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八章:不是威胁,是祈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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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佛像背部找到了打开佛像的入口,在里面发现了大量的金银珠宝。
本来主持还想要继续诬陷云赫,但听到佛像被找到了之后,便知道事情已经暴露了,再坚持下去,也只是要多受些皮肉之苦而已。
他没有再做抵抗,把所有的事情都招供了。
他是江太傅的人,甚至本来连和尚都不是,是江太傅利用权力让他成为了住持。
在皇家寺院做住持,不仅是轻松,有俸禄可拿,且无人管束,简直过的是皇帝的日子。
他我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听江太傅是的安排。
据他招供,这件事江太傅在很久之前就可是设计了。
本来在云赫负责的事情中发现了偷工减料,然后再顺其自然的发现佛像内藏着的金银珠宝,转头陷害到丞相云华序的身上。
听到这里,云珞珈生气的同时,也觉得这个江太傅的计谋倒是设计的天衣无缝。
他唯一算漏了的,是君青宴对他早就起了除掉的心思,还有他那感染坑爹的儿子,会刚好带着云帆去祁盛寺。
拿到证据后,君青宴对着小林子下令,“带禁卫军去抄家吧,人暂时先关押在刑部大牢,然后带人去把尚书大人和那些工匠给放了。”
他语气平静的下令,对着身侧的小福禄招了招手,“带些赏赐跟小林子一起去,给那些工匠些补偿。”
至于云赫这边,他会亲自慰问的。
从开始他就知道云赫是被冤枉的,而且云荣交代了人好生照顾云赫。
这两日,云赫并未受苦。
云赫入狱,丞相府所有人都没有来找云珞珈。
云赫知晓自己是无辜的,很配合调查,并未着急。
但是他也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快就从大狱出来。
江太傅府中被抄家的时候,查出了他为官这些年来所有受贿和贪墨的账簿。
除了账簿,还查出了他与已故北疆太子的往来密信。
这些账簿君青宴看了,发现这些银钱竟然都能够养活一只二十万人的军队两人。
在祁盛寺佛像中发现的仅仅是九牛一毛。
所有的罪证江太傅都认了,就连跟夜承宣有过密信来往这种事情都认了。
可就是对贪墨的那些银子的藏处不招供。
无论君青宴让人用什么刑,他就是一口咬定全部都用了。
这种骗傻子的话,他明知道君青宴不信,但是却依旧这么说,是因为他知道招供之时,就是他的死期了。
君青宴再次去牢里看江太傅的时候,江太傅已经只剩下一口气了。
并非是因为对他动刑的原因,而是因为他绝食导致的。
江太傅得知自己难逃死罪,完全没有了求生意志,只一心求死。
君青宴看着奄奄一息的江太傅,眼神淡然的问道:“你如今是不想给江家留后了,据朕所知,江有汜并未参与你做的任何事情,你若老实交代了,朕可以留江有汜一条命。”
君青宴让人仔细的查了,江太傅对江有汜这个儿子非常的保护还让宠爱,从来不让他参与任何腌臜事。
所以,江太傅和他大儿子所做的事情,江有汜并不知情。
他之所以之前说要护着云帆,也是不小心偷听到了江太傅跟他大哥说起对付丞相府的事。
而且还没听全乎,只听说相府犯了要被抄家的大罪。
他觉得自己护不住相府,但是护着云帆一人倒是可以的。
所以,他很着急想把云帆给娶回家去。
见娶他无望,就想着把人带着私奔了。
他就是个傻狗性格。
江太傅定然是要被斩首的,但是江有汜确实是不该死。
听到自己小儿子,江太傅合着的眼睛缓缓睁开了。
他有些虚弱的看着君青宴,干裂的唇动了动,发出的声音如蚊蝇。
君青宴听不清他说的是什么,但是从他的口型看的出,他说的是他说。
君青宴转身出去,让狱卒去给江太傅准备些水和吃的。
江太傅是罪臣,坏事做了不少,但对澧朝社稷也并不是全无功劳。
就算是依照律法吵架斩首,也不会过于苛待与他。
君青宴看着江太傅喝了水,吃了饭。
他没有追问,也没有任何帝王的架子,安静的坐在牢房的板凳上,就这么看着江太傅吃东西。
贪婪是人的本性,一旦有了欲望,就很难自控。
他幼时听先帝说过,江太傅是个满腔抱负,难得清廉的官员。
可是当年那个满腔抱负,厌恶贪官的人,如今变成了最大的贪官。
不仅是贪,还奸。
江太傅吃了些东西,喝了些茶水润喉,终于恢复了些力气,也可以说话了。
他看着君青宴,苦笑了声,“能让皇帝在这种污浊的地方看着我吃饭,我也算是没白活了。”
他叹了一口气,“当年,陛下还年幼之时,我就觉得陛下未来必然是会有大作为,还与承德帝说起你适合登基大宝,澧朝在你的治理下,定然可以富强。”
“如今看来,我的眼光没错,陛下确实是位很厉害的皇帝。”
君青宴没有打断他的废话,听着他回忆当年。
江太傅当年也给君青宴上过一段时间的课,也算是他的老师。
只不过,如今打亲情牌没有用。
江太傅要并非是在打亲情牌,他只是人之将死,想起了一些往事。
说真的,他其实不是很了解当年承德帝明明那么喜欢君青宴,为何不将皇位传授给他。
之前是想不明白,后来其实明白了。
君青宴并非是承德帝的亲生儿子,兴许根本就没有皇室血统。
可他知道的时候,君青宴已经登基为帝了。
其实身为良臣的话,是最喜欢君青宴这种明君的,但是身为奸臣,最不喜欢的就是君青宴这种聪明的君王。
所以,当年的江太傅很喜欢君青宴,后来的江太傅,很不喜欢君青宴。
他回忆完过去,依旧没有说那些赃款藏匿的位置。
君青宴并不催促,看着他一会回忆,一会摇头苦笑的。
过了许久,江太傅才感慨结束,起身朝着君青宴跪了下去,“陛下,罪臣知道如今说什么都没没用了,只求您能够饶恕我的小儿和我的孙女,只要您答应留下他们性命,我便将那些金银珠宝藏匿的位置告知。”
“这不是威胁,是祈求。”
这些事都是他做的,江有汜和江馨雨并不知情。
君青宴没有立刻答应江太傅,只是淡淡的看着他道:“江太傅是从何时开始变了的?”
从账簿看来,应该是已故废帝登基的半年后。
但是之前并不能说他就没有。
江太傅叹息了声,“废帝无能,我那时候急缺银子,后来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人的贪欲一旦被激发出来,再想要收手就很难了。
江太傅也有话想要跟君青宴说,“陛下是为了保丞相府,才决定除去我的吧。”
他虽然是问君青宴,可是却是肯定的语气.
他眼神复杂的看着君青宴,“陛下有没有想过外戚权力太大不是好事?如何确定云华序那个老匹夫就不会有反心?”
“我奏折所言并非都是无稽之谈,陛下最好还是派人查一查云华序,切勿被美色迷了心。”
到现在,他还想要咬云华序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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