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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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叫恩公，听着别扭，你叫我林医生或者林耀都行。看样子你恢复的挺好，母亲身体怎么样？”

林耀与陈世豪并肩前行，陈世豪满脸兴奋，“林医生你妙手回春，我妈当天就能下床走路，第二天就能下田干活了。对了林医生，你是打算再进大荒山吗？我是这土生土长的，可以给你当向导。”

“不进，山里有猞猁很危险，我可不敢单枪匹马进山，我这次来有别的事情。”林耀顿了顿问道：“你认不认识村里一个叫孟虎的？”

一听到孟虎这个名字，陈世豪眼中立刻闪过一缕厌憎，“当然认识，他就是个畜生，林医生，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人来了？”

“我跟他有点瓜葛，能跟我讲讲具体情况吗？”

“当然没问题，走，去我家，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讲给你听。”

陈世豪带林耀回到家，沏好了茶跟林耀说道：“孟虎是荒山村土生土长的，比我大了不少，我刚懂事的时候他就出去打工了，这个人完全没有人性。对着自己的亲生父母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他爸就是被孟虎活生生打死的，他妈也因为这个事精神失常了...”

“他干过的坏事太多了，踢寡妇门，挖绝户坟那都算小儿科，他曾经...”

在短短二十分钟里，林耀对孟虎以及人性都有一个人全新的认知。

有些人天生就是坏种，人之初性本善这六个字完全不适用。

“林医生，你看，那个就是孟虎的妈，孟大娘。”陈世豪看向门外。

林耀也看了过去，只见一名衣衫褴褛，浑身散发出恶臭的老妪正在垃圾桶里翻找着什么，一个破旧的蛇皮口袋被系在腰间。

六十岁出头的年纪，看起来却像是八九十岁。

“孟大娘，你今天吃饭了没有啊。”陈世豪喊了一声，扭脸对林耀说：“孟虎已经十几年没回来了，孟大娘平日里就靠捡垃圾和吃百家饭生活，谁家有口剩饭都乐意给她。哎！我怎么也想不明白，像孟大叔，孟大娘这么好的人，怎么偏偏生出孟虎这么个畜生。”

孟大娘听到有人叫自己，转过身憨笑，“还没，没吃呢，世豪，你家有吃的啊，给我点。我儿子今晚回来吃饭。”

陈世豪叹息着把冰箱里的剩菜剩饭拿出去，送到孟大娘手里，大声说：“你都拿去吧，多吃点。”

“谢谢噢！”

孟大娘捧着饭碗，步履蹒跚的远去。

“孟大娘精神已经不正常了，每天都说儿子会回来吃饭...诶，林医生，你干嘛去？”

林耀来到孟大娘身边，“大娘，你想不想见你儿子孟虎？”

“你认识我家虎子？我家虎子……搁家呢啊。”孟大娘眼神恍惚，显然病的不轻。

“跟我走，我带你去见虎子。”

“好好！”

孟大娘满脸喜悦，连饭碗都不要了，任由林耀牵着往村口走。

陈世豪虽然不明白林耀想干什么，却也还是全力配合，找了一位村民，借了辆拖拉机将两人送往市区。

曹玲儿家。

“可是……你把孟虎母亲带来做什么？”曹玲儿有些不解，作为从苦海里游上岸的人，她并不嫌弃孟大娘身上的臭味。

“帮我给大娘洗个澡，换身衣服，明天我带她去见孟虎。”林耀没解释太多，曹玲儿见状便也不问了，点点头，领着孟大娘去洗澡换衣服。

片刻后。

孟大娘梳洗完毕，也换上了曹玲儿准备丢掉的旧衣服，整个人焕然一新，眉梢眼角确实跟孟虎有五六分相像。

“大娘，今晚你好好在这休息，我去联系孟虎，明天你们就能相见了。”

“好的呀好的呀，谢谢你啊，你真是好人。”孟大娘忙不迭点头。

“大娘，来，吃晚饭，虽然是外卖……对付着吃一口。”

说话时，曹玲儿偷偷拿眼角扫量林耀，她惊讶的发现，平日里那个幽默风趣的林耀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尊冰冷且毫无感情的生物，他的愤怒尽管没有表露出来，却让她能切身实地的感受到，很可怕。

“你千万不要冲动。”

“知道，该怎么做，我心里有数。”林耀淡淡回应，给于小凤发了条信息。

……

转天晚上，十一点多。

孟虎摇摇晃晃的搂着于小凤从KTV出来，朝几个马仔摆摆手，“都走吧，别耽误老子干正事。”

“大哥，那我们先走了。”

“嫂子再见！”

花臂马仔们先后离去。

于小凤摸出支香烟帮他点上，“虎哥，房间我已经订好了，不过有点远，你要不要先睡一会？”

“诶嘿嘿，我家宝贝很有情趣嘛，那我确实得睡会，养精蓄锐才能打一场打仗。”孟虎嘻嘻哈哈的钻进车里，很快就鼾声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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