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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槐树底下围了一圈儿的人。
刘阿姨以为贴出了什么公告,赶紧三步两步地赶过去。
走到跟前儿才发现,不过是都围拢一圈看下棋呢。
吴大爷正和胡大爷杀得火热,胡大爷今天显然有些不在状态,被连杀了三盘光杆司令。
“我就不信了,还能事事不顺?下个棋都被你欺负!”胡大爷输红了眼睛。
“不服就再来,今天杀到你服为止!”吴大爷得意。
钱奶奶见胡大爷低头摆棋子,便借机会凑到吴大爷耳边,小声说:“老胡和儿子生气呢,你让着他点。”
这一提醒,吴大爷也发现胡大爷不对劲儿,嘴上虽然还说着:“一上午也不许你开张!”可手下留了情。
胡大爷苦战半天,最后终于险胜,他不禁哈哈大笑起来:“你这老小子虽狡猾,到底百密一疏,被我赢了吧?”
“大意了,大意了,”吴大爷拍了拍自己剃得溜光的大圆脑袋:“给你钻了空子。”
围观的人见胡大爷笑了,都松一口气。
让棋是个既讲技术,又讲耐心的活儿,吴大爷怕等一下自己一不小心又赢了,万一胡大爷急眼了,可就没办法收场了。
吴大爷想让他先赢一盘,然后找个借口不玩儿了。
正盘算着,一抬头,见刘阿姨来了,忙招呼:“嘿嘿,你来了?来,快来,我正找你呢。”
刘阿姨倒吓了一跳,自打出院后还没见过他,是不是周悦给找的工作不合他孙子心意?
“咋了?孩子的工作不行啊?”她问。
“哦,没,挺好的。我家你孙子昨天下午就报道去了,今天准备材料,明天就能正式上班了。”吴大爷连说带比划,可见心情很好。
“这孩子兴奋得一晚上没睡觉,给他要好的同学挨个儿打电话,说自己找到了好工作,可把他们同学眼儿热坏了。
“我听他们说,你家儿媳妇儿的爸爸,李院长,是国内生物工程方面首屈一指的人物,了不起啊。你家儿媳妇儿的妈妈,周教授也是学术界泰山北斗的存在啊。”
刘阿姨一时间被他那句“儿媳妇儿”弄懵了,反应好一会儿,才明白他说的是周悦,忙说:“哎呀呀……你可别这么说。”
她一副很不情愿的样子:“我家张远还没跟她定下来呢,她一厢情愿喜欢我儿子罢了。”
“差不多得了啊,”吴大爷说:“知道咱家远子条件好,找老婆要求高,可周悦这小姑娘可不赖。”
刘阿姨从鼻子里哼哼了两声,说:“就是怕人家条件太好,咱们高攀不起。”
吴大爷一时间也弄不清楚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只好按照自己的想法儿劝她:“你看,周悦这小姑娘,人多好,一点也没有架子,对我们这些老头儿也不嫌弃,也肯和我们下棋,哄着我们玩儿。”
“孩子的事儿,他们愿意得了呗。”钱奶奶也凑过来:“你呀,就是操心太过了。”
刘阿姨一阵心烦:“古人还讲究个门当户对呢,我一个小门小户,高攀不起人家。”
钱奶奶指着她和吴大爷笑着调侃:“你看看,她还拿上了。你家老张在的时候,那不也是老师?博士生导师也是老师,这不是门当户对?”
刘阿姨就低头不语了,她想起了自己老公,如果老公在的话,孩子的婚事她也就不用操心了。
吴大爷见她神色有些黯然,忙岔开话题,转身问钱奶奶:“钱大姐,你儿子在市政府,你消息灵通,咱这里拆迁公告贴了可有些日子了,什么时候签字啊?咋没动静了?”
刘阿姨也正想打听这消息,听吴大爷问出来,不由得也看向钱奶奶。
钱奶奶笑笑:“我哪儿知道啊?估计快了吧?好像说等城南那个村儿的评估工作结束,工作组就来咱们这儿。”
“快点来吧,你看看咱这些老街坊,本来生活得很好,为了这不知道哪一天才能落实的拆迁,哪家不是闹得鸡飞狗跳的?”吴大爷边说边摇头,感慨颇多。
“赶紧拆完了,早完事儿早省心,咱们这把老骨头是不禁折腾了。”
这话说得刘阿姨和钱奶奶都直点头:“是啊,老了,不愿意操那份心了,咱们就一天没事儿打打牌,下下棋,晚上出去跳会儿广场舞,挺好。”
几个人又说了几句闲话儿,刘阿姨忽然脑袋里灵光一现:你家儿媳妇儿的爸爸,李院长……
“周悦的爸爸怎么不姓周?叫李院长?她妈妈怎么倒姓周?”她忽然就问了出来。
吴大爷不明白她怎么想起问这问题来,就是一愣。
“许是周悦父母离婚了,她跟着母亲,李院长是后爹?”钱奶奶猜想着。
刘阿姨点点头,这倒也是个合理解释。
“不是的,”吴大爷笑了:“人家就是跟着妈妈姓。”
“啥?”刘阿姨有点懵了:“她家就她一个孩子,怎么不跟爸爸姓,倒跟妈妈姓?”
“听说,周教授怀周悦的时候工作忙,怀孕又跟辛苦,李院长心疼老婆,所以,就让孩子跟了老婆姓,以示感激。”吴大爷解释着。
“文化高的人思想境界就是不一样啊。”钱奶奶感叹着:“我家老头子不算是个大老粗吧?好歹也大学毕业吧?可我要跟他提让儿子跟我姓,他是说什么也不会答应的。”
“呵呵,是啊,跟咱们就不是一个层面的人,”吴大爷说:“人家是真正有文化的人啊。”
刘阿姨心里却不是滋味起来,周悦生在这么一个家庭里,会不会要求将来孩子也跟她姓呢?
其实,如果她有的是女儿,嫁到这样尊重女性的家庭里,她的感觉肯定又会不一样的。
可是她是儿子,她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自己培养的这样有出息,却等于给人家做了上门女婿。
吴大爷见刘阿姨脸色阴晴不定,忙又岔开话题,说:“老胡是不是因为房子和孩子们生气呢?”
“可不是怎么的?”钱奶奶叹了口气:“他是咱正阳街上为数不多儿女双全的人家儿,人家又会算计,闺女虽然找了个外地老公,可户口没迁走。
“他儿子一家四口儿,他闺女一家三口儿,再加上他们老两口儿,整整齐齐九口儿人。拆迁他打算按人口要房子,算计挺好吧?可他儿子说什么也不愿意闺女跟着分房子。”
“按理说,人家姑娘自己户口在家,自己户口给的房子,和他有什么关系?轮不上他愿意不愿意的。”刘阿姨被这个话题吸引了,忙插话儿说:“老胡还在,怎么也没他当家的份儿。”
“话是这么说,道理也是这么个道理,可他儿子就是咬死了不松口,说什么也不愿意姐姐分走一百多平房子。”钱奶奶口气里透着无奈:“真不知道这孩子是怎么想的,这房子又不是你盖的,如果没有人家的户口在,也不会平白无故的给你,怎么就成了跟你分房子了呢?”
“哼……”吴大爷冷笑了一下:“我知道这小兔崽子怎么回事儿,说来说去还不是因为他结婚的时候,非要他姐姐给他买辆汽车,他姐没答应嘛。”
“哎呀呀……”刘阿姨一拍手:“你说这孩子,他结婚的时候他姐结婚时间也不长吧?又怀着孩子,哪里有钱给他买车?”
“是啊,他只想自己有新车,娶媳妇儿的时候有脸面,就不考虑姐姐的家庭条件?”吴大爷也不满地说。
“还不是老胡,违反计划生育政策,东躲西藏,好不容易才偷偷生了这么个孩子,从小儿就惯得不是样子。”刘阿姨说。
她老公在的时候是老师,正阳街上二三十岁的年轻人差不多都是他学生。
两口子闲着没事儿的时候经常谈论这些孩子,所以,每个孩子的品性刘阿姨都是知道一些的。
整条街上,也最属胡大爷惯孩子,说到这个,她就来气:“还记得我们家老张在的时候,一次他家孩子没写完作业,被老张骂了一顿,这可到好,老胡居然找我们家里来了。
“还跟我们老张说,大哥啊,咱家的孩子也不是不让管,只有一样,你别叫他哭成不?咱孩子胆子小,别吓着了他。”
话没说完,吴大爷就哈哈大笑起来,指着钱奶奶说:“有几个跟她们家老钱似的?我记得一次在学校,他儿子淘气,被老张给揍了几教鞭。
“孩子放学了,老钱知道这事儿之后,居然买了个大肘子,拎了两瓶好酒喊我去你家喝酒。还直说你家老张够意思,真不拿孩子当外人。”
钱奶奶见说起她家的事情来,也笑了:“这条街上那么大的孩子有一个算一个,除了老胡家的,谁没挨过老张骂?也就老胡太娇惯儿子了。”
“是啊,现在闹起来,他也管不了了吧?”刘阿姨有些幸灾乐祸。
听了这些八卦,她的心情终于好了一些了,纵然自己有些不如意,可身边的这些人一个两个的不也都有自己的烦恼吗?
相比之下,自己的问题不是要好解决得多吗?周悦不好,她可以不同意她进门啊。
可你老胡是儿子不好,就这么一个宠在心尖儿上的宝贝,就算是烦,难道你还能换个儿子?这样想想,刘阿姨心里舒服了不少。看看快中午了,想到大儿子辛辛苦苦跑车挣钱呢,就琢磨着要给他做点好的吃。
她这里正琢磨,忽听小棋桌儿那里传来一阵争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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