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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啊!”
“闭嘴。”
“嘤嘤嘤,邵思琪,有人欺负你的小宝贝......”
邵思琪的眉心一跳,摘掉耳机,从韩娱饭圈里分出一点注意力,从床上翻身起来,低头俯视坐在下面的江依依:“姐妹,又怎么了啊?”
江依依做出捧心状,无比做作地回头向她抛出一个“媚眼”,顺手抽一张面纸假装是手帕,夸张地划一道弧线,捻着兰花指在眼角按了一按:“好官人,人家......”
“想尝尝被丢出宿舍的滋味吗?”邵思琪冷冷看着室友精分,拨了拨乱掉的粉色短发,同宿舍一年多,已经能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了。
“大一的小孩不好管,消息不回,任务不接,带不动。”江依依敛去嬉闹,瞬间给出了客观的情况总结。
从进入c大开始,江依依就是活跃分子。
从学生组织到学生社团,整个大一,江依依是这个四人宿舍里最常消失的人。她总有参加不完的活动,去不完的例会,虽然课业上没什么突出亮点,认识的朋友倒是不少。凭着门门低空飞过到了大二,成了校会新闻部的一名副部长,主要负责撰写文艺稿和培养部门中的大一新成员。
按道理小小副部不应该像她一样周末还在“加班”,但听说是因为在面试新生时,江依依是其中最为平易近人的,于是这届的部门新成员遇到不懂的问题,都喜欢找她。
想她在第一次部门例会上听说自己很受大一小孩欢迎时,眼巴巴地问是不是因为自己长得好看,部长焦客很不给面子地当众做了个干呕的表情。
嬉笑满堂。
当时江依依冷笑着扭过头,想着今天势必要把这条戏精狗拉黑。
焦客摊摊手,笑意直达眼底。
“那就在群里把消极的直接@出来,看他还好不好意思划水。”邵思琪想着爱豆即将回归,没多少心思在这个话题上。
江依依瘫在椅子上,把扎得高高马尾拨到前面,像个神经病一样捻着发尾,阴森森念叨:“不行啊,学生组织本身就是他们自愿加入,我们大二也不过是挂个职位而已,说到底大家都
是学生,也没谁比谁官大这一说。”
她习惯性地把腿搁在了桌子上,一点也看不出她是那个在新生见面会上,被学弟学妹们争着要联系方式的既漂亮又温柔的学姐。
宿舍里陷入沉默,邵思琪再一次一头扎进饭圈。李婧雯和蒋酥还没有回来,江依依垂着头,眼神逐渐涣散,仿佛想的是另一件事。
几分钟后,突兀的手机振动声再次响了起来。江依依披散着头发,像个布偶娃娃一样毫无感情地转了一下脖子,看也不看,置之不理。
正好蒋酥回来,一进门便听到手机振动声,说:“你可真行,我出门的时候你没接,天黑我回来了,你还是没接。同情那位给你打电话的姐妹。”她一边说,一边把刚刚在超市买的菠萝蜜分到宿舍四个人的桌上,还不忘用面纸垫着。
“姐妹,他是男的。”江依依仍是一副颓丧样,但伸手接过了蒋酥的菠萝蜜。
“男的?你不会告诉我,他是你男朋友吧!”蒋酥八卦之中又带着一种“终于把女儿嫁出去”的喜悦。
江依依微微看了看她一眼,眼神清明了几分。
蒋酥的话和她的表情是不一致的,她的脸可不像听起来的那么高兴。
这让江依依想起小学的时候。有一次考运爆棚,突然考了个全班第一,那时她去讲台上接过成绩单并接受老师表扬时,那个一直第一的女孩看江依依的表情,就像现在的蒋酥。
“朋友,最近有点上火。”手机振动消停了,江依依拿过手机打开,消除了未接记录,又一次把它扔到了桌子上,随意地换了个话题,“婧雯怎么还不回来?”
“噢,她在新街那边看到了一款特别适合你的耳钉,据她说特别适合你,这会儿估计正和老板砍价呢。”蒋酥没深究,不知是对那位竹马不感兴趣,还是对江依依现在没有追求者而感到满意。
女孩子间的嫉妒与攀比,有时候是很无聊的。
“没事儿干嘛给我买耳钉啊?”江依依的眼睛微微眯起。
李婧雯是个胆小的小姑娘,她不会突然有这个心思去给江依依买个耳钉,更不会很晚了独自在外流连。
“估计看你这对也戴一年多了,给你调剂调剂,添添颜色。”蒋酥眼神闪了闪,错开江依依的目光,对江依依没有很惊喜感到意外。毕竟大一的时候,为了配衣服,江依依平均每个星期都有新耳饰。
但她戴最多的,还是现在耳朵上的星星款。
“我又不缺,再说最近还拿了工资,经济状况尚可。让她赶紧回校吧,女大学生独自在外,天晚怪危险的。”一想到新发的工资,江依依心里一阵烦躁,突然便冷下了脸,语气也颇为冷淡。
蒋酥知道她是不高兴了,不再接话。
江依依原本就比宿舍里的人大一岁,刚入学时,江依依便告诉了她们,只是对为何会比她们晚一年只字不提。那时,蒋酥、邵思琪、李婧雯都奉她为准则,但后来发现,江依依的“年长”只体现在对人情之间的弯弯绕绕的洞察以及说有就有的城府。
至于料理生活,那应该算是生活能随时料理了她。
邵思琪原本想着大学四年都有这位姐姐照顾了,哪知在“家务”这一方面,江依依低能到让人难以想象,打扫宿舍的时候,她们都是直接把她赶去图书馆。
“没你还干净一点!”邵思琪如是评价。
蒋酥看江依依突然冷下了脸,假装若无其事回到座位,然后迅速回过头,刚好对上从床帘里探出头找数据线的邵思琪。
邵思琪无声地摊摊手,她也不知道江依依为什么突然情绪低落,抛给蒋酥一个安慰的眼神后,她迅速拉上床帘,继续扎进了韩娱饭圈。
恰在此时,手机振动百折不挠。
“是时候大开杀戒了。”江依依自言自语,她一把拿过手机和钥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拉开门便出了宿舍,关门的时候发出“呯”地一声巨响。
躺在床上的邵思琪灵活地翻了个身,从床帘里探出粉脑袋:“依依出去了?带钥匙了没?”
江依依的钥匙链上有一个铃铛。邵思琪刚刚好像没听到铃铛响,怕她回来上不了楼。
“带了,听到钥匙响了。”宿舍里满满的菠萝蜜的清甜香味,蒋酥看了看江依依桌上还没动的菠萝蜜,神色复杂,“应该是去操
场接电话了,她今天在生谁的气?”
“她怎么会生气,除了303的老师,我还没见她跟谁生过气。”
“她不是一整天都没接人家电话吗?”
“那是她在气别人。”
“……”
“给她找不痛快的人,她绝对会让人家更不痛快。”
“……”
邵思琪又缩了回去,静默几秒,又伸出了头:“蒋酥。”
邵思琪嗓音低沉,突然严肃起来。
“嗯?”蒋酥心念一动,脑子里已经闪过了好几个江依依的生活片段。
“谭香那边的水果打几折?”
“……”
蒋酥比了个九,又转了回去。
心中有口气憋着,很不舒服,按捺不住,蒋酥又开始把话题往回带:“江依依即使不高兴,也不会让别人看出来,更不会冲别人发火,永远笑嘻嘻的。可我看她看久了,也会觉得奇怪,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多了,她这样或许是……”
望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子,邵思琪不是听不出来,心里冷哼一声,行动上顺水推舟:“是什么?”
“嗯……就是……我这样说可能不太好,有时候我会觉得江依依大概是根本不把我们当朋友吧。她要是真把我们当朋友了,又怎么会刻意藏着真实情绪,好朋友不就应该真心相对,开心难过都一起分享吗?”
这帽子扣得太阴险了,邵思琪快憋不住直接翻脸骂蒋酥了。一个宿舍的人,一句“根本不把我们当朋友”等于在说江依依虚情假意吃里扒外。这话说得可不是什么“可能不太好”,是完全的恶意挑拨。
邵思琪心里明白,江依依虽然不是那种一天到晚黏着室友的人,但只要她们遇到什么棘手的事,江依依绝对二话不说全力而为。
去年李婧雯肠胃不适,半夜三更吐到了床上,江依依默默爬起来,卷了李婧雯的床单扔水池,套了个羽绒服就下楼打车带她去了医院。
“是吗?”心里不忿,邵思琪也没多说什么。她知道蒋酥对江依依有些许的不顺眼,但想到一旦撕破脸,宿舍就得死气沉沉尴尬着,大家都很默契得保持着基本的客气和弹性。
好在
江依依也没多喜欢蒋酥。
宿舍四个人,江依依和邵思琪玩得比较近,李婧雯看不出其中的弯弯绕绕,谁拉着她,她就和谁走。更多的时候,拉着她玩的人是蒋酥。
“而且你仔细想想,虽然一起住一年多了,除了知道一点她的生活习惯,例如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其他的,我们其实一无所知。”蒋酥站起来关掉了呼呼作响的风扇,转身开了空调,随手把空调遥控器扔在桌上,动作也带着几分掩藏不住的粗鲁,“你和她走那么近,就没注意过吗?”
“个人性格吧,也许依依的性格就是......”蒋酥装傻。
“思琪,你把她想得太简单了。”蒋酥转过去盯着邵思琪,微微眯起眼睛,“指不定有什么大秘密呢!”她已经忘记了之前的铺垫,措辞已经不管不顾。
邵思琪实在忍不住,被蒋酥突然乍现的恶意激怒了:“蒋酥!你说话……”
钥匙转动的声音突然响起,江依依哼着小曲打开门,高高兴兴把钥匙甩在桌子上,一脸大仇得报的快意。
邵思琪闷声不吭缩进了床帘。
宿舍沉寂了几分钟,蒋酥瞟了瞟江依依。
没有听到她钥匙上的铃铛响,蒋酥完全不知道江依依什么时候回来的。
“小心别把遥控器摔了。”江依依指指蒋酥桌子边沿的空调遥控器。
“啊,好的。”蒋酥咽了咽口水,把刚刚自己随手丢的遥控器往里推了推,“依依,我刚刚放音乐的声音大吗?”
邵思琪心里冷哼一声。
“嗯?不大吧,我上来的时候一点都没听到。”江依依冲蒋酥和善地笑笑,“真的什么都没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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