屿亦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七百二十七章 亦孔之将,星帆与窗,屿亦,海棠搜书),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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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依依略带惊异地把瞿荏打量一番,眯着眼睛,神色耐人寻味,把瞿荏看得不自在起来:“怎么了?我说错了?”
“没有,就是觉得你确实成熟了,以前可还跟个小傻子似的呢,现在说起来都一套一套的了。”
“切,以前是哥哥姐姐们处处护着,哪需要太聪明?碰到事情就离家出走,你们总会有人来管我和我姐。”她无意甩动着袖上流苏,好动得很,没一刻是安静坐端正的,“我们其实都蛮像的,虽然父母没有给我太圆满的东西,但朋友和爱人都对我们很好很好。”
江依依一怔,含笑点了点头。这多年以来,也确实多亏了朋友。
“你爸明年就回国工作了吧,我听小白说的。”
瞿荏嘴巴一抿,盯着哗啦啦的喷泉看了会儿,一只麻雀冒失落下来,在喷泉边沿蹦跳几步,脖子转得极为灵敏,忽地就往院门外飞去了。方向逆光,人类的眼睛不适合追逐。
瞿荏淡漠地叹口气,有些无奈道:“我倒是无所谓,以前总盼望着老爸‘回心转意’,盼了好几年都不闻不问,现在长大了,忙起来了,倒也觉得他的接受和认可都没那么重要了,”她望着远处的院墙耸肩,“我姐也一样,‘爸爸’是真的就是个熟人而已了,因为一切都晚了。”
她们曾跪着索要父爱,终于明白没有结果的意义后,至少学会了不再跪着,也大可以试着昂首,看得再高一点,很多东西就不再像以前那么入眼了。
而这似是与江依依相隔遥远的话题,她曾一度认为江际扬令她生厌到了此生都不想再见,如果她更极端一点,也许就是去解除父女关系了。可瞿苒瞿荏像比她要想得开很多,没必要用痛恨来惩罚自己,不在乎,就是不在乎。
那为什么只有她还念念不忘呢?
她与江际扬之间不仅仅是隔着一个自戕的汤莹,还有八岁时的自己。
如果不是江际扬当年背叛了婚姻,背叛了家庭,那这接二连三的悲剧都不会发生,那个八岁的自己不会被李默琴的前夫报复,那个挣扎在操持压力中的汤莹也不会再三崩溃,那这个世界上或许更不
会有个饱受摧残,颠沛流离许多年,叫作江彬的幼童。
她也不会是一个离不开药物,习惯了在深夜痛哭流涕,被顾赋之总结出满满三本子病情的重度抑郁病人。
她就是痛恨,痛恨到了觉得江际扬连只是自己的熟人都不配。
痛恨到只有坚持着这份痛恨,她才觉得自己有生机。
“我不行,我看不开,永远都看不开。”
“你是尽管失去了父爱,但因为你曾经得到过,所以还没绝望得彻底,我和我姐是真的把瞿慎爸爸给忘记了。”瞿荏嘴快说完,喉咙忽然一紧,怕自己说错,赶忙拍拍桌子,语调夸张道,“嗐,管他呢,有楚哥哥陪着你呢,再也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那是当然。”
楚陶然的声音横插进来,江依依侧身看去,江彬正站在他身后,身量被衬得极小,板着个小脸,僵僵的目光像还在黑工地那时一样,一副任人摆布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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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长得有几分像江际扬,依稀记得汤莹和江际扬感情尚好,也就是江依依还小的时候,过去翻阅老照片,那时汤莹也会揶揄几句江际扬年轻时的清俊。
可人面与人心往往是两回事。
鼻骨那处几乎与江际扬别无二致,江际扬当初低声下气求原谅时,也是这样木着神情,江依依看不惯那种让人无可奈何的懦弱,别人痛彻了心扉,那人却只是做做样子。
“你闹完了?”
挑着声线丢出这一句,江彬脸上飞快一抹抽动,无声地把头低垂至了胸前。
瞿荏知道江依依是生气了,两边的话她都不好多说,就默默从石凳上挪开,赶紧跑掉了。
江依依一手搭在桌沿,一手在衣服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抚弄下摆,忽然笑了一声:“嗯?是懒得和我说话?”
楚陶然倒不在这紧绷气氛里,闲闲坐在了她对面来,不知道是怎么从桌子下面摸出一副象棋的,颇有闲情逸致地布局起来,说道:“我都懒得和你说话。”
江依依斜睨过去:“那你走远点,我还不想看见你呢。”
“不走,偏就让你不痛快。”
她皱眉转过来正对楚陶然:“你
干嘛?你到底是站哪边的?”
楚陶然两臂交叉支在桌子上,偏头朝她微微一笑,说:“都是一家人,你倒是好好和我说说怎么就分出来这一边和那一边了,嗯?”
江依依一噎,往后坐了坐,插起两手,冷笑着对楚陶然点点头:“行,你可以。”然后转脸就质问江彬,“你怎么还把我老公给拉拢走了?”
江彬两手背到了腰后去,垂头老老实实道:“姐夫说你今天很不听话,要教训。”
“不得了了,你还编排我?你就听话?我是怎么和你说的?我有没有跟你说不要瞎想,不要瞎想?你跟你说话的时候你带耳朵了没?你简直是要气死我,我这大老远地来,无聊地要死,想着找到你之后就能和你玩了,你倒给我留在别人家给其他人添乐子,亏死我了快,我都怀孕了你还不照顾好我,还要我为你操心,你不在楚陶然是一包薯片都不让我买,你知道我现在是有多想吃零食吗?你能想象一日三餐都是养生套餐的日子吗?我现在觉得林阿姨都比我吃得年轻,你真该和我一起尝尝那要人命的核桃粥和芝麻糊……”
楚陶然一开始听得好好的,越到后面越不对劲,停下了棋子,两手撑在膝盖上,朝江依依望了过去。
“很难吃?”
江依依脑中是楚陶然兴致勃勃从日杂店捧回个传统石磨的高兴样子,话到嘴边就改了:“那……也不是……”
“我之前问你,你都说很好吃。”
这个画家干起研墨谷物粉的活时,那是要多新鲜有多新鲜,两眼晶亮的,江依依当时实在说不出扫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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