屿亦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四百一十九章 我歌且谣,星帆与窗,屿亦,海棠搜书),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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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楚陶然微微侧开了身体。
江依依抿了一口鸡尾酒,不着痕迹看了一眼漆与白,这杯酒,度数并不低。
“来,我给你介绍一下,我朋友,汪亦非,在d市办了家独立书店。”漆与白把餐前小食往江依依面前推了推。
“你好,我姓江,叫我依依就好了。”她笑了起来,“你也喜欢读书吗?”
“嗯,从小就喜欢阅读……小时候最喜欢待在书店里,沉迷在书里的时候,时间流逝得飞快,从现实世界走进书里的虚幻世界,再重新回到现实,那种感觉让我觉得很值得,短短几个小时……”
“却仿佛过完了好几个一生。”
汪亦非眼睛亮了一下:“对,就是这样的感觉。”
“我喜欢看书是因为觉得现实的真实不尽人意,书里的世界似乎更能满足我的期待,后来看着看着,发现现实是也可尽如人意,只是书里的世界,原本也可不尽人意。”
汪亦非的眼里闪动着欣赏,喝了一口酒按捺激动,说道:“你的话……我很喜欢。”
江依依笑了笑,举杯与他轻碰了一下。
漆与白也跟着激动地喝了一口,虽然他一个字也没有听懂,他本来还觉得汪亦非太文弱,毕竟这几年江依依身上带了些功夫,现在却觉得他简直是好极了。
江依依果然还是喜欢文艺青年。
“……那你的书店有小众书吗?有一本书我一直买不到……”
“你说,说不定我店里有,没有也没关系,我一定能搜罗到的。”
“是乌拉圭的一个作家写的,《拉丁美洲被切开的血管》。”
“爱德华多·加莱亚诺?”
“对!”江依依的眼睛涌起了兴趣,“就是他写的,你读过?”
“没有,只是知道这本书,曾经被列为禁书,我有一段时间,对这些禁书很感兴趣,其实禁书不一定是背德,也会是因为太过先锋,而尚不适合这个时代。”
“我也这么觉得,就是读过《金瓶梅》的人,才会知道《金瓶梅》究竟何以为《金瓶梅》。”
“其实说到《金瓶梅》,我收藏了一套绣像本……”
“小白哥!”
漆与白被这一声激得哆嗦,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竟带着一种做贼心虚的自我谴责,朝声音的方向看了过去。
他第一眼看到的不是周塔塔,而是她对面的楚陶然,接着,漆与白控制不住地倒抽了一口气。
江依依也看了过去,眼睛里还带着从汪亦非那里获得的惊喜,目光找到落脚点的时候,脸上终于渐渐平息了下来。
楚陶然望着江依依和汪亦非,江依依望着楚陶然和周塔塔。
漆与白解开了西装纽扣,咳了一声:“塔塔……”
江依依的手凉了一下,在鸡尾酒杯上磨了磨,塔塔……
那个五官大方,气质温柔的女人,一点也没有周塔塔小时候的轮廓了,她的一颦一笑里,正显露着一个成熟女人的端庄以及优雅情韵。
笑容里,竟有些欧式风情。
原来不仅是她变了,其他人,也变了。
对啊,周塔塔在法国啊,她怎么就给忘了呢……
江依依转回头,把杯子里的鸡尾酒都喝掉了。
“漆总的朋友吗?不如一起吧。”汪亦非谦和道。
漆与白不答,静静看向了楚陶然。
“一起吧,好久不见了。”江依依突然说道,低头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
引得漆与白讶异地扫她一眼,刚要倾身与她说话,周塔塔却已经走了过来,说道:“那正好,和老朋友一起享受美食美酒,再结实新朋友,才是夜晚最浪漫的事情啊。”
江依依听着她洋腔洋调式的中文,作为一个长期浸泡在规范要求中的中文文字工作者,感到稍稍不适。
如此,漆与白变动了位置,他与汪亦非分别坐在了江依依的一左一右,江依依能明白漆与白的好心,但问题是,在这张圆桌上,就突然变成了楚陶然坐在了她的对面。
但还好,其实只要有外人在场,江依依都比较好控制自己,外人可以分散她的注意力,也能逼迫她维持体面。
“这位小美女是……”
江依依偏头对她笑了一下:“我想啊,世界上应该不会有第二个人也叫塔塔了吧。”
她怔愣片刻,似曾相识的一句话
,把她的回忆点亮了:“江依依!”
“你好呀。”她没有多么惊喜,只是笑得柔和。
“原来是你!哈哈,我记得你,小时候楚和你玩得可好了,到哪儿都带着你……”周塔塔转头看了一眼楚陶然,嗔怪道,“你故意的是不是,就是瞒着我一个人是吧!”
漆与白转了转杯子:“小然一出国就是六年,大家变化都大,也没有什么瞒不瞒的。”
“那你们现在还是好朋友吗?”周塔塔问。
江依依不知道这是在国外待久了养成的一种直率的思维习惯,还是周塔塔本身就性格如此,这个问题,难道还会有人当着对方的面回答说“不,我们是死敌”吗?
一时,江依依没有说话,她是觉得自己没资格回答这个问题,说不要联系,用尽手段逼他待在国外的人,正是她自己。
漆与白刚要开口,楚陶然擦了擦手指,平淡道:“这六年联系得比较少。”
江依依的嘴角勾了一抹自嘲的笑,他还是手下留情了,要是他直接说江依依劈腿出轨水性杨花,她也不会有任何怨言。
“是……楚先生吗?”汪亦非脸上出现了倾慕的神色,“上个月,在维及艺术馆办了画展的楚先生……”
“你好。”楚陶然望着他,回应得淡然。
周塔塔问:“这位先生也去看了吗?”
“不,我只是看了一些报导。”
“啊……我还想收集一下观后反馈呢……”她耸耸肩,“第一次国内展,还有些缺憾,下次策划我得吸取教训。”
“原来塔塔小姐就是楚先生的画展策划,想必也一定是才华横溢。”
“哈哈,我和他一比……”周塔塔指指楚陶然,“差了快半个世纪了。”
江依依已经专心致志吃起了小面包,充分认识了自己的食客身份,积极主动地把自己面前每个长得不一样的小面包都尝了一点,尝完看他们还没讨论完画展的事,就在桌子上看了一圈,前菜、主菜和甜点都没上,也就只有面包了,可她已经吃腻了……
楚陶然伸手把自己面前的法棍切片往对面推了推。
江依依猝然抬眼向他看去,仅
仅一眼,立时便错开了目光。
他的脸,每时每刻都在她的心上清晰着。
楚陶然也没想到,原来有种自然反应,六年都无法戒掉。
江依依默默无声,低头伸手拿了一片,手指上的透明创口贴,反射了些许光泽。
“那依依呢?依依现在工作如何?”周塔塔问。
江依依突然发现自己很不喜欢周塔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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