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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上了宗祠已是在这四乡八村闹了家丑,若是闹到县衙里,这两桩事一放到众人面前,明眼人一看便知是谁的过错,到时柳家的脸面算是彻底给撕破了。
柳族长求救似的望了望柳村长,又看了看里正,而两人都不接茬,避开眼神只当做没看到。
春归腰上的疼痛越来越剧烈,她咬着牙根:“族长,我不欲为难你,只要个公道。”
她闭了闭眼,借着知平知敏小小的身子撑了撑,两个孩子也是贴心,稳稳地扶着她。
“知行今日正是院试,如今首试已过,我只愿在他回来之前将这一堆乱事都处理清楚。”
这话无异于在人群之中投了个惊雷。
他们倒是都忘了,今日是院试,春归家里两个孩子到了年岁,知行是一个,当初考过童生榜首的祁佑如今可也住在柳家.......
柳族长果然面上一僵。
刚刚窃窃私语的几个妇人这回问出了口:“春归丫头,咱们知行这是中秀才了?”
首试过了,明日的复试也只是排名次,秀才之名已是妥妥的。
春归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她本不打算借着知行祁佑的名头,可现下她身子骨受不太住了,不住地冒虚汗,这事儿早点了结她得回家了。
这几十年来这儿也就出了几个秀才,五个里头有四个才学止步于秀才,还剩一个齐老秀才是不愿醉心功名利禄,干脆就不考了。如今他们这儿虽然有了私塾,但秀才之名到底是珍贵的。没想到这些年自齐秀才那一辈后头一个秀才竟是知行,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于有人出来说话。
“族长,今日你必须得主持公道了,知行苦读诗书中了秀才给咱们柳家增光添彩,家里的地反倒被抢了,这是什么道理!”
“就是,柳贵卖地赌钱这事儿都干得出来,说出去谁还信他能帮着小辈种地啊,又是带了一批混混过去的。”
里里外外一批人总算开始彻底倒在春归这一边了,春归却不甚高兴。
先有祁佑被卖,后有抢地,她挨了板子来鸣冤,宗族里还想着大事化小,到她搬出知行的名头才好转,她对这地方已是越来越灰心。
蔡氏时刻注意着,也看出了春归面上的不适,连忙示意了里正媳妇儿,把两个小的替了下来,一左一右地扶着。相比起知平哭得一抽一抽的模样,此刻的知敏却敛了神色,收了眼泪,咬着牙撑住一旁的春归。
春归脚一软,放心地脱了大半的力。
另一边柳全柳贵两兄弟这会儿面上都急了。
柳贵看了一眼柳全:“族长,全哥那事儿是板上钉钉的,可我又没真抢她地,你可不能......”
“柳贵!你什么意思啊你!”柳全作势要一掌打过去。
柳族长一个脑袋两个大,索性黑了脸:“你俩给我闭嘴!”
春归避开眼神,半垂着眼不去看他们这幅狗咬狗的作态。
柳族长沉默片刻,没好气道:“既如此,柳全柳贵毫无长辈之责,就在这儿挨三十板子!”
“三十板子?!”
两兄弟当即喊了出来。
柳族长已无力管顾这张脸面,也不出声了,只村长背过手冷哼道:“三十板子可打不死,难不成你俩想上衙门挨板子?衙门的板子可就说不好了!”
两人面面相觑,又消了声。
三十板子打下去,能在床上躺到春种结束,这等惩罚不大不小,但也是表了态度,往后再有人想欺侮春归一家也得掂量掂量春归这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格了。
柳大柳二两人各拿了板子,又有几个青壮力帮忙扣住两人,没一会儿板子声与惨叫声便此起彼伏。
在旁观刑的妇人嗤笑道:“春归挨了十板子可一声不吭,你俩大男人却这幅作态,传出去笑死人了!”
两兄弟平日里都是游手好闲的主儿,哪听得进去旁人的嘲讽,柳贵吃到痛了才又痛骂柳全:“都是你出了这种馊主意!害我白白挨一顿打!”
这话众人听了又是几声暗骂,敢情这抢地还有柳全的份儿!
柳贵不是东西,柳全更不是东西,活该疼死这两兄弟!
春归只冷眼看到一半便撑不住了。
“劳村长爷爷帮我观刑,我身子不适,先回去了。”
一众人这才注意到春归惨白的脸孔,又想到她一个女子挨了十板子,此刻定然还受着罪。
村长连忙道:“赶紧赶紧,阿珍快把人送回去,去老李那儿买了药膏,你辛苦些照顾照顾。”
村长扫了一圈,扫到李志存:“用驴车载过去快些!”
李志存这回机灵了点,赶紧小跑出去将驴车拉来。
里正媳妇儿也顺势上了车,将春归反抱过,尽量不触碰到腰部的伤口,蔡氏将眼泪汪汪的知平抱上车,知敏早已自行上去,沉默着握住春归的手,小宝也是满脸的担忧。一车六个人总算落定了。
身旁都是亲近的人,春归也不再忍着了,松了全身的力气伏在里正媳妇儿腿上,闭眼后意识也开始混沌。
蔡氏一边催促着李志存快些,一边用手去摸春归的额头,这一摸就摸了满手的冷汗,她赶紧用袖口帮着擦拭干净,等擦拭完她才反应过来。
“婶子......春归好像在发热!”
她又换了只手试探,没了冷汗散热后额头烫的不行,不会错了,这确实是发了热了!
里正媳妇儿闻言赶紧上手试探,果然,整张脸都泛了红。
蔡氏又是着急又是抽泣:“今儿一大早上街卖羊奶芋头,吹了一早上的冷风,回来了还没休息就进了祠堂挨板子,再好的身子骨都受不住啊!”
两人说话都没避着三个孩子,知平知敏小宝听了全程,原以为知平知敏两人又会和初来祠堂时一个样儿,看到春归受苦后没了主心骨嚎啕大哭,可没想到两个孩子只一人一边攥住春归的手,知平还有些微忍不住的哭腔,知敏却异常冷静,用身体给春归挡住一侧的冷风。小宝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看着知敏。
好不容易到了小凉山,里正媳妇儿和蔡氏忙着把人抱进房,李志存得了吩咐去找李大夫,一时之间都没来得及安排几个孩子。
知平作势要往里间跑,知敏却一把抓住了他。
“知平乖,二哥和祁佑哥哥不在,蔡婶婶要照顾嫂子,咱们不能添乱。”
知平一抽一抽的,似懂非懂地点头。
知敏自己脸上的泪还没擦干,先擦了弟弟的眼睛:“咱们守着嫂子,等哥哥回来就好,他们都怕二哥和祁佑哥哥。”
知敏年岁已长,从祠堂到家里听了全程,略微细想便能明白嫂子做了什么,又是为着什么,而柳族长能下决心罚柳贵和柳全,不过是为着嫂子要闹大的决心和二哥,祁佑哥哥的秀才之名。
“不要怕,嫂子会好的。”知敏安慰着弟弟,也安慰着自己。家中没有嫂子和两个哥哥,她就是主心骨。她过了年已十一岁,今日这事无疑在她初长成的心性里添了一抹坚韧。
没一会儿李大夫就到了,因是男女有别,他又是治外伤的大夫,便给了药膏让蔡氏和里正媳妇儿帮忙涂抹,至于这发热,再去镇上请大夫已然太迟,简单的草药他也带了过来。
春归俯卧在床上已经昏睡过去,身子骨瘦弱,又是病了的模样,李大夫看得直摇头。
“几个孩子养得健壮了,只是往后还得顾着自个儿的身子。”
里正媳妇儿闻言鼻子一酸:“我跟这丫头说了多少回了,可她一心只在几个孩子身上,自个儿却是半点都不顾。”
李大夫叹了口气,到底也不能多留,说了些注意事项后便也走了。
里正媳妇儿抹了一把眼睛:“如今祁佑与知行也长成了,等回来了我得好好说道说道。”
说着便解了春归的外衣,准备涂抹药膏,蔡氏便拿了药材进厨房熬煮。
没想到蔡氏一进厨房,里头的柴火已经点燃,锅里也正熬煮着一锅红糖姜水,咕嘟咕嘟地沸腾着,想来已是煮了好一会儿了。
蔡氏正满脸疑惑,厨房的帘子便被掀开了,小宝,知敏和知平依次抱了柴火进来,放到灶台边上。
蔡氏当即愣了愣,几个没多高的孩子,平日里春归和蔡氏也不让他们干活,今日却生了火煮了糖水,也不知这灶台是怎的爬上去的。
她又是心疼又是欣慰,也由着他们去了,自己另起一个炖锅将草药熬煮了。
忙活了一阵后三个孩子只将那糖水交给了蔡氏,自行进了里屋,蔡氏悄悄过去瞧了一眼,三个孩子围坐着跟从前一样看书练字,只知平偶尔掉一滴泪朝春归那边看一眼,没一会儿便擦干眼泪继续背书。
蔡氏在外头看得抹了抹眼睛,回厨房端了草药。
进去后里正媳妇儿已经给春归抹完了药,见药汤好了后便将人扶起来一口一口地喂了。春归意识还是清醒的,忍着反胃将药全喝了下去,难忍的苦味从喉头涌上来,刺激得她睁了眼。
蔡氏和里正媳妇儿总算松了口气。
蔡氏帮她擦了擦汗,吸着鼻子道:“今晚有我跟婶子守着你呢,知平知敏都在看书认字,不知道有多乖,志存也请了一天的工,明儿早早地上县学去接知行跟祁佑,家里里里外外都安排好了,你放心。”
春归微微地点了点头,放心地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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