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残忍嗜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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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茶楼听完了评弹已临近正午，楚怀夕便提议三人一道去仙客来用午膳。

苏平河抱歉地说道：“今日我姨娘院里的小厨房建好了，第一回开席，我答应了回去陪姨娘用午膳，仙客来还是下回有机会再去吧。”

楚怀夕虽依依不舍，但也只好点头道：“那我送你回去。”

周书越倒是一反常态地说：“那你们先走吧，我许久不曾来京城的街头，今日想四处逛逛再回去。”

苏平河和楚怀夕与他道别后一同坐上了马车。

“怀夕兄……”苏平河想了想还是开口问道，“那日过后，你又去找过金元宝那厮吗？”

“不曾找过啊。”楚怀夕随手拿了条小衾被搭在苏平河的膝上，“为什么这么问？”

竟然不是楚怀夕做的？

“没什么，就是刚在名苑茶艺楼听闻，昨日金元宝被人扭送大理寺了。”

楚怀夕不在意地轻哼一声：“他作恶多端那么多年，总算有人看不下去了。”

“可是你不觉得奇怪吗？”苏平河问，“他这么多年都没出过事，证明他明显知道挑什么样的人下手不会被报官，怎么偏偏昨日出事了呢。”

“你怀疑是因为你的事？”

苏平河点点头。

若是真的为了她，证明那人很可能看到了她的样貌，万一是认识她的人，就有很大可能知道她的身份了。

她不敢往下想太多。

“不会的。”楚怀夕道，“应该只是巧合，我那日碰到你也纯属巧合。若是真的认出你了，为何不像我一样，当场去助你脱身，反而要背后帮你出气？”

“你分析得也对。”苏平河点头道，“而且我听说金元宝被那人砍了一条胳膊，还没来得及审案就一命呜呼了……我认识的人里哪有这么残忍嗜杀的？不可能。”

“别想了，金元宝本就恶贯满盈，死了也是咎由自取，此事就当不曾发生吧。”

苏平河“嗯”了一声，掀开窗帘发现马车已到了苏府门口，便与楚怀夕道别后下了车。

沈氏果然早已张罗好了一大桌子菜在等着苏平河的到来。

一见苏平河，沈氏便欢喜地招手道：“你可算回来了，南星说你跟同窗约了出去听戏，我还担心你忘了今日答应陪我一道用午膳呢。”

“今日是小厨房第一次开席，我怎么可能忘了呢。”苏平河解开披风交给一旁候着的南星，又就着蒋嬷嬷端来的热水净了手，“怎么准备了这么多菜？我们两个人哪里吃得完？”

沈氏还没来得及开口，苏静怡的声音传了进来：“怎么就两个人了？我不是人吗？”

苏平河白了她一眼：“平日里自己吃香喝辣的时候想不起姨娘和哥哥，这会子鼻子倒灵得很。”

“你说的这是什么意思？从前是长姐叫我去母亲那用膳的，今日也是姨娘叫我来的，我不觉得我有哪里不对。”

苏平河定定地看向苏静怡，见她虽然年纪比自己要小一岁，但大抵是吃得好的缘故，个子已经跟自己不相上下了。眉眼像极了沈氏，往后长开了定是也如同沈氏一般美艳绝丽。

想到她将来会被周书越一眼相中，苏平河心里没来由地一阵烦闷：“爱吃吃，不吃滚，废什么话。”

沈氏见自己的两个孩子一言不合又开始争吵，赶忙出来拉架：“好了好了，都快坐吧，今日这么多好吃的还堵不住你们兄妹二人的嘴吗？”

苏平河闻言也不再理会气急败坏的苏静怡，夹起一块翡翠豆腐送到沈氏碗里：“姨娘也多吃些。”

沈氏爱怜地看了苏平河一眼，转头对苏静怡道：“你哥哥如今懂事多了，你也多学着点。”

苏静怡不服气道：“懂事什么？不就跟母亲讨了个厨房么？有什么了不起的。”

“静怡！”沈氏难得对苏静怡冷了面色，严肃地道，“他是你亲哥哥！是你在这世上最应该亲近的人！你怎的能对哥哥这般不敬？”

“若要得我尊敬，好歹也要像大哥一样，考取功名入朝为官。”苏静怡扔了筷子冷哼道，“就会在姨娘面前耍耍嘴皮子，算什么本事？”

苏平河冷笑一声：“若我将来入朝为官了，你以为你到时候再来讨好我，我还会多看你一眼？”

“谁要讨好你？你这样子还能入朝为官？少做你的春秋大梦吧。”苏静怡道，“你不就是想哄姨娘把手上的铺子交给你挥霍嘛，姨娘才没那么傻呢。”

“静怡！”沈氏沉了脸色，“你再这么不知轻重，就给我滚出去！”

苏静怡愣住了，她自打出生以来就没见过沈氏对自己这么疾言厉色过，眼里的泪一下就涌了上来：“姨娘……您竟然为了他这么个没用的闯祸精叫我滚？”

沈氏见苏静怡掉泪，一时也慌了手脚，赶忙走过去搂紧她：“静怡我的儿……你莫要哭……姨娘也是一时气急了才脱口而出的。”

苏平河见状，知道苏静怡被哄好后还是会不可一世，便将筷子狠狠往桌上一摔：“哭什么哭？”

苏静怡没料到苏平河会无视沈氏，仍旧对自己发难，本能地止住了哭声。

“你做得不对，姨娘训斥你几句是天经地义的事，若下回再这么动不动就哭，我就保管让你再也见不着姨娘！”苏平河的声音冷洌，面容肃穆，原本稚气未脱的一张脸，此刻阴霾密布，很是瘆人。

“你有什么本事叫我见不着姨娘？”苏静怡仍旧要与她顶嘴，可是声音明显小了许多。

“你大可以试试看，我本事多得很。”苏平河语气森冷，威胁意味浓厚。

“好了，莫要再惹你哥哥生气了。”沈氏拍拍苏静怡的肩膀道，“你哥哥终究与你血脉相连，不会害你的。若是你再任性，莫说你哥哥不让你见我，我自己也不愿再见你了。”

苏静怡听沈氏如今一颗心全向着苏平河，心里既酸楚又委屈，但到底年岁小，也不敢再闹，只好默默坐下开始吃菜。

好在面前菜肴丰盛，暂时可以叫人忘记方才的不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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