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X装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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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崧与路振飞都要等卢九德的佳音，何苦也就不好再一个人蹦达了，躁动的淮安又进入了一个让人心焦的等待。卢九德还真是个办事的人，不过一两天的时间，便有高杰和黄得功两镇总兵遣使前来问候，拥立之意极为明显。路振飞不太看好这些武夫，何苦到是觉得基本稳了，黄得功和高杰都是有名的将领，有他们的武力支持，东林党那帮乌鸦也就只能叫唤两声。

外有强援的同时，何苦自己的实力也增强了，葛隆和韩宋给他派来了三个卫的援兵。何苦要五万人，登州凑的出来，但是配套的战马、牲口、武器装备，一时可拿不出来，而且军官也不够用。所以韩宋做主从实际情况出发，第一批把能够整装完毕的三卫兵马派了过来，其余的新兵则在登州整训，等待兵工厂生产装备，以及江南给送来的战马牲口。

补充了三卫新兵之后，何苦麾下的兵力已经达到了三万余人，再加上水师的六千人，总兵力已达四万以上，已经是足够了。所以何苦回信登州，让韩宋和葛隆不必再继续增兵，把新兵补充登莱军力就好了。而且何苦还给了韩宋和葛隆临机专断之权，一旦整装完毕，青州以西出现变故，他们不必请令，可以立即挥军西进开疆拓土。

好消息不断，但是最后定音的一锤却迟迟没有到来，忧心老家登莱的何苦又开始焦躁起来。不过他也知道，这政治勾结不是急活，大家勾心斗角的且得折腾，所以即便焦躁，他也只能自己练兵、跑马来发泄。眼看着已经进了四月，还是今天来个黄得功的爱将，明天到个刘良佐的心腹，关键的一下迟迟不能到来，何苦也就越发急躁了。

“得空的起来两个，跟我出去溜溜马！”计算着军费开支，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的何苦，又烦躁了起来，叫了三五个亲兵，又要出去靠跑马解闷。

“小弟，休要偷闲玩耍，日间常有急讯来！”何苦出去解闷，旁人是管束不得的，但是朱由崧这个大哥却能说上一句。何苦手里的几万兵马，是眼下朱由崧最大的倚仗，这瞬息万变的时候，何苦这个三军主帅不在怎么得了。

“大哥安心便是！我不走远，只在附近转转，片刻便回！”何苦嘴里答应着，催马却更急，甚至连亲卫集结都等不了了，只带了五名亲卫便冲出了营门。

“只在营外溜溜便是，莫走远了啊！”何苦的马已经跑了起来，但背后还是传来了朱由崧关切的声音。

朱由崧一穷二白，除了一个尊贵的身份啥也没有，他给不了何苦什么东西，但是他对何苦真心不错，那种亲人的感觉很是浓烈。不过何苦却很讨厌在朱由崧身边呆着，初见的热乎劲连两天都没挺过去。朱由崧给予何苦的亲情关怀非常温暖，绝对超出了哥哥对弟弟的爱，甚至有些像父亲对儿子的爱，但是一心当皇帝的何苦很讨厌这种羁绊，所以他很排斥朱由崧，若不是为了宗室的身份，他都想带着部队跑路了。

朱由崧殷切叮嘱莫走远了，何苦却好像逆反一样故意跑了很远，一口气溜了四十余里出去。眼看着到了安东附近，战马也已经出了一身的透汗跑不动了，何苦才肯勒马休息一阵。看着滚滚的黄河水，烦闷的何苦才算是多少安静了一些。

这次出兵意外颇多，许多事都是没有计划的，全是走一步看一步，是福是祸何苦心里总是没底。朱由崧这个大哥给了他惊喜，也给他了个极大的困惑，朱由崧与何氏的表现都不太对劲，他这个所谓的福王小儿子，好像身世也不简单。从前来历不明的时候，何苦总为了身世烦心，眼下成了大明宗室了，何苦还是觉得烦恼，这里总是感觉有事啊！

“殿下，您与标下换了马，咱们掉头回去吧！”何苦在对着黄河发呆，几个亲卫可不能发呆，他们发觉了前方的异常，所以建议何苦换了马回去。

几个亲卫都是被何苦临时抓了壮丁的，所以他们并未披甲，虽然同样跑了几十里路，他们的马力却都损耗不是太大。何苦则除了睡觉永远是一身重甲，这马力的消耗可就大了，所以亲卫才有了换马返程这一说。

“怎么了？”亲卫们从来不会无缘无故的打扰自己，何苦马上反应过来是出事了。

“殿下，西南方向有大群人流过来，看不清情况，您万斤之体还是先回去吧！”伍长周怀先尽量哄着何苦说。

“是难民吧！过去看看！”何苦张望了一下，恍惚间见三五里外有大群的人过来，便想迎上去看看，他现在纯粹就是闲的。

“殿下，一群乡野之人，冲撞了您如何使得！”周怀先只是不同意，他观察的更细致，那些人流是在奔跑，绝对有危险。

“多大的风浪咱们没见过，怕他个球，过去看看！”何苦就是闲的皮痒，如何会听劝，执意就是要过去。

“您与标下换了马再去吧！”何苦已然拨了马，周怀先却一把抢住了缰绳。

“你……”周怀先的动作很是无礼，何苦有些生气。

“除非您砍了我，不然必须换马！”看见何苦不悦，周怀先的语气却更加坚定。

“依你，依你，都依你！一群难民而已，何必大惊小怪的！”何苦无奈的与周怀先换了马，对于这种忠心可嘉的人，何苦还是能从善如流的。

更换了坐骑之后，何苦很快便带着五个亲卫跑到了人流附近。这些人显然不是难民，他们虽然跑的衣衫凌乱神色仓皇，但却衣衫整洁脸色红润，全没有难民的褴褛服饰和枯瘦的面容。何苦跑上了一处缓坡，想拦下这些人问个究竟，可是上坡之后，他便知道这些人在跑什么了。就在他们身后不到一里，足足有上千兵丁在追赶，这些如同土匪一样的家伙儿，个个身穿鸳鸯战袍，明显都是大明官军。

乱世之中，大队官兵追着一群老百姓乱跑，他们在干什么，傻子都能猜到了。何苦已经将淮安府视为了自己的地盘，当然不能容忍自己的地方出这种劫掠民间的事，所以在周怀先等人阻拦之前，他便催马绕过了那些乱跑的百姓，直接拦在了乱兵的面前。

“混账，你们是哪一部的官军，是谁的麾下，安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劫掠百姓！”何苦拦住乱兵之后，直接厉声喝问。

何苦一身华丽的重甲，胯下是神骏的高头大马，显然是高级领导。乱兵们虽然兴致正高，但眼前突然来了这么一位，他们也不得不停下了脚步。面对何苦的喝问，乱兵们一时全都畏惧的低下了头，没有一个人干出来答话。

“把总、千总、都司何在？校尉何在？劫掠无辜百姓，你们不要脑袋了吗？”何苦又喝问了一声。

“您是……”终于有两个领头的小声问了一句。

“老子是登莱都指挥同知，大明近支宗室！你还不配知道老子的名字！”何苦还没有符合大明祖制的名字，所以只能用不配来搪塞。

“同知、宗室……他们就五个人，干他个小舅子，宰了他！”乱兵们愣了一会，又数了数何苦的人数，然后他们便告诉了何苦宗室这个名号的的价值。

乱兵们暴起发难，虽然没有弓箭之类的远兵器，但是投枪的威力也是不小。何苦的亲卫都未披甲，一个照面便给放翻了两个，何苦四人陷入了三百倍之敌的包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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