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投笔从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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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瑞投降了乾军，宇文戎、宇文恪、宇文顺肱、宇文顺楠、宇文顺卫等乾军大将率领三十万铁骑南下，加上皇甫瑞的十几万骑，共近五十万控弦之士，孙宪号称百万的流民大军如何抵御？大都迟早落入乾军之手。”耿完淳满脸愤懑。

“拿下大都，乾军会顺势南下，直取绵州、郝州、瓜州、庆安。”徐茂恭倒满了酒，举起碗说道：“事不宜迟，明日咱俩便向兵部尚书郑锦请愿。”

“好！”

“一起干了！”唐鹏大声道。

余乐听得热血沸腾，大声说道：“两位哥哥让我佩服得紧，恨不得也跟着你们上战场奋勇杀敌，这杯酒我干了！小弟为你们践行！”

此时琴声悠扬，众人的思绪随着夜风飘到远方。

……

远处一条小船极快地贴着水面行驶过来，远远地有人喊道：“头儿。”

耿完淳、徐茂恭和唐鹏只能看见一个朦胧的黑影，但余乐已经大声喊道：“蓝冰、顾八顺，你怎么来了？”

待船靠近，蓝冰见船上人不少，便抿嘴不语，向余乐眨了眨眼睛。

余乐心知他有些话不方便说，就跨步过去。蓝冰就急忙附耳禀道：“属下发现线索了，那两个蟊贼在太平坊附近消失了踪影，经过排查暗访，有人说看见一瘦一胖的两人进入了一所宅院，这所宅院的主人姓周，名志林。他就是周宝林的弟弟，太聪十六年的举人，是礼部尚书顾炎的学生。属下不敢轻举妄动，因此不敢耽搁前来向您禀报。”

“哈哈……果真是周胖子。”余乐大笑道。

唐鹏咧开嘴问道：“小乐，你看见周胖子了？”

“最迟明日便能看到。”余乐非常肯定地说道。

他低头说道：“今晚让大家辛苦一些，盯着周志林宅子的各个角落，一只耗子都不能让它逃跑。抓了周宝林父子，我请大家喝酒。”

“属下遵命。”蓝冰和顾八顺疾驶而去，远远地消失在水面上。

……

太平坊位于建州城的北边，隔着北城墙毗邻玉龙江。这里的住户多为跑商走船的商户，富人极多。他们为了方便进出，纷纷在此购地兴建宅院。更有些大户，直接挖通沟渠，连接水路，能从玉龙江驶入蓝湾河，再经凤仪门入城，一路从水道驶入自家的码头，地形极为复杂。

周宅占地大约三亩，属于制式规整的三进院。

“哥，这么说水神教的目的不简单呐。恩师与兵部尚书郑锦交好，要不要我禀明恩师，派水师剿了他们，为你们报仇。”周志林蹙眉道。

周宝林苦笑道：“现在银子都被那小叫花子给弄走了，八十多万两呐，这几年白辛苦了！剿了水神教还有什么用？银子昨晚放在铁血内卫虎贲衙门，今日便会搬入內帑。这叼出去的肉，还能抢得回来？再说了，水神教的教众都是运河两岸的船工、水手、坊工。晚上他们是水神教的，白天他们是漕运总督的人。朝廷难道没有明白人吗，为何他们不去剿？就是这个理儿！”苦笑中透露着无奈与心痛，他的话语充满着对现实的无奈和对大燕朝廷的不满。

周志林叹了口气，说道：“哎，这叫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

“可不是？你嫂子和燕儿还在他们手里，我和通儿能跑出来就算不错啦！现在就是要想办法救她们。我还得赶紧购置一批粮食运往北方，若不然孟大人那边不好交差！”周宝林轻声说道。

“哥，幸亏你还留了一手。”

“那是……记住，凡事都得留一手。”周宝林得意地说道。

此时，在一旁的周通说话了：“三叔，我也老大不小了，您看看能不能给我谋个差事。”

周志林随口说道：“通儿，你还小。到了十八岁，我给你在衙门谋个差事。”恩师为他谋个兵部给事中的事都还八字没一撇，自己哪有本事给周通谋个差事。

“那两个叫花子才十三岁便进铁血内卫虎贲营了，我比他们俩还大两岁，为啥还要等等。”周通有些不快。

周宝林喝止道：“通儿不得无礼，此事三叔自有考量。那两个叫花子是命好，你看看天下有几个能有如此机遇的？”

周通嘟噜道：“现在我都不敢出门了，人家是铁血内卫，而我只是个玩泥巴的孩童。”

“你真想出门历练？”周宝林突然问道。

“爹，孩儿成天无所事事好吗？”周通反问道。

周宝林经过深思熟虑，缓缓说道：“这次押运粮食去平岛，你跟着漕船去投奔孟大人。”

“啊？”周志林和周通同时惊讶地喊了一声。

“大燕文臣武将只知勾心斗角、争权夺利，通儿进入衙门毫无意义。咱们周家该赌一把，让通儿北上投靠孟大人，在乾朝谋个差使才是正道。”周宝林似乎下定了决心，语气越来越坚定。

周志林没有说话，足足考虑了一炷香功夫，才开口说道：“好！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只要通儿在北边不怕吃苦，一定能干出一番名堂！这样，咱们周家两不落空。”

周通得知要孤身一人投奔素未谋面的孟大人时，心里莫名开始恐惧。他后悔地说道：“爹，孩儿还小。前去平岛，恐怕会被人扔进海中喂鱼，还是以后再说吧。”

“那小叫花子已经成为掌管五十人的振威校尉，你以后见到他得……”周宝林适时提醒道。

“别说了，孩儿去！”想到一袭白衣的白墨青，周通立即改变了主意。他要率领乾军精锐，逮住余乐、唐鹏、穆长山，砍下他们的头颅，枭首示众！抓住白墨青，将她摁在爹爹面前磕头，然后和自己进入洞房……

“哥，你们从铁血内卫虎贲衙门溜出来，没人看见你们吧？”周志林颇为担心地说道：“万一被他们盯上了，以后贩粮的事儿便会败露，那可是杀头之罪啊！”

“这个……志林，我们就不过夜了，马上就走。”这段时间的经历让周宝林成了惊弓之鸟，立即决定连夜赶回吴州。说完，拿起桌子上的糕点，往嘴里塞了两块，起身便要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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