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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毅之好不容易绕过那些八卦记者的穷追猛打,疲惫地推开自家别墅的大门。时针已经指向了凌晨一点,保姆也早去睡觉了,屋里屋外一片漆黑,除了大门嘎吱作响,一切都静谧无声。
他一只手烦躁地扯开领带,另一只手摸索着玄关处的开关。
“啪嗒”一声,客厅的灯便亮了起来。脱掉鞋,换上拖鞋再往里走,宋毅之这才发现,客厅的沙发里赫然坐着他许久不见的妻子。
宋毅之蹙眉,不悦道:“你坐在这里干什么,大半夜的也不开灯?”幸亏刚才他一进来先开了灯,不然进了客厅看见这黑绰绰的人影,还不得吓得叫出来。
想到自己差点失态,宋毅之更加不高兴了,向前走几步准备再数落她几句,还没开口,目光却落在了席濛盯着发愣的茶几上的杂志上,动作不由地滞缓了下来。
“你看这个干什么?”
杂志的封面,就是前几天八卦记者们偷拍他与当红小花旦夏葵锦同游日本的照片。不仅如此,还起了个噱头十足的标题:“惊了!当红女星与富二代高富帅不可言说的二三事!”鲜红的感叹号,不仅敲得宋毅之有些许心虚,更是将席濛的心扎得千疮百孔。
偏生宋毅之并没有借口去解释这是一场误会。说是出差?不存在的,他提前处理好公司里的大小事务,将所有会议都推迟延后,都是因为早前答应了夏葵锦要一起去日本玩。他垂眸看了眼依旧坐在沙发上发愣的妻子,更加烦躁了起来——之前他在外面怎么玩她也什么都不会说,这会儿又来做什么样子给他看?
全然忘记了自己凑巧回到这边,只是因为被八卦记者围追堵截回不了平时住着的公寓。
“以前我怎么不知道你喜欢看这些八卦新闻。”宋毅之弯腰,一把抄起茶几上的那本杂志,不悦的情绪溢于言表。
席濛的思绪被宋毅之突然打断,愣愣地抬起头。
人人都道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她那双顾盼生辉的美目,曾经让多少人心驰神往,如今却失去了往日的神采,甚至有了灰败的迹象。
她张了张嘴,声音有些沙哑:“毅之哥哥,你回来了。”
结婚四年,二人有个四岁的儿子,席濛却还像以前一样,一直管他叫毅之哥哥。
许是对席濛失魂落魄的样子有些心疼,又或是因为心虚的缘故,亦或是想起当年18岁的席濛缠着他管他叫“毅之哥哥”的场景,宋毅之的口吻也不由地软了下来。
“这么晚了,你赶紧上去睡觉吧,晚睡对身体不好。其他事情我们明天再说,好不好?”
不好,一点也不好。
席濛觉得自己像失去了水源濒死的鱼,在干燥的陆地上挣扎,透不过气来。
结婚四年来,宋毅之在外的绯闻频频传出,没有人知道他已婚,更没有人知道他有个四岁的孩子。外界对一个富二代的关注并没有娱乐圈明星多,但是这四年来,宋毅之的身边频频出现各种当红女星,已经成为了狗仔们的焦点所在。
圈内甚至有一句玩笑话“想挖哪个女星的八卦,盯住宋毅之就行了”。
席濛退圈很久了,对娱乐圈的新闻并不是很了解,但这句话,恰恰却是席濛在圈中为数不多的好友之一,宋毅之最新的绯闻女友夏葵锦告诉她的。
她还记得夏葵锦说那句话的神情,说是玩笑话,却透着难以掩饰住的羡慕:“大家都说只要能攀上宋总,就算是黑红,那也是红了!”
席濛安慰自己,那是因为夏葵锦不知道宋毅之是她丈夫。
可是,宋毅之未必不知道,夏葵锦是她多年的好友。她不可能没跟他提到过。
其中缘由,席濛已经不想去深究了。
真正触到她底线的,是这本杂志。
宋毅之手上的这本杂志,是他们的儿子祁祁在保姆从门口信箱里掏出的信件中翻到的。
四岁大的孩童直觉比许多成年人还敏锐,他虽然看不懂杂志上的字,却会对着封面上男人的侧脸喊爸爸。童言无忌,他睁着和席濛一样漂亮好看的大眼睛无辜地看着妈妈:“爸爸什么时候回家?旁边这个阿姨我好像见过。”他好像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爸爸了呢。
席濛忍了四年的眼泪,突然掉了下来。
她突然觉得很不值得。为了年少轻狂的一厢情愿,她不顾所有人的反对,嫁给了这个四处留情的花花公子。为此她放弃了自己的工作,与母亲继父断绝了关系,心甘情愿隐婚隐育。她像每一个天真的女孩一般,以为一个浪子在遇到自己后能够把心收住。
她的孤注一掷,在别人眼里,多么可笑。
整整一天,她坐在客厅里整整一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但是她知道,她的泪流干了,心也死了。
见席濛迟迟没有反应,宋毅之伸手去拉她,想扶她起来回房间睡觉。却不料她像触电般甩开了他的手,自己站了起来,眼神里是从未有过的坚定神情。
宋毅之一怔,有些不明所以,刚想开口,却被她的话震在了原地。
席濛的声音清清冷冷,从她口中说出的话语就像平静的水面被投入了一颗炸弹,搅动了所有的波澜。
她道:“我们离婚吧。”
对于席濛的话,宋毅之第一反应是震惊,震惊对自己一往情深的妻子居然有了离婚的想法。
震惊过后,一种男人自尊心被践踏的愤怒溢出心头:“你什么意思?当初是你一厢情愿缠着我,设计爬我的床,怀上我的孩子要死要活要嫁给我的也是你,现在你过腻了你的豪门生活,就想离婚了?”
对于宋毅之话里对她的误解,席濛已经懒得解释。这四年来,她多次开口想跟他解释那场误会,他从来不听,现在她也不想再多说什么了,只是低头敛眉:“你们家的财产都是你们自己挣的,我一分都不会要,我只要带祁祁走。”
“不可能!”宋毅之暴怒起来,“祁祁是我唯一的儿子,你没有工作,怎么养得起他。我绝对不会让我的儿子流落在外,认别人当父亲。”
没有后悔,没有挽留,只有要把孩子留下的独断专行。
话里的含义太多,席濛的心已经彻底凉了下来。
怪谁呢,怪自己当初瞎了眼,还是怪21岁时的那场意外?
席濛用力闭了闭眼,复又睁开:“你还会有很多孩子,可是我只会有祁祁一个,我一定会带他走。”
最后席濛终是拿到了祁祁的抚养权。
提出离婚的当天上午,席濛去了趟医院,看望躺在病床上多年的宋父。席濛走后,宋毅之被一个电话叫到了医院。
宋父将床头柜上的一个杯子扔在了宋毅之头上,命令他把抚养权让给席濛。
在民政局拿离婚证的那天,宋毅之头上还缠着纱布,多少显得有些狼狈。
看见席濛,宋毅之的话里无不讽刺:“真的是长能耐了,居然请老头子给你当靠山。”
也不知道老头子到底为什么这么喜欢她,当年席濛要嫁过来,他可有可无,宋母极力反对,只有老头子一力支持,可见是十分喜欢这个儿媳妇。可是现在要离婚,老头子不仅不帮着自己亲儿子,还将孙子的抚养权交到了儿媳妇手上,连宋母一哭二闹三上吊地要孩子也不理,这也让宋毅之是百思不得其解。
虽说席濛是他故友之女,但这样好也太过了些。要不是清楚老头子不可能让他俩搞什么德国骨科,他都要怀疑席濛是老头子在外面的私生女了。
席濛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并不接话,径直走进了民政局。
宋毅之咬牙,却又碍于在公共场所不便大声喧哗引人注意,脚步顿了顿,便跟在席濛身后踏进了民政局。
早在来之前宋毅之就让人跟民政局的工作人员打好了招呼,让民政局提早半小时开门,所以这会儿里面除了工作人员,一个来登记的也没有。
就跟四年前他们登记结婚时的情景如出一辙。
不用排队,手续自然也办得格外高效。等两个人分别拿到了各自的绿色小本本,宋毅之才认真地看了一眼席濛。
六月的阳光正好,席濛穿了一条淡粉色的雪纺连衣裙,及腰长发被她高高挽起,显得端庄而优雅。
他突然想到,席濛今年,不过25岁而已。以前的她青春洋溢,肆无忌惮,笑起来眼睛里有星辰大海。然而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为了配得上他,她努力把自己变得更加稳重、温柔,只因为宋母不喜她在外抛头露面,便毅然放弃模特工作,安稳在家相夫教子。
宋毅之垂眸,是他对不起她。
但一颗心野惯了,是没有办法收回来的。
席濛将离婚证收进包里,看向宋毅之,郑重地道了声再见。
从此山高水远,互不相关。
那些年少女般的爱恋,都仿佛化成了一场空梦。
梦该醒了。
走出民政局的那一刻,堆积在心中多年的大石头在一瞬间通通放下。她伸出手来,眯着眼睛看从指缝中漏出的阳光,嘴角扬起一个微笑。
没什么好哭的了。
从今以后,她要为自己而活,为儿子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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