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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苦身上的伤其实还没好利索,王玉璇的月份也大了,所以何苦很想回到登州休息一下,也好好的陪陪老婆。哪成想他一下船,便遇到了一帮打官司的。何苦去浙东溜达了这一个来月,信藩的朝堂都快干翻天了,工部和刑部在打官司,五军都督府和兵部、工部也在打官司,大伙儿全都在等何苦这个裁判。
工部和刑部的官司比较简单,事情也不算太大,可是问题的性质却非常麻烦。案情也不复杂,登州大学几个与工部关系颇深的教授在城里喝酒,因为一些礼仪上的小事与几个有举人功名的士绅发生了冲突,然后教授便被举人老爷们给揍了一顿。打的到不算重,但如今地位也不低的教授们,哪里肯受这种窝囊气,几个人找到工部的关系便把那几位老爷给告了。打人的进班房,挨打的进医院,这是肯定的事情,警察也第一时间抓了人,但是刑部把案子一判下来,工部和刑部便撕起来了。
几人冲突的原因其实很无聊,说白了就是几个酒鬼耍酒疯。当日几位教授的研究课题有了突破,心情大好,梦想封爵的几人,便摆了酒宴庆祝。这酒喝多了,几位教授也难免声音渐高,吹牛的话也就说的多了。同一家酒楼里以诗文唱和的几位举人,看一帮教授嘚瑟,个个心怀不满,想落人家面子,过去以礼仪挑刺,又嘲笑人家是匠人出身,然后就打起来了。教授是匠人出身,体力远胜举人老爷,可惜举人老爷有家丁奴仆,所以最后吃亏的还是教授们。
这个案子是举人们率先挑衅,他们又把人给打了,法理人情都该是处罚这几位举人老爷,可是刑部的判决却恰恰是举人们无罪。这个判决一下来,工部当时就炸了锅,大学的工科教授们,工部的高级技工们,开始聚集在工部抗议闹事。葛隆和工部的几个堂官,也觉得脸上无光,然后便替教授们出了头。
葛隆私下里找了刑部掌印任中麟,他到也没说非得把举人们怎么样了,只是希望任中麟能和个稀泥,两边各打五十大板,把这帮理工男的怨气给平息下去。可惜任中麟不是个泥瓦匠,曾经当过葛举人县太爷的他,也一点不给葛隆面子,硬生生的把葛隆给怼了回去。情面讲不通,两边就得死磕了,最后便磕到了何苦面前。
“士绅举人无故起衅,殴打无辜教授,致使多人受伤,重要科研项目因此延误,臣请殿下严惩作恶举人,还教授们一个公道!”葛隆现在也不和泥了,他就要那些教授们好看,同时也是要任中麟好看。
“国家有律法礼制在,岂可因事而易法!大学的几个教授,未有任何官身,不过是平头百姓而已。他们在大庭广众之下,冲撞几位举人,是他们无礼在先。且以白身与身有功名者撕打,他们乃是以下犯上,几位举人教训他们,何罪之有!”任中麟与葛隆是针锋相对,他也有他的道理。
这几位举人,都是崇祯朝的举人,何苦的信藩虽然另起炉灶,但是前朝的功名他也不能给废了,所以举人们虽然要缴税了,但他们的其他特权仍在。举人有做官入仕的资格,等于是官身,他们是统治阶层的一员。百姓要给举人磕头行礼,对抗举人便是以下犯上,举人镇压犯上之人自然是无罪的。
“兴平先生,大学归礼部管,这事你强出什么头啊!”经历了军官们对称谓闹意见一事之后,何苦对于大伙儿对身份等级的观念,有了很深的了解。这个破案子,既然涉及到了礼制这么敏感的问题,何苦不得不慎重了。当然他处理的方式,便是把葛隆和工部给踢出去。
“这些位教授与我们工部有重要合作项目,他们……”葛隆可不能走,他走了,怎么向那帮理工男交代啊!
“不要说了,让李延升来吧!这事该他管!”何苦强行赶走了葛隆。
“殿……”葛隆还想争辩,但他忽然好像明白了,没再说什么,直接退了出去。
何苦是素来讲究平等的,他自己虽然不能和大伙儿平等,但何苦觉得臣民们还是应该都平等的。何苦曾数次和葛隆、朱沃提起这个话题,葛隆深知何苦的心思。再说挨打的教授都是有用的人,他们新近研究出来的火炮铸造技术非常先进,对国家有大用。而那些举人老爷,不过是一帮天天之乎者也的废物,对于国家一点用也没有。何苦肯定是会偏向教授们的,如今让葛隆回避,未必不是一种策略。
何苦是想向着教授们,但是这事他不能做的太直接了,因为这悖于礼制。何苦一个人有臣民平等的心思没用,大伙儿都信服礼制,那礼制就是硬道理。违背礼制的事,眼下绝对是洪水猛兽,万万不可让步。可以说,这场争执,就是因为这种思维模式的不同引起的。葛隆受何苦影响,偏重于务实,而任中麟则坚守礼制。这一切的根源,在于一个字,就是礼。
礼是儒家思想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帝国运行的保障。眼下的天下,是一个技术上极为粗率、人口基数又异常庞大的帝国,“礼”可以替代精细的预算体制和复杂的商业管理办法,通过等级尊卑和建立认同来维持政权稳定。聪明的汉人,在数千年前,就找到了这个简单有效,又十分节约的办法,来管理庞大的帝国。传统王朝历来以儒家学说为立国之本,在礼仪方面的“刚性”需求极强,可供回旋的余地很小。何苦若是明说举人们不对,那就是强行搞地位平等、帝国社会最恐怖的四个字——礼崩乐坏,马上就会出现在何苦的面前。
此时出现异端的平等事件,便等于何苦对自己权威的否定,会对近千年的社会结构,造成极大的杀伤。君王的统治是以传统和体制赋予的威信为基础的,如果失去了这种威信,不仅仅是君王的权威会被削弱,整个帝国都将陷入危机。因为千年以来,赖以维系社会稳定的“礼”,出现了裂痕,大伙儿失去了旧的约束,又没有新的流程,岂不是要全面崩溃。
“臣认为举人们有罪,应该处罚举人们!”李延升给出了一个让何苦满意的答案。
“以下犯上无罪乎?”任中麟素来和李延升不对付,马上开始反问。
“任公误矣!此事非是以下犯上,而是读书人内部斗殴!”李延升耍了个滑头,他要否定任中麟最初对案件的判断,把最难搞的礼制问题给绕过去。
“教授匠人岂不是百姓!”任中麟有点懵,什么时候匠人也算读书人了。
“自然科学,理工学科,已为我信藩科举之业,教授们教授这些知识,他们自然是读书人。”李延升强行改了教授们的阶级成份。
“其等并无功名!”任中麟还是有理。
“各处大学均为殿下所设,由内廷、工部、礼部一同拨款,教授们供职于大学,便等于是内廷的属官,岂可视为百姓!”李延升是搞外交的,耍嘴皮子他岂会输给任中麟。
“嗯,就这么说吧!”任中麟有点短路了,何苦赶紧给这个问题定了性。
以礼治国这个问题,何苦要慢慢改变,信藩的精确预算体系,以及各种管控治理制度已经陆续完善,相信国家未来可以摆脱礼制的束缚。眼下还做不到,便只能给教授们改一下成份了,先把有用的人,保护在礼制的框架内。第一个案子事情不大,性质难搞,第二个案子就更麻烦了,他们性质很简单,可是事情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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