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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玉寒清冷的眸子扫了他一眼,能让上官宁这般郑重其事,必是有事瞒着他。于是笃定道:“你有事瞒我!”
上官宁:……
好吧,他确实有那么一点心虚。
他听说月离今天还去沈国公府参加了老夫人的寿宴,受到了一致好评。
照着月离这个速度发展下去,不消数日,魏玉寒一定会跟月离碰面。与其到时候变成修罗场,还不如现在趁早给他打个预防针。
“那个,你还记得上次在锦仁堂,我跟你说碰见了一位故人吗?”
“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说,那不是我的故人,是你的。”
上官宁说到这儿,余光打量着魏玉寒的神色,见对方似乎没有多大的反应,正准备继续开口,就看到门口突然走进来一道急匆匆的身影。
是魏茵,她一路急匆匆的回府,就是为了来找魏玉寒去救黎月。
“兄长,我有件事,想要请兄长帮忙。”
上官宁抬头,好不容易酝酿的勇气顷刻间被冲散,他有些不悦,吸了口气,对魏茵道:
“我要说的事,比较重要,魏小姐有什么事,不妨等我先把话讲完?”
“这恐怕不行,人命关天,上官公子有什么话,可以晚点再说,兄长……”魏茵恐迟则生变,一脸焦急的看着魏玉寒。
魏玉寒目光在魏茵身上停顿了一瞬,继而开口道:“你先说。”
魏茵大喜,忙道:“兄长可否随我去救一个人,在暗香楼,迟了怕是来不及了。”
上官宁眉头一皱,“暗香楼?那不是青楼吗,魏二小姐,难道是你的闺中好友在那儿出了事?”
魏茵迟疑了一瞬,“闺中好友倒谈不上,不过黎大夫宅心仁厚,从不主动与人交恶,我倒是蛮喜欢她的性子,若是可以,发展成好友倒也不是不行。”
上官宁敏锐的抓住了魏茵话里的关键字眼,黎大夫!
他瞪大了眼睛,忙起身追问魏茵,“你说的,可是锦仁堂的东家黎月?”
魏茵:“没错,正是她,方才我和香儿从成衣铺子里出来的时候,恰好看到黎月被人打晕了,带到了暗香楼的后门,现在恐怕……”
“嘶!”现场响起上官宁的抽气声。
他忙看向一旁的魏玉寒,催促道:“那还等什么,赶紧出发吧,晚了就来不及了!”
魏玉寒没动,抬头看他,似乎在问:什么时候你对一个女子如此上心了。
上官宁跺了跺脚,吼道:“哎呀,先前我正准备要说的就是,那黎月,其实就是赵月离,是你先前在羊城遍寻不到的爱妾……”
下一秒,上官宁衣领被一股大力猛地揪起,如寒冰般凌冽的质问炸响在耳边。
“你说什么?”
上官宁双手向上举起,慌忙解释道:“其实上一次我就想告诉你来着,可是当时你刚和沈国公府定下亲事,还有你说要遵循母亲的遗愿,所以我就……”
上官宁还没说完,突然感到身子陡然一松,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上,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眼前已经没有了人影。只有空气中还回响着内力夹带的声音。
“回头再跟你算账!”
紧接着,便看见一道快得只剩下残影的身影,从院子里掠过。而在一旁呆住的长风也迅速反应过来,拔腿就跟了上去。
魏茵见状,不由得朝上官宁问道:“赵月离,是谁?”
上官宁抚了抚衣领处被揪起的褶皱,眼睛闪了闪,“咳,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你未来的,嫂子!”
魏茵:???
——
再说暗香楼这边,月离被打晕之后,就被关到了一个单独的房间里,老鸨吩咐了两个龟奴在此看守。
“吱呀!”
随着门被人从外面打开,月离也正好从昏迷中醒了过来。
她环视了一眼周遭的环境,昏迷前的记忆如潮水般向她涌来,这让她立马意识到一个严峻的问题。那就是她被人绑架了。
显然,先前那车夫有问题,中途建议她换马车,就是为了转移视线。
她动了动身体,发现手脚全都被束缚住,动弹不得。
这时,穿的花枝招展的老鸨容妈妈从外面走了进来,她身形臃肿,手里还拿着一把团扇,有一搭没一搭的扇着。
见到月离醒了过来,她扯着嗓子道了声:“哎哟,已经醒了?那正好,省得我叫人打水来泼了。”
她见月离的手腕上被勒出了一道道红痕,便朝一旁的龟奴吩咐道:“这一身皮子可是花了老娘不少银子的,可千万不能弄坏了,你们两个,赶紧给她把绳子解开。”
两个龟奴依照吩咐上前,将月离手上和脚上的绳子都解开。
月离稍稍活动了下酸胀的四肢,朝着容妈妈一脸警惕的说道:“妈妈可知,在京城,天子脚下,强买强卖,拐卖良家女子的罪名一经坐实,至少也是要判抄家流放的。”
容妈妈像是听惯了这等威胁之言,用扇子掩着嘴,咯咯的笑了两声,继而道:“我是该笑你傻,还是天真?你觉得,干我们这一行的,能不清楚这律法和后果吗?
哼,老娘既然敢做,那就自然是有足够的底气,你信不信,就算你侥幸从这里逃了出去,也奈何不了我这暗香楼。”
她的语气里,透着一股无所畏惧,以及对当朝律法的藐视。
月离的一颗心逐渐下沉。
这么说来,暗香楼背后之人,应是个位极人臣,在朝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的人。否则,绝不敢在天子脚下,如此张扬。
月离敛眉,用几近商量的语气又道:“妈妈若能放过我这一次,我必当铭记此恩,用实际行动来报答。”
她深吸了口气,继续道:“若妈妈信得过我,我保证,可以让暗香楼的收益再增加三层。”
随着月离的话一落,别说是容妈妈,就连身后的两个丫鬟,也都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气。
容妈妈先是一愣,随后一双瑞凤眼里闪过不屑,反问道:“不知所谓,你可知,我这楼子一日的营收是多少,利润又是多少?你以为是你一间小小的破药房能相提并论的么?”
月离暗自心惊,看来对方在抓她之前,也调查过她的身份,知道自己是锦仁堂的东家。
月离自认最近没得罪过什么大人物,如果硬说有的话,对方能想出这种歹毒的计策,将她卖入青楼,毁去清白,倒更像是女子能做出的手段。
再联想到那马车夫乃是国公府的下人,背后是谁在策划这一切,答案已经不言而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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