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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街尽头,戴着官帽的中年高瘦男子立于城墙上凝神远望,似在等候着什么人。
城中富庶,每日?进出?城的百姓数不胜数,三教九流都有。
但男子的目光并不多在那些人身上停留,只遥遥望着去?往码头的那条路,嘴唇抿成了一条线,连带着身后的属官面上也带了几分紧张意味。
喧嚣声中,清脆悦耳的铃铛声忽地远远传过来。城门口排队的人回头去?看,便见一辆黑漆华盖翠帷马车缓缓朝城门口驶来。
马车镂着简洁雅致的雕花,檀木为架,七彩琉璃宝帷做顶,金钩银线下悬着一层素面的碧色绡纱车帘,隐隐能瞧见里面的人影。
车前四匹上好的高头骏马,旌饰鲜亮,车边围了一圈形容肃穆,手拿长矛、身穿兵甲的护卫,一看便知来人身份不凡。
高瘦男子忙整理了下官帽,提着袍子大?步下了城墙,往城门外而去?。
华盖马车中。
玄衣男子怀中抱着一窈窕纤弱的女子,玫瑰红遍地金的褙子衣口宽松,不仅雪肩露了一半在外面,连杏黄色绣紫藤花的诃子都能瞧见一角,即便是用了素白的薄毯掩着,也难掩车内的绮丽风光。
程柔嘉早已面如飞霞,偏着头不去?看他,细长的手指微微蜷缩,粉嫩的指甲勾着他衣袖上的金线。
昨日?那般由着他荒唐,今晨起来,她双腿都颤得直打摆子,下榻差点摔着,于是生闷气?又卷着锦被睡下了,谁知道再睁眼,便到了余杭的码头了。
她刚由侍女服侍着挽了发髻,换了新衣,唇上擦了一层薄薄的口脂,这人便进来了,不由分说地将她抱下了船,上了马车,与他共乘。
腰肢仍在酸痛,马车上宽大?柔软的褥子垫着,也依旧坐不住,稍一颠簸,便被直接送入了他怀中。
他似有惊异,可下瞬便一副温润如玉的君子模样,嗓音低沉暗哑:“可是要我帮你?揉一揉?”
于是明明上马车时?她还穿戴整齐,较之?京中的官太太们还要规矩端方,不过片刻的功夫,便成了这幅模样。
修长如竹的手指按
在她的腰侧,轻轻地打着旋,温热轻缓,手法熟练。不多时?,尚还有些淤青的地方便发了热,似是当真缓解了不少。
她掩面轻轻打了哈欠,尤觉睡意未尽,埋入那人怀中,不知不觉便阖了眼。
恍惚间,那双手到了她偶尔仍会发颤的双腿上,轻轻地按摩着,那从?足心不断蔓延而上的酸涩才?渐渐缓了下来,她顿觉自在了不少,忍不住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又往他怀里缩了缩。
薛靖谦身形一顿,低垂的温和俊朗眉眼中闪过点点笑意。
程柔嘉忽然?浑身一僵,启了眼去?瞧,却见那双手不知何时?又移了上来,在腰线的上方驻留盘桓。
她羞赧不已,又注意到这马车与他们寻常乘坐的样式不大?一样——薛家在京中向来是低调谨慎的,又讲究高门大?户的端庄肃穆,如此张扬豪奢的马车,是万不会用的。
这三面的碧色绡纱帘子,如烟似霞,好看是好看,可外边的人往里瞧,人影都挡不住……
见怀里的人眸光落在帘子上,整个人瞬时?红得熟透了的模样,薛靖谦加重?了手上的力气?,将她的注意力吸引回来,声音低沉,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别担心,瞧不见的。”
她险些轻唤出?声,更?是半点不信,纤长的手臂挡着去?推他,却被他轻柔又不容置疑地拨开:“别闹,昨日?属这里……最为疲累。”
昨夜的种种走马灯似的闪过脑海,余光又瞥见诃子下的点点梅痕,她喉咙微梗,竟是半点无法反驳这话?,红着脸不去?看他,躲避这幽静得过分的氛围。
如鸦的青丝如散乱在他的膝头,美人唇红齿白,睫毛轻颤着假寐,薛靖谦虽是故意想闹她,觉得她害羞的样子很?可爱,可瞧着瞧着,手中缓缓摩挲揉捏之?处,便忍不住用了力气?。
眸色微微暗沉。
察觉到难以忽视的存在感,她不由警惕地搂着他的脖颈,语气?急促地劝诫:“世子爷。”
这可是在外面。
薄薄的纱帘能掩住她衣衫不整的事实,可……
她一副委委屈屈的样子,眸子里水光漫漫,像是他再继续下去
?就要哭出?来似的,薛靖谦勾着她的腰肢,低低叹了口气?,收回了手。
还是年纪太小了些,昨夜刚被折了花,无论如何,也该收敛些了。
她松了口气?。
薛靖谦一言不发地垂目看她。
眼尾微红,鼻子挺直秀气?,嘴唇小巧红润,莹莹泛着光,衬得整个人都娇柔如花,引人注目。
车轮缓缓地放慢了速度,应是要到城门前面了。
“敢问里面可是薛大?将军?”陌生男人的声音忽然?从?车辕几尺处传了过来。
程柔嘉吓了一跳,忙推着他要起身整理衣物,却又被一把按了回去?。
“唔……”
忽如其?来的唇齿相依,程柔嘉被他捧着脸温柔细腻地吻着,耳垂瞬时?红得快滴血,身体残留的记忆让她根本无力反抗,素手虚虚抵着他的肩头,趁着分离时?小声反抗。
“世子……您做什么?”
外面有人等着回话?呢,他突然?这般……必然?都让人听?见了。
明明是在生气?的质问,说出?来的语气?却听?着像撒娇。
薛靖谦也知道再闹下去?人就真要恼了,低头在她雪颈处轻语二字。
做戏。
程柔嘉缓慢地眨了眨眼,明白了过来。
怪不得今日?坐了个如此张扬的马车。
他是想坐实自己南下是仕途失意,因此沉溺于温柔乡的风流名声啊。
她想了想,亦娇声抱着他的手臂,柔中带糯:“将军把我的口脂都吃没了……”
薛靖谦眉心一跳,指腹漫不经?心地摩挲着她水润丰盈的唇,低低在笑:“无妨,本将军瞧着,娇娇此时?甚美。”
这话?倒并非作假。
他方才?半是做戏,半是真动了情,此刻再瞧,那如花瓣细腻芬芳的唇焊然?的红,哪里还需要什么口脂?
马车外的杜乐涛躬身问话?,等了好片刻都没人回话?,脸色不由微微一变,直起身子去?看。
竖耳细听?,只闻得马车中有轻微的响动。
隔着的碧色绡纱帘子隐隐透出?里面的光景,影影绰绰地像是一男一女在亲昵地耳鬓厮磨,接着,
便听?见女子柔得带水的声音低低响起,轻声抱怨方才?刚涂的口脂被人撷了干净。
他心下一跳,疑心是不是认错了人,看向身后的属官。
属官亦蹙眉想了片刻,轻声上前提醒:“……听?闻将军出?京是带了一位女眷的,似乎就是咱们余杭人氏……”
杜乐涛亦有所耳闻。
以他的资历,本来是不可能被调到余杭做知府的。偏生前任知府似是犯了错,得罪了贵人,贵人便亲点了他接任,这才?有此造化,能来余杭这富庶之?地镀镀金,将来升任六部京官也是隐隐在望。
这官位来得巧合,他便小心多打听?了几句,这才?知道那贵人就是位高权重?的国舅爷,定远大?将军薛靖谦。而前任周知府得罪的人,正是薛将军的屋里人,出?身余杭商贾程家的程氏。
既是亲点了他来赴任,他想着自己应该也算是将军手底下的人了。可直到拿了令状出?京,将军都没召见他提点半句,亦没吩咐他要多照顾程家。
他来余杭也不过月余,位子刚坐稳,便听?说薛将军辞了五军都督府大?都督的实差,南下散心。
散心也就罢了,怎么散着散着还把镇江的市舶司和知府衙门给拆个七零八落了呢?
外人觉得他是定远大?将军一系的,可他自个儿却拿捏不准这位爷的脾气?,又忌惮着谭天禄的前车之?鉴,又要来迎,还不敢太过张扬,便巴巴地等在了城墙上,赶着在城外见上一面。
这样华丽的车马,里面的女子撒娇时?喊出?的称呼……
不会错。
杜乐涛咬了咬牙,再度上前几步,重?复了一遍方才?的问话?。
等得鼻尖冒汗时?,车帘才?微微晃动了下,露出?一张冷峻俊朗的面容。
“我是。什么事?”
似是被人打断了缱绻时?景,脸色和语气?都十分不耐烦。
杜乐涛下意识地往车里瞧,只来得及看清一抹蓝绿色的裙角,帘子便又被男子从?身后放下,面色沉沉地望着他。
他再不敢乱看,低头迅速自报家门:“下官是余杭知府杜乐涛,承蒙将军提携才?能成为一
地父母官。将军亲临余杭,不知可已安排好住处?如若不嫌弃,知府府衙与驿馆尽可为将军所用。”
车内的程柔嘉正整理着夹衫和发髻,闻言微微一滞。
周知府,竟然?真已经?被换下来了。
余杭新的父母官,还是薛靖谦亲自提携的。
高大?挺拔的男子闻言面色稍缓,沉吟了片刻,道:“大?人费心了。不过,本官住在程家便是。”
程家?
杜乐涛微微一愣,明白过来。
那马车内的女眷果真是那位通房程氏了。
程家可是商贾,一般的达官贵人都恨不得与商贾划清界限,以彰显自己身份贵重?。薛将军却反其?道而行之?……
可见,这位小娘子是真受宠。
他低头应是,亦接过一马随着车队进城。
这样的人物,他怎么着都得亲自送去?程家才?放心。
马车内,程柔嘉看着折身回来的男人,眼框微微发红,拉着他的衣袖细细地抽泣起来:“世子爷……”
她没有想到,他会直接住进她家。
原以为,即便他金蝉脱壳,她也只能从?驿馆偷偷回去?见爹娘的……
薛靖谦指腹轻抚着她的脸,俯身噙去?那悄然?挣脱眼尾的一滴泪,一手捧着那面颊,如同珍宝般细细吻着,一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温柔至极地安慰:“阿元……别伤心了……这不是要到家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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