示着新的一年已经来临。

这个时候的年节不是正月初一，而是立春的这一天。今年的立春恰好是腊月二十二，李灵适应了现代被袁世凯改成正月初一之后的新年，总觉得这日子有点不对。她迷迷糊糊的睡了没多久，就觉得一双沾满了酒味的臂膀将自己环住了，闻了闻那人身上夹杂着酒味的熟悉气息，李灵活动了一下找了个合适的位置蹭着那人继续睡了，总算是安心了一些。

严良摸索着李灵的头发见她沉沉睡去不由得露出微笑来，大病初愈就忙活了一整天看来是把他的丫头给累坏了。其实算起来，她的风寒还没完全好利索，想到这严良又是一阵心疼。军中清苦他这么多年也算习惯了，不过每回从京中回来的时候都要缓个几天才算完全适应过来。细细算来这丫头也算是个了不得的巾帼英雄了，毕竟在她原来的世界更是没受过这种苦。

又抱着怀中的人儿呆了一会，严良才起身出了营帐。在帐门外看到墨雪还是有些不好意思，虽然他的脸色一如既然的看不出什么表情来。一路走回自己的营帐还没来得及脱去外袍，严良便听到帐外响起呼喊声，紧接着亲兵便来报，鲜卑攻城了！

他急匆匆穿上甲胄，拿了兵器直往中军帐内，见其他将领已到齐大半，父亲一身的盔甲彷佛早已准备一般，心中不由得产生一种奇怪的感觉。

“父帅，鲜卑多少兵马攻城？”严良抱拳问道。

严川面色严峻的道，“全军！”

严良听了心中就是一沉，鲜卑全军出动的话远远超过关下的兵马，这一战定然是十分艰苦。不过，有一道坚固的望峪关横在那里，他们就一定能守住的！

“父帅，孩子愿带兵前去关下迎战！”严良单膝跪地抱拳请战。

“将军，铜战也愿意带兵迎战。”铜战也跪在严良身侧，请求出战。

“将军，季英愿往。”

“将军，牙斌愿往。”

“不，这一战我们先死守，等到天色快亮的时候再说。本将军自有安排。严良，季英跟我上城墙，铜战你带人在城楼西侧，牙斌在东侧，命亲卫营帮忙往城楼上运送箭矢，其他人等暂时不动。”

“是！”“末将遵命！”

而这时，东边山上的一群黑衣人见到了关下城楼上射出的漫天火箭，领头之人便挥挥手带人往鲜卑大营的方向摸近，此时这平时难走的山路在他们心中也不算什么，只要能让鲜卑此战损耗过半，他们就算是胜了！再一把火烧光他们的粮草，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那就更是痛快无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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