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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女俩正说着,小丫环的声音在门边响起:“亲家太太,南阳郡主府有人传话过来,说是郡主发动了。”
苏予安和宋氏都是一愣,发动了?
“娘,您赶紧回去吧,大嫂那里只怕是离不开您呢。”苏予安推了一下宋氏。
“行,那你乖乖的。”宋氏虽然有些不舍,但儿媳妇这会儿也确是要紧,只得回了郡主府。
世子夫人生病的事在荣阳侯府传遍了,江老夫人还特得地过来看了一眼苏予安。
也不知道在里面说了什么,只是江老夫人出门的时候脸色也很是难看。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世子爷战死的消息也在荣阳侯府慢慢地传开,下人们都惶惶不可终日。
世子爷没了,四公子瞧着也是个不中用的,荣阳侯府不会就这样没落了吧。
虽然江侯爷还在,那往后呢?自己的儿女们可如何是好。
有的脑子转得快的,甚至开始往二房走动,说得确切些,便是去升木居走动。
江二太太知道了这件事,特意把林娇儿叫过来敲打了一番,让她骨子不要飘,这个时候别乱说话。
林娇儿当着江二太太的面儿不敢说什么,但一回了升木居她脸上的笑意想收都不住。
苏予安,你也有今天!
林娇儿眉梢眼角都是喜意,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什么也没做,居然就能压倒苏予安。
“大少夫人,府里最近有些传言。”弄玉凑近林娇儿小声道。
“不就是江起云那什么了嘛,这事儿早就传开了。”林娇儿叹了口气道,“圣上给苏予安赏了那么个些东西,怎地就是不说他已经死了呢?”
林娇儿都等不及了,江起云一死,整个荣阳侯府,还有谁能跟江起行比的。
“大少夫人,不是这个,是说那小公子并不是世子爷的种。”弄玉轻声道。
“什么?不是他的?”林娇儿不由得站起身来。
“奴婢也找人打听过,说这小公子是被放到侯府门口的,世子爷最初是死活不认的,后来没法子了才认的。”弄玉回道。
“照你这么说,那还真有这个可能。”林娇儿拍了拍胸口。
差点儿忘了江慎这一茬儿,江起云虽然死了,但他还有儿子呢,那臭小子鬼精鬼精的,等到他长大了,江侯爷正好把位子直接传给他,这也不是不可能的。
“弄玉,你想办法,让这个传言传得广些,传得真些。”林娇儿低声道,“这一次,一定要让苏予安翻不了身。”
关于江慎身世的传言渐渐从荣阳侯府传到了府外,同时跟随的,还有另一个传言,便是真正是江起云骨肉的,只有秦姨娘肚子里的孩子。
同时,还有人说现在的世子夫人苏氏水性杨花,对世子爷不忠。
不过这个传言没传一会儿就灭了,和之前江起云叛国的传言一样,是被那些纨绔们活生生地给掐灭的。
眼看着京都再没人说江起云战死的事了,皇帝的一张圣旨却直接挑明了,不但说了江起云战死之事,还加封了参将,同时苏予安的三品淑人的诰命也下来了,特赐能着一品夫人制云鹤锦。
这怎么说也是天大的荣耀,但并没有人羡慕,而是不敢相信,那个传来传去,一直没事的荣阳侯府纨绔世子爷真的没了?
只是等来等去,荣阳侯府却没什么动静,不但没有挂白,甚至府内一切如常。
有那好事之人过来询问,答复是上有侯爷和老夫人,此事身亡实乃不孝。
不孝之人,怎能还为他致哀!
这个说法叫许多人大跌眼镜,还能有这个说法?
老百姓心疼荣阳侯府白发人送黑发人,也只有摇头叹息的份,但朝堂之人,却御史弹劾江侯爷,说江世子爷为国捐躯,为国为民,怎能不为他致哀。
江侯爷瞟了那人一眼道:“这么喜欢管我们的家事,你把他的尸首找回来,我便让府中人为他致哀。”
这尸首……这时大家才意识到好像也是这么个理,尸首都没回来,荣阳侯府不致哀也勉强说得过去。
一时之间,说荣阳侯府心狠的有之,说荣阳侯府哀伤太深的也有,甚至还有人说这是世子夫人的意思,她甚至已民经和江世子和离了,才不愿意为江世子致哀。
江天芯挺着大肚子回了荣阳侯府,握着苏予安的手哭个不停。
“别哭了,你难不成真的相信他没了?”苏予安抬起头来看着江天芯。
“二嫂……”江天芯可怜巴巴地看着苏予安。
她也不敢相信,可这,这事皇帝都下了旨了,还能有错?
“没事的,你相信我。”苏予安晃了晃江天芯的手。
而江天芯却只当她伤心太过,不止是江天芯,除了江侯爷和江昆之外的人,都觉得苏予安是太伤心了而已。
毕竟圣旨已经下了,没有人会怀疑圣旨。
倒很意外的,有一个人不信。
这个人,就是已经被迁到新做好的家庙里的秦氏。
秦氏站在窗边听着外面的议论,不禁一声冷笑,嘀咕道:“江起云如果真的死了,那就一定会有尸首。”
秦氏现在很喜欢自语,她怕自己失去语言的功能,但在丫环婆子们看来,却是已经疯了。
“侯夫人,世子爷那是在战场上没的,怎么会有尸首呢。”负责洒扫的婆子道。
反正这儿也没人过来,那婆子也不怕犯忌讳。
“别人在战场上没的不一定有,但江起云一定要有。”秦氏不想跟那愚蠢的婆子说话,但最后还是说了一句,“要不然他怎么死呢?”
“你这……”那婆子摇了摇头,小声道,“真真是疯了,都尸首了,当然是已经死了,哪里来的要不然他怎么死。”
秦氏“嗤”了一声,“呸”了一口那婆子道:“皇帝要谁死谁就得死,不死也得死,没得也得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只是这话说得声音极低,婆子并没有听到。
就在这时,突然有丫环跑进来跟那婆子道:“嬷嬷,宫里来人了,说是皇后身边的嬷嬷,来问世子夫人和小公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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