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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平河吓得手一抖:“你说什么?”
“你有几斤几两,我还不知道?”段长暮捉住她的手道,“凭你的本事,明明连熏风的一根手指都赢不过。”
苏平河:“……”
“说吧,”段长暮擦完药,看着面前这个偃旗息鼓的人,慢条斯理地站起身,用帕子慢慢擦拭自己的手,“为了在我面前出风头,究竟用了什么手段?”
苏平河不甘心自己这么快就被识破了,但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没有那个实力。
思虑半晌,她还是只好把大力丸的事说了出来。
“胡闹!”
没想到段长暮听说后很是震怒。
“只是依靠药物让你短暂地拥有了神力,危急关头拿来保命也就罢了,跟我习武还存着这种投机取巧的念头,你倒不如不学。”
苏平河自知理亏,像个被家长训斥的孩童般垂着头,一言不发。
“而且最关键的是,你服药过程中体力惊人不知疼痛,等到药力退散后,这些留在身体上的伤痕必然会反应出来,届时你当如何?”段长暮的眼底闪过一丝疼惜,“你平日里连被我拉下手都喊疼,今日熏风下这样重的手,你如何忍得?”
这倒是苏平河此前并未考虑过的。
看来是药就有副作用,还是得回去叫方蝉衣改进改进。
“今日你伤了手,肯定不能跟我学功夫了。”段长暮叹息道,“瞧这手的状态,只怕你明日想要提笔写字都成问题。”
苏平河一脸沮丧:“那我以后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踏踏实实跟着我习武,不要妄想一步登天。”
苏平河看了眼段长暮,心道,你根本不知道,我是个女人,而且算得上是瘦弱的类型,就算再努力,也不可能达到一个成年男子的平均水平的。
为今之计,还是只能回去让方蝉衣改良药方。
想到这里,苏平河倒是乖乖认了错:“知道了,我保证,以后一定脚踏实地慢慢来。”
段长暮这才缓了脸色:“我给你的心法口诀练到哪一步了?”
“到打坐这一步,总是没办法静心。”苏平河撅着嘴答道。
段长暮冷嗤一声:“小小年纪,哪来那么多杂念?”
“这话说的,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你就没有一丝一毫杂念吗?”苏平河反唇相讥问。
“我练这一步的时候年纪还小,确实没什么杂念可言。”
苏平河:“……”
“若是杂念始终无法忽略,干脆直面它。”段长暮道,“很多事,想通了便也就放下了。”
两人就心法口诀研讨了半晌,苏平河忽然想到那晚姜翌宣落水之事,便问道:“镇国公府出手倒是大方,那日过后,竟送了我五百两银子作为酬谢,不知他们可将那日之事查清楚了?”
“这世上多的是无头公案,此事左右也是镇国公府的家事,查不查清有什么重要的?”段长暮喝了口茶道,“你是担心晚意?”
“虽说按你的推断不会留下什么把柄,但你能想到,镇国公肯定也能想到。”苏平河道,“我担心宛怡郡主又要不受人待见。”
“那也是她自己选的路。”
段长暮无甚表情地陈述道。
苏平河心道,这怎么行?姜晚意是你命定的妻子,你怎么能这么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呢?
“若是宛怡郡主受了委屈,你可得找机会去安慰安慰她啊。”苏平河状似无意地提醒道。
“你要是担心她,你就自己去安慰,跟我说这些干嘛?”
苏平河见段长暮竟这般不解风情,连连摇头道:“你看看你,你这样子将来肯定要追妻火葬场。”
“这又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说,你这般不解风情,不知道哄自己心悦的女子,等到失去了再幡然醒悟,已经晚了,须得花更多的力气去挽回。”
“我没有心悦的女子。”
苏平河:“……”
真是不开窍。
苏平河一回苏府后就一头扎进了方蝉衣的药局。
伸出红肿仍旧未消退的手,苏平河可怜巴巴地说:“方大夫,你看我的手,是不是跟那猪蹄没两样了?”
方蝉衣也是吓了一跳:“怎会如此?可是剧痛难忍?在下这就去拿药。”
“稍安勿躁。”苏平河拦住他,“段长暮给我擦过药了,现在算不上多疼,但我得跟你好好掰扯掰扯,我这手是如何受的伤。”
说着,苏平河便将前因后果都跟方蝉衣说了一遍。
“因此,我现在的诉求呢,就是希望能够有一款威力持久,然后又不那么夸张的大力丸。”苏平河眨眨眼道,“能让我拥有一个正常男人的力量就足够了。”
“在下明白了。”方蝉衣道,“若是仅仅只是药丸起效时间增长,或是减少间隔服用时间确实有难度,但同时降低药效,应该能做到。”
苏平河虽然不懂药理,但她知道这个原理。
这就相当于缓释胶囊。
让药效在体内缓慢释放。
与方蝉衣沟通完毕后,苏平和兴高采烈地回了自己小院。
没想到沈氏竟然在等自己。
“姨娘,天还没回暖呢,您怎么来了?”苏平河走上前去扶她进屋,“有什么事,直接叫蒋嬷嬷喊我一声不就行了?”
“我也就刚到没多会。”沈氏微笑着把手上的汤盅递过去,“这是何大娘特意为你炖的老母鸡汤,你趁热喝。”
苏平河正好饿了,赶忙揭开盖子喝了口汤:“果真鲜美。”
“姨娘今日来……是想跟你打听下……周夫子。”沈氏吞吞吐吐地开口道。
苏平河的手一抖,汤勺叮咚一声掉进了汤里。
“为谁打听的?”
“自然是你妹妹。”沈氏的脸色有些许不自在,“自那日在我院子里见过周夫子之后,她就跟丢了魂似的……总托我来跟你打听……”
苏平河觉得自己的手指都微微有些发抖,她咬紧后槽牙,努力平复了一下心情。
“静怡才多大?她不害臊,姨娘也不知道劝着点?”
沈氏闻言也有些不悦:“她也快到及笄之年了,怎生就问不得了,谁家姑娘不是这么大的时候开始相看人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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