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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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枫一心都在担心女儿，过了有一会才发现张蓉和卫东华，虽然哭着，心里还算是有点安慰，张蓉碍眼，但是卫东华好歹也有个当父亲的样子，至少女儿出事了，他没有躲起来。

此刻听到他们两说的话，她才明白原来媛媛会在医院躺着，现在生死未知，居然是因为前夫的女儿打的，他出现在这里，一脸担忧，不是担心自己的女儿，而是担心他和张蓉的女儿。

林枫一直以为就算卫东华不爱自己了，但是对媛媛还是有父女之情的，毕竟是有血缘关系的，可是此刻，她只觉得天旋地转，喉咙一阵腥甜，“你说什么？我没有听清？”

她抬起头看着卫东华，难得的这一刻居然没有流泪，只是一脸愣愣的望着他。

因为林枫看自己很专注，卫东华也就认真的打量了她一眼，这一眼，仿佛又回到以前，林枫只是多了白发，眼角多了皱纹，可是一点都没有变，那表情哀伤，痛苦，难过，就如同那时候自己开口要离婚的时候一模一样。

卫东华心里一方面觉得林枫很好打发，很省事，可是另外一方面也瞧不起她，太老好人了。这是男人的劣性跟，你要是天天作，会让他印象深刻，可是你就这样躲在角落里哭，你又不是十八岁的小姑娘，他也不是初恋，谁耐烦看你这个模样。

原本还是有点点没底气的，毕竟明珠确实是打伤了人，可是看到林枫这副表情，卫东华又理直气壮了。

“我说明珠现在被警察带走了，你去跟警察他们解释清楚，这是个误会。”

“那媛媛呢？”林枫有些不可思议，不确定的又问了一句。

“小孩子之间吵架能有什么事，你不要大惊小怪，媛媛不懂事，难道你这个当妈的也不懂吗？这么多年也不知道你怎么教孩子的，性格教成了这样。”卫东华对林枫的啰嗦有点不耐烦了，不由得指责了一句。

林枫被卫东华这么一骂，居然还笑了，这个时候居然笑出声来，“媛媛这孩子从小主意大，我又是个没主意的，一直纵容着她，可是你知道我第一次动手打她是在什么时候吗？”

卫东华很不耐烦了，说你不教育孩子，你现在还细细跟我说你怎么教孩子，打孩子，你有病吧，明珠还在警察局呢，这时候张蓉又掐了一把卫东华，她觉得不对劲，虽然很瞧不起林枫，但是这事，她开口不合适，林枫肯定不喜欢她，只能使劲掐老公。

林枫像是没有注意到他们夫妻的互动，像是自言自语，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继续道：“我第一次打她，是她去做身份证的时候，自作主张把姓给改了，她才十几岁，居然就敢这样做，那是我第一次打她，她跟疯了一样，说如果我让她改姓，她就去死，她说她不姓卫，跟姓卫的一点关系都没有，我说她傻，怎么会没有关系呢，他是你爸啊……”

“卫东华，你说，你是媛媛她爸吗？你是吗？你到底是不是她爸？就是一个陌生人，看到人受伤都会问一句，你问了没有，你问了没有！”林枫忽然间就跟疯了一般，连刘旭都没有拦住，冲到卫东华跟前，对着他的胳膊重重的咬一口，这一口极其的狠，直接咬出血，咬出肉碎来……

卫东华吓坏了，疼的拼命的摇胳膊，甚至还伸出脚踹林枫，林枫却像感觉不到痛一样，任由他怎么踹，都不松口。

张蓉吓坏了，这林枫怎么会突然发疯，还咬人，得了狂犬病了吧，帮着老公一起掐她推她。

“小枫，不要这样，我求你，不要这样，不值得。”刘旭没有拉住林枫，从来没有见过温温柔柔的林枫会这样，他顾不得避嫌，伸手去抱林枫，用力的把她的腰抱住，他毕竟是工地干过活的，个子不高，却很有劲，终于把林枫拉开了。

可是她不松口，硬生生的扯下了一块肉，卫东华疼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还想踹林枫，被刘旭把林枫拖走，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没来由的卫东华居然觉得害怕，接着又觉得可笑，自己以前的员工，有什么好怕的，就是个没文化的下三滥。

卫东华这样，没有一个人同情，除了张蓉一脸心疼，其他人都觉得活该。

尤其是马文雄，当初他还挺欣赏这亲家的，虽然生意不如自家大，但是戴着眼镜，看起来彬彬有礼，很有文化，女儿又在晚报社工作，一看就是家学渊源。

可是这一刻，他觉得身边这讨厌的老头都比卫东华可爱。

当然转头一看，顾有才怒目圆睁，脸色涨红，站起来就要去打架的模样……算了，当他没说一点都不可爱，吓死了。

“林枫你疯了吗？当初女儿判给你了，跟东华没有关系了，要不是你把女儿教成了那样，她怎么会受伤，都是她自找的，你咬东华有什么用，别是你自己整天就跟野男人厮混，也不结婚，没名没分的，自甘堕落，把女儿教坏了还怪别人，难怪那孩子一点教养都没有。”

张蓉心疼的看着老公的手臂，一边不留情面的讥讽林枫，对待这种女人就要狠狠的嘲笑她，说不定她就乖乖的消失了，老实了，当初让她跟卫东华离婚的时候，张蓉就是这样做的，一方面在卫东华面前表现的可怜，一方面在林枫面前无所不尽其极的嘲讽她。

再加上几张照片，居然就真让那女人乖乖同意离婚了，还故作清高的啥都不要，真是蠢死了。

可是张蓉错估了一件事，在对待卫东华这件事情上，林枫是很糊涂，因为这是她爱了一辈子的男人，说她啥也好蠢也好，她不想跟他吵，因为她心底甚至还有一点点的幻想，觉得男人只是被年轻漂亮女孩蒙蔽了，他虽然不爱自己，但是不会不爱自己的孩子。

可是今天的事情，让她彻底醒悟，其实早就该醒悟了不是吗？这么多年，卫东华都没有来看过她们母女，更没有买过礼物，给过钱，林枫应该是早知道了，可是一直不愿意承认，一定要等到这一天，她唯一的女儿躺在医院里，生死未知，她才醒悟过来。

她只觉得嘴里充满血腥味，心中更是充满了悔恨，她声音沙哑的喊起来：“媛媛，妈妈错了，妈妈错的离谱，妈妈对不起你。”

刘旭至始至终都抱着林枫，怕她情绪太紧张伤害了自己，他默默的追求了林枫这么多年，从来不敢有什么非分的举动，这是第一次，两人靠这么近，这么久，抱着这个并不太丰满的女人，刘旭只想照顾她，跟她走完人生剩下的道路，让她恢复曾经的快乐和笑容。

“小枫，你不要这样，你要好起来，媛媛会没事的，等媛媛醒来，我就向你求婚，你答应嫁给我吧，我别的不敢说，我一定会是个好父亲的，我没有女儿也没有儿子，我会把媛媛当作自己的女儿，将来我的家产也全部给她当嫁妆。”刘旭知道林枫容易哭，可是平日她都是静静的流泪，从来没有看到她这样撒泼这样闹，这是被逼到极致，心里难过狠了才这样，不由得把话说明了。

林枫也愣住了，不知道这样的情况下，刘旭怎么会说这个，这么多年，他很照顾她们母女，却从来没有开口过，也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

张蓉那边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嗤”了一声。

“要不要这么感人，十年前就有勾搭上了，现在才求婚，谁信？况且就你这样的，你给她女儿继承什么？难道继承一个工地打工仔的名额，让她也去搬砖，真是笑死人了。”

卫东华也觉得可笑，可是他一笑，手就撕裂一般的疼，这女人太狠了，不过眼下，想到女儿明珠，他又忍了下来，装作大蒜瓣一样，故作大方的开口道：“林枫，刚刚你发疯的事情我也不计较了，我们都是成年人，一些事情过去就过去了，长辈的事情，不要让孩子受苦，你脾气也发过了，就到此为止吧，你跟警察解释一下这事就过去了，小媛那里，等她结婚了，我送她一辆车当嫁妆。”

张蓉听了当场就不依了，卫东华敢给三百块钱她都要闹，何况是一辆车，刚刚要开口，就被卫东华给制止了。

“明珠不是已经有车了吗？她之前开的那辆给了就是，别闹。”卫东华轻声斥责了张蓉，张蓉想到女儿已经有一辆车了，自然看不上那辆车库里放着的旧车，卖了也不划算，干脆拿来做人情，就当作做慈善，打发叫花子了。

于是也故作大方的道：“是啊，小刘你还没车吧，先说好了，这车可是给小媛当嫁妆，你就算成了人家继父，也不能占这便宜。”

这夫妻两一唱一和的，甚是默契。

林枫只觉得自己瞎眼，瞎了一辈子，怎么会对这样的男人心心念念。自己女儿受伤了一句未提，就只惦记着他的明珠，甚至用一辆破车让自己为他女儿求情，自己真就那样不堪吗？

“你们给我滚，我不想看到你们，至于你们的宝贝女儿，你们家教好，教到了警察局里，你们继续教吧，媛媛和你没关系，她出嫁也轮不到你出面。”林枫难得硬气一回，刚刚嘴角咬的人还沾着血，脸色也因为气的，红了起来，这样一看，倒不是显得那么老，倒是依稀有着年轻时候的模样。

刘旭见她情绪稳定了，松了一口气，只是今天终于开口了，索性一鼓作气说开了：“小枫，这么多年，我都没有对你说一句感谢的话，我刘旭不会说话，只会干活，嘴笨，可是今天我一定要说，小枫，嫁给我吧，这么多年，我也攒了点钱，我知道你心里没我，就只有媛媛，你放心，我们住一套房，剩下的罗宾森广场楼上的商铺和白城的公寓都给媛媛，等她醒了，我就去过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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