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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植、余忠和前来汇报的中队长一愣,没想到胡钦会揪着这点说事,军情是事关全局的没错,可人都是第八军团的,你胡钦没有管辖权。
“在座的军团统帅在商议总攻的大事,要是被一个中队长误传的消息耽误时间,传出去对前线指挥的声誉有不良影响啊。”胡钦看表情知道余忠没有到孟军阵地前确认过,觉得是第八军团内部管理的漏洞,有意将其放大为对高级将领的不尊重。
他不是要介入第八军团的内部管理,只是想打击姜植的个人声望,好为日后违抗姜植的军令埋下伏笔。到了军团统帅的级别,上面的人想要动他也不是那么容易。
焦明广经过短暂的晃神后,没有跟胡钦料想一样心虚,而是冷笑一声,仰着头对胡钦说:“卑职还道是谁呢,原来是十四军团的胡帅。
想当年胡帅不过是第四军团下面的一个大队长,卑职已经在老大人身边当差了,那时候钟帅也没质疑过卑职禀报的军情,还在老大人面前夸奖过卑职眼力不输给一般的师团长。
不是卑职狂妄自大,当初跟着老大人办事的时候,多少军团统帅都私底下与卑职讨论军情,询问过卑职的意见后才会跟老大人提出来,还没有哪个会怀疑卑职误传军情呢。”
听完焦明广这番话,在场的军团统帅们统统傻了眼,谁会想到小小一个中队长敢跟高高在上的军团长顶牛,要知道一位军团长要捏死一个中队长简直容易过喘气。
就连姜植也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毕竟待在第八军团的日子尚浅,姜植纵使知道焦明广的名字,也不会清楚他的底细。
这个中队长话里的信息量不小,他在军中的时日明显比胡钦要长,要知道胡钦在第四军团任职大队长时,他已经是某位大人物谁边的人,连军团统帅私底下都要跟他保持良好关系。这样的人物即便是个奴才,只要后台够硬那就是最难缠的小人物。
胡钦心里震惊,焦明广口中的钟帅,正是他当大队长时第四军团的统帅,至少是二十年前的事情,这么看来焦明广说的不是假话。
二十年前就被他的前任长官称赞的人,到如今怎么还是一名中队长?他实在是想不通。通常这样的老油条都不太好惹,要是舍得一身剐就能把大人物拉下马,他非常头痛,不怕焦明广拉他下马,就是怕焦明广让他难堪下不了台。
“他以前给谁当过差?”姜植小声地问余忠,其实他的心里猜到个七七八八,只是他也害怕答案,应该说是所有第八军团新参谋长的痛,这个心里阴影面积相当的大。
“对不住,各位大人!下官忘记介绍,焦队长曾是前统帅丁老大人的亲兵。丁老大人已不在世多年,但下官仍十分敬重,不敢直言他的名谓,还望各位大人恕罪。”余忠当然清楚自己属下的来历,被胡钦针对他的心里憋着怒气,“焦队长的实战经验丰富,下官自愧不如,对他汇报的情况自是深信不疑,怎敢怀有疑问?”
余忠的家族虽比不上胡钦的家族,但是他身后的势力要比胡钦的强,别看现在他的军职差了胡钦一大级,可他不会担心得罪胡钦。再说他的部下都能表现得这么硬气,他这个上官更不愿输了气势。
“焦队长实乃受奸人所害,不小心动手打伤刚上任的参谋长,这才断送大好前途,否则75师团长的位置哪能轮到下官来坐,以焦队长的资历和功绩足以胜任。”余忠不遗余力地抬高焦明广,顺便点出焦明广是那种连参谋长都敢打的老兵痞,提醒姜植多注意点。
姜植心中的答案得到证实,前任的传闻他是听过的,是谁干的他得到的信息不多。丁道虽然已经离世但影响力犹在,军方没人愿意深究焦明广等人的罪过,所以传播者都有意隐去打人者的名字。
能当上军团长的人,无论是正规军的还是地方军的,谁不知道丁道?
丁道十八岁开始上阵杀敌,三十岁接掌第八军团帅印,四十岁出任参谋部统帅,一生驰骋疆场四十余载,与孟、曹、祁三国交战不下百场,无一败绩,少典方谁提起丁道无一不竖起大拇指。他管理参谋部二十一年,没有谁因为不满自己的军职闹过事,没有一场大仗因为作战方案出问题而落败,隐隐有追赶丁家先祖成为“军神”之势。
哪怕丁道死后十多年,许多上年纪的将官依然怀念这位军中的无冕之王。
“焦队长的汇报非常及时,临阵换防不是为了进攻就是为了撤退。若敌军想要主动进攻,我们是求之不得,可选择今天进攻对敌军并不利。难道敌军要跑?”姜植肯定不会接胡钦的话,去怪罪余忠和焦明广,但他不便公开与胡钦闹矛盾,只好转移众人的视线。
“是我一时疏忽,多年没见都认不出老焦了,”胡钦马上拉下面子,装做认出焦明广的样子,连严苛的军法部都不愿责罚的猛人不是一个合适的死磕对象,“钟老大人都认可的人,哪里会有失误。我建议大家都上前面去看看,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发现。”
胡钦完全不介意因为焦明广而转变自己的态度,首先他不能把耍横的焦明广怎么样,怎么闹下去都是他没面子;其次他的目的是打击姜植的声望,跟丁道的亲兵闹,掉声望的就是他自己,这绝对是赔本买卖,万万做不得;最后他因为丁道的余威认怂,不会有人看不起他,相反所有人都会理解他的苦衷。
“第八军团真是藏龙卧虎,随便一个中队长都可以来我这里干师团长,真是叫人羡慕不已啊。”范彝把目光放到了焦明广的身上,让他交出手下的一个师团给焦明广率领,他绝对二话不说就答应。
其他军团统帅看向焦明广的眼神都变了,丁道的亲兵啊,不用跟着丁道打过所有的仗,就在丁道身边待几年也是不得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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