屿亦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九十八章 隰有荷华,星帆与窗,屿亦,海棠搜书),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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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周末姜老师排了一个写生,你去吗?”

“周末我有事,不去了。”

“好的。”花酒一边整理排笔一边说,“也不知道姜老师会带我们去哪儿。”

“哟,花酒?”沈清玦从画室窗户上钻进头来,发带颜色亮眼,“你怎么还没走?”说完对靠在桌子上的楚陶然点点头。

“这不是走了吗?”花酒朝楚陶然招招手,背着笔袋出了画室。

沈清玦嘴角一扬:“学长,先走了啊!”

“嗯,有空我也很想去看花酒打篮球的样子。”他浅浅微笑。

沈清玦拍了一下窗沿:“嗬,被逼急了,打得贼狠!啊啊啊啊啊啊……”

一只手薅着他的头发,把整个头仰着拽出了窗子,沈清玦吃痛地五官抽搐:“喂喂喂!死女人!把你的爪子从小爷的头上拿开!啊啊啊……”

“激吻男!让你在师兄面前说我坏话!”

“什么激……喂,不会是连楚陶然都知道了吧!卧槽,大嘴巴,长舌妇……啊啊啊啊……轻点轻点,刚剪的造型!”

“丑东西!”

“矮东西!”

“……”

“……”

听他们斗嘴的声音渐渐远去,楚陶然浅笑着摇头。

但在他再度拿起画笔的瞬间,笑容敛去,周身的气质一变,月朗风清的舒雅质感。

周末没空,学校里的事情最好都能在周五解决掉。

他眉毛一挑,突然想起了什么。搁下笔,从挂在椅背上的外衣口袋里拿出手机。

“喂?”

“嗯,是我。”

“三三,怎么啦?”

“你作业写了吗?”

“呃……没有……”

“快去写,别堆到周日晚上。”

江依依在电话里艰难地回忆这周都有些什么作业,说:“不行,我只有周六晚上才能达到写作业的巅峰状态。”

一个晚上,她可以以最快的速度来补全一周的作业。

“去写,否则自己订机票。”

“订机票?”江依依感觉到了贫富差距,她每次回家可都是朴素地坐上六个小时的大巴车,“我建议你改变一下方式,偶尔坐坐大巴

也是能有很多灵感的。”看看沿途的风景,悄无声息观察车上人情冷暖,很有意思。

“太耗时了。”

“不行,楚陶然,我坐不起飞机,一张机票,我这个月就要去捡塑料瓶了。”

“你把作业写完,我请你坐飞机,来回。”

“这怎么行,太贵了,受不起,我看小金库还有多少。”

楚陶然对着手机低笑:“什么时候有小金库了?”

“人在江湖飘,哪能不存钱?”

“你是又有看上的衣服了吗?存钱买?”

“不是,我长大了,感受到了金钱的来之不易,过上了视金钱如金钱的日子。”

“不错,还知道贤惠了。”

两人都笑起来,江依依要挂电话了:“我不和你说了,赶紧去订票了。”之后就忙不迭挂断了。

楚陶然无奈地笑笑,这丫头又把写作业的事搪塞过去了。

把手机放下,他继续画画,颜色拉开,一双红色的高跟鞋。

……

“为什么要订机票?”夏帆从工作台上抬头。

“周末回家啊!”江依依笑嘻嘻把手机收进口袋,“诶,你有回老家看看吗?我怎么从没在老家看过你?”

夏帆微微怔忪:“你……还会回去?”

“以前回,爷爷去世后就少了。”

夏帆把手上的一个小锤子放下来,眼里幽幽的光:“怎么回事?”

“中风。”江依依坐在“燃木·帆”的沙发上,焦糖色的沙发很软很暖,“走之前的几年挺难的,完全卧床了,奶奶照顾得很吃力,生了褥疮。”

到现在,她都记得奶奶给江老爷子翻身的时候,看见的大片的血肉模糊。

她就站在几尺之外,手脚哆嗦。

死亡就站在她的面前,撩起了一角黑色的面纱,朝她阴森森地微笑。

“什么时候的事?”

“高考的前一天。”

夏帆的一切运转都停了下来,好像那一瞬间,连呼吸都在迷路。

钟声艰难地推动店里的空气,夏帆艰涩地开口:“受影响了吗?”

江依依转过头,无所谓地笑笑:“反正后来复读了。”

夏帆静

静地看着她的笑颜,他一点都笑不出来。

拿起面前的小锤子,又重重地扔在工作台上,低头沉默很久,夏帆说:“你勉强着笑的样子,真丑。”

江依依的笑容僵在了脸上,轻声说:“都是两三年前的事了。”

“你同学知道吗?”

“不知道啊,知道了很麻烦的,要么问东问西,要问什么都不问,就好奇地观看我。”其实是刚入学的时候,她听到过其他的学生议论复读生,一副蔑视和嘲讽的口气,她没有酝酿出宣布自己也是复读生的勇气。

“没事,有什么好在乎的,我还退学了呢!”夏帆仿佛看透了江依依的心理活动,说道。

“退学?!”江依依震惊地看着夏帆那张淡然至极的脸,“你他妈干了什么啊?!”

夏帆从笔筒里抽出钢笔:“真他妈没干什么。”

“哇,你可以啊,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活生生的被退学的人,你拔校长的气门芯了啊?”江依依的眼里不是同情,反而是一层层诡异的崇拜和佩服。

好小子,有胆识,有魄力。

“现在还有拔气门芯这个操作吗?你都沉浸在什么七八十年代的老土情节里。”

“哎,说嘛说嘛,我最喜欢这种传奇故事了!”江依依觉得自己就差爆米花了。

太振奋人心了,当年小奶包,现今古惑仔!

夏帆鄙视地看她一眼,你们这些人,都只能拥有平平无奇的人生,不像他,年纪轻轻就获得了“被退学”这样惊人的履历。

“学不下去了,就退学了。”夏帆说得随意,很有那种压根没把原来那学校放在眼里的孤高。

江依依咂嘴,感慨万千:“你看看你,怎么就为了学不了而退学了,我跟你讲,上次去a大,人家那儿有个成绩好得一塌糊涂的学生退学,看看人家,再看看你,唉,好好羞愧吧!”

夏帆拧眉:“成绩那么好还退学?为什么?疯啦?”

“那种人的思想境界一定高不可攀,不是我这种寻常人能理解的,听说家里还很有钱。”

“我懂了。”夏帆茅塞顿开,“因为他家有钱。”

“……”江依依认真地

想了想这样的逻辑,竟然觉得十分地有道理。

夏帆拿钢笔写字,微小的“唰唰”声,在店里安静地流淌。

即使不看,江依依的脑子里也跃出了夏帆的字迹,俊逸非凡。

“奶奶呢?”夏帆手上不停,问道。

“在老家啊,就是脾气越来越怪。”毕竟爷爷丢了,江依依单手托腮,支在膝盖上,“我妈就不大愿意回老家了,你懂的。”

夏帆一愣,慢悠悠琢磨明白“你懂的”三个字是什么意思,说:“那你呢?喜欢回老家吗?”

江依依换单手为双手,想了想,说:“喜欢啊,为什么不喜欢?那里空气好,自然,清新,健康……”

“蚊子多。”

“哈哈哈哈哈哈哈……”江依依笑了一阵,“是挺多的,一咬一个包,抓破了皮还是痒。”

听她饱含生活经验的生动描述,夏帆笑道:“那当然,大自然培育出来的东西,吃的喝的都原生态的最好的东西,村庄里的蚊子当然都是蚊子里的特种兵。”

“是啊,而且还从小在丛林里和其他的强悍生命厮杀下进阶出来的,它要是咬上你,绝对就是货真价实的一口。”

夏帆笑得直抖:“完了,我的手都抓不稳了。”一颗玛瑙珠子滴溜溜滚远了。

“没事,老板,今天门庭萧条,咱们不缺货。”

“滚!”夏帆跺了一下脚,“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哈哈哈哈哈……”江依依大笑。

天色晚了,对面的sweet已经开了招牌上的灯,糖果色的灯光,一直打到了江依依的脸上,在玻璃门上,她看到自己坐在沙发上,一脸霓虹笑意:“你什么时候回老家看看?我可以陪你,还可以带你回家吃饭!”

她以前问过奶奶,为什么找不到夏帆了,奶奶说,因为有天来了一辆面包车,停在夏帆家的院子外面,下来了一群凶神恶煞的讨账人,他们肥头大耳,棍棒携身,把夏帆家的阿姨往旁边一推,一句话不说,走进去,就一通打砸。

把夏帆家为数不多的东西,一件一件往院子里扔。

短短几分钟,夏帆家再也找不出一块完整的玻璃了。

平日里骂骂咧咧的阿姨,起初还从地上爬起来,冲上去一顿撕扯,被一个吊梢眼的男人反手抽了两个耳光,失魂落魄地被摔在了地上,就像那些被扔在院子里的家具,七零八落的。

她傻了一阵,像鬼一样嚎哭起来。

最后被丢进院子的,是烂醉如泥的夏帆爸爸。

那群男人没有打他,把夏帆的作业本揉起来塞进他的嘴里,留下一句话:“还不上钱,你还有器官。”

夏帆爸爸哭成一堆烂泥,涕泗横流地醒了酒。

老远的村子东头,就能听见这个男人的哭嚎。

“我一定还,再给我一点时间,那个臭娘们儿就要回来了……你们知道的,她肯定有钱……我保证,她一回来,我就有钱了!”

那群男人走了。

后来有天清晨,早起打算进城的村里人发现,夏帆家已经空无一人。

空落落的院子,一地塑料残渣,晾衣绳上,还挂着夏帆湿漉漉的破旧书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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