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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应景地说上几句吉祥话后,里正媳妇儿便上前催了催:“祁佑去前头喝几杯酒,这儿有婶子们陪着呢!”
祁佑偏过头看向面色红润的春归,心下暖意一阵,继而起身朝里正媳妇儿一拜:“有劳婶子。”
里正媳妇儿忍不住笑意:“去吧去吧,保管给你把新娘子看好了!”
人群给让开一条道后,祁佑又恢复了往日面上的温和模样,看着周晗戏谑的神色也岿然不动,只镇定地往前走。
周晗在后头跟上,不由得轻哼一声:“假正经。”
祁佑这边除了长辈,男客少之又少,又多有忌惮他旁人勿近的气势,来闹洞房的男客除了周晗愣是找不出一个,因而祁佑走后,这房间就只剩下一堆妇人和知平这么个小娃娃了,知敏,小宝跟志远则是去了知行那儿。
看着围在一块儿的许多人,春归笑了笑便道:“婶子们快去吃饭吧,陪在我这儿太过无趣了,前头那些好菜可不等人啊!”
这些人本就是看个热闹,热闹看完自然也就罢了,听春归这样说,当然也就散了。说了几句祝贺词后赶忙上前头进饭桌了。
只留下蔡氏,里正媳妇儿还有个知平守着。
蔡氏这身子不爽利,到前头人多处就怕有个磕着碰着,里正媳妇儿则是自个儿要留着的,这婚宴有个一整日,春归一人在房里坐着,想想都觉着闷。
“丫头,这都要正午了,早上就垫了一碗枣粥,该觉着饿了吧?婶子给你们做点热腾腾的点心回来,你跟阿珍都吃点?”
春归摸了摸肚子,还真觉得有些饿了:“那辛苦婶子。”
里正媳妇儿摆摆手:“这有什么辛苦的,你出嫁了,婶子就高兴了,给你做一大桌都不嫌累的!”
“知平别闹你嫂子啊,饿了就先吃点瓜果。”
知平此刻也知道今天是多重要的日子,乖顺地点了头。
里正媳妇儿走后,这一大一小就坐到春归两边。
“人都走了,赶紧梳洗梳洗,这头上的钗环我瞧着就累人。”蔡氏上下看了看,看着看着,就不由得感叹:“有这么一场婚宴,这辈子也值了!”
外头多少人在说着今日的大场面,五大箱子的嫁妆,五大箱子的聘礼,全都抬进了这座宅子,八抬大轿,吹吹打打,镇上几十年都没有过这样热闹的时候!
春归仰了仰脑袋,无奈道:“确实有些累人。”
听她这般感叹,她忙打趣道:“蔡姐姐当初那场可也热闹着呢,村头村尾来回走过一圈,几个村子的人谁不知道呀!”
蔡氏嗔怪地瞥她一眼,便起身帮她拆了两个玉簪子,小心翼翼地放到梳妆台。
“咱俩啊就别互相打趣了!”
这头发梳得好看,却也异常繁琐,蔡氏慢慢松了一个发髻后就拆不下去了,就打算放弃时,门口突然来了个穿着丫鬟服饰的小丫头,正端着一盘清水,见蔡氏正在拆头发,连忙小跑过来将水放下。
“这位夫人好,我们家夫人派我过来给越娘子拆头发呢,夫人说这么长时间了,也该梳洗梳洗,拆了头发轻松些。”
这丫鬟正是清早给春归梳头发的人。
蔡氏连忙转头一脸讶异,她长到这岁数,哪被人喊过什么夫人啊!今日竟有人脆生生地来了这么一句,讶异过后,她心里欢喜得都要溢出来了,连忙掩了掩嘴巴:“哎哟,我可不是什么夫人,小丫头嘴可太甜了。”
“来来来,我正愁不知道怎么解开呢,你来得正好!”
那丫鬟笑嘻嘻地上前,三两下就把头发解了,又拿过木梳梳了一个宽松的发髻,满头珠翠只留了一个簪子,用来固定这发髻。
梳完头又沾了沾清水,温度正合适,又开始给春归洗脸。
短短片刻功夫,便还了春归一张清爽的脸。
对着镜子里干干净净的脸,小丫头嘴巴也跟抹了蜜似的:“越娘子不上妆也好看!”
可巧里正媳妇儿端了两碗点心过来,一听这话,又熟门熟路地掏出红封,笑眯眯地一把塞进丫头手里:“真是个机灵的姑娘!”
那丫头拿了红封顿时更加高兴,道了几声喜后便回去了。
里正媳妇儿将两碗馄饨送到两人手中,蔡氏吃着馄饨,越想越喜欢:“这郭家怎的如此会教人,一个小丫头也如此机灵!”
春归舀着馄饨,第一口送到眼巴巴地知平口中,闻言笑道:“郭家几十年行商,郭夫人又这般干练,自然能将满门上下管理得当。”
见蔡氏还不是赞叹,春归想了想,道:“如意那儿之后少不得要添些管事丫头,不若到时咱们这儿也添了些?”
蔡氏正回味着呢,听了这一句却是吓了一跳:“咱们家……添丫头?”
春归笑了笑:“是呀,添些丫头,也叫蔡姐姐摆一摆做夫人的款!”
“哎哟,你可别磕碜我了!”蔡氏立刻红了脸:“你别以为我被那丫头叫了声夫人就没了分寸,我这样的……哪是什么正经夫人啊!”
她连忙推却,可眼里却也有几分新奇。
家里养丫头,被叫夫人,那是她这辈子想也不敢想的,这不就成了地主夫人了吗!
可春归好似打定了主意:“蔡姐姐,我看行的,不日你这肚子里的小娃娃就要出来,到时候少不得手忙脚乱的,请了丫头婆子来,到底能分担些!”
蔡氏经这么一说,抬眼瞧了她,欲言又止的。
春归继续道:“祁佑跟知行这趟过后想必十分忙碌,早出晚归的,家里有人轮班热菜热饭地等着也舒心些。”
见她面色松动,春归又添了一句:“何况咱们家铺子来得这么好,外头生意又不断,到时候窑洞竣工,瓷窑里的生意接连着往京都那儿送,还怕请不起丫头婆子嘛!”
“我看行,春归说得不错,没的家里都出了县太爷了,还没个伺候的丫头,难不成日后你老娘上来当值你呀!”
里正媳妇儿听了半晌也拍了板。
蔡氏心中本就念想着,两头劝过后自然是等不及应答了。
于是家里添丫头的事儿今日也定了下来。
春归轻笑着将剩下的馄饨吃完,回过头摸了摸知平圆滚滚的脑袋,安安心心地等着晚上。
而外头,寻常婚宴里新郎被灌酒的情形却未出现在祁佑身上,只因他这个平日不苟言笑的模样,加上县令的身份,除了周晗谁敢将碗里的酒送上。
周晗自个儿也留着分寸,稍稍灌了两杯后就歇了。
今儿这日子,要是将祁佑灌醉了送进房里,春姐见了他不得给他记上几笔,这夫妻俩一条心,他一个弟弟,就别往上掺和了!
因而祁佑只按照礼数,跟周晗两人少少地敬了两杯酒而已,一个时辰过去也还是面容清醒。
铺子上下,两间宅子里几十张桌子,每张桌都吃得热热闹闹,乡里的,镇上的也不拘认不认识,反正能坐上两位县太爷的喜宴,总归都是沾亲带故的。
祁佑来回走过一圈后便只在村长一干长辈中说着话,也没旁的人来扰,后又去过一趟厨房王大娘处,得知春归那儿有里正媳妇儿照料且送去过点心后便也放了心。
夜色稍暗些时也聚得差不多了,众人都是有眼色的,通通来道了一阵吉祥话后便心满意足地离去了。
只有心人察觉到,这新郎官到了这会儿话倒是越来越少了,瞥那正房的次数却是越来越多。
天色越暗,祁佑便不时想到白日里春归面若桃李,含妆面润的模样,不知怎的,喉头竟愈发紧涩,此时喝的酒倒比白日里敬酒喝得还要多。
小凉山的一众乡民们有的套了自家的驴车来,走来的那些人就打算结着伴回去,一踏出宅子竟发现耿荣不知什么时候套了好几辆马车,正候在门口,见众人出来了,便高声道:“乡亲们快快上车,天色暗了,马车走得快!”
到这时这些乡民也不免想到这一家子的稳妥,竟是安排了这许多的马车!这一来一回少不得又是好些银子!
众人心里暗暗夸赞着,六七人挤着一辆马车也比这夜里走山路要好上许多啊!
直到夜色深沉,两间宅子的人也都走得差不多了。几十张桌子自有郭家的人手收拾着,耿荣跟柳仁便都空闲着,只叫几人讶异的是,祁佑竟久久地未进房门。可两人也不敢多问,便只偶尔瞧上一眼。
周晗有一下没一下地捞着桌上的一盘花生吃着,一眼就瞧出了这人是在紧张,戏谑道:“赶紧的,快去啊!”
祁佑瞥了他一眼,仍是未动,只捏着酒杯的手微微发着颤。
周晗啧了一声,索性起身,抱走那盘花生:“不管你了,我回房睡了!”
成亲竟能叫他这般紧张,周晗笑着摇摇头,也不知隔壁的知行是个什么模样。
耿荣跟柳仁抱着今日的来吃酒的名册,数着匣子里宾客的随礼,不时看一眼端坐的祁佑,不敢发出声响。
直到过了会儿,挪开椅子的声儿响起,祁佑定了定,终于走进那正房,两人才齐齐松了口气。
抱着匣子跟名册回了房。
两人挑着灯对着册子,一个一个对下去,有的送几十文,有的半两银子,像柳村长这样的多了些,直接给了五两。
“村长也真是,咱们这儿送了五两,知行哥那儿必定也是五两,这吃了顿酒,竟拿了十两出来。”
耿荣感慨着:“虽不能以银钱概论,可村长真疼咱们春姐。”
柳仁也点着头:“可不是!”又一边继续往下对,下一刻便“哎哟”了一声。
耿荣忙道:“怎么了?”
柳仁指着册子,抬头道:“这儿有个十两的!”
耿荣也是一奇,两人连忙对上名字,慢慢地移过去……移过去……
……程天保。
两人瞬间面面相觑,眨了眨眼,沉默了。
……
而另一边,祁佑起身进房,几杯子的酒下肚,已叫他面容泛着红,步子稍稍缓慢,脑中却异常清醒。
门稍稍一推就能进,这正房本就是春归的,当初为着春归方便,就定了她这儿做卧房,他来这门前无数回,却是头一次进到里面。里面干净又清爽,除了女儿家的梳妆台,便是一口大衣柜和一张书桌,上头摆着她平日里画的画样儿。
他一抬眼便瞧见了半伏在床前拍打床上那一小团的春归,侧脸平和又温柔,灯火映照下更显从容。
她的卧房,她这个人……就在此刻……
咽了咽喉咙,他强行将目光移到床上那团,疑惑了一下,便猜出了床上的是知平。
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春归终于意识到了什么,转头便瞧见了前边不知站了多久的祁佑。
目光定定地看着她,一半身子在外头的夜色映衬下,一半映着她房里的烛火,整个人气势既凛冽又温和。
她连忙起身,头一回心里慌了一阵,一阵后就注意到了祁佑稍显红润的脸色和定然的模样。
她来不及在意心里的慌意,眉头一皱,忙不迭快走几步到他跟前:“他们灌你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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