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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宗的灌顶**不再让洪熙官惴惴不安,不就是传功嘛,咱们有更好的。
他甚至看到了乾坤大挪移、吸星**、北冥神功等功法的影子。
都是对外放真气的处理,虽然转移、吸收、消化不一样,可前期的感知相同。
只要不断地修改乾坤点穴**真气外放和接收的“天线”结构,总有一天他也能弄出一个合理的“回路”。
到时探测、转播、吸收、转化都不会是什么难题,果然武学不应该拘泥于功法,而应该弄清楚功法的原理。
洪熙官经过这一番探索还弄清楚了几样气劲的分别。
在经脉之中传导的命名为真气,外放出去与外界发生作用就转化成气劲,存储进了墨玉这类介质后应该称之为内力,这时它的能量和信息结构应该与物质本身的强相互作用结合在了一起。
而进入骨骼中的骨力应该是物质化之后形成某种参与身体新陈代谢的活性物质,应该称为真元。
总之,气的状态一直在转化,转化过程中释放的能量就是其外在表现。
为此洪熙官也开发出了几样简单的真气应用,比如点个火、凝一小块冰霜什么的,虽然威力还不强,但路子算是走通了。
通过真气的应用,他也理解到气跟形成思维的生物电反应是一致且能互相转比的。
如此才存在以念御气,并不是信念这种脑电波信号直接对外界产生作用,而是这种信号被转化为能量的过程中激发了物质释放其本身具有的能量。
这么形容吧,点燃炸弹需要引信,引爆核弹需要炸弹,激发氢弹需要核弹。
引信却不是氢弹,他又可以直接或间接地导致氢弹的爆炸。
气即这样的引信,他像光一样,既是信息载体,本身也是能量物质,它还能引起特定物质的一连串反应。
同时也能完成接收,只要接收的结构调整成与真气信息同频共振就行,相当于较对天线,两边的频率一致就收到了信息。
魏溯难觉得自己距离揭开墨玉的神秘面纱已经很近了。
解决了真气的输入输出问题,洪熙官淡定了,他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顺手撩开西域神秘的面纱。
正高兴呢,乘兴而来,还不得窥探一下西域的美貌?
都不算偷窥了,而是一个名正言顺前来的客人,有门路。
进入葛尔丹的领地时,洪熙官已经让桑结忘了他此行前来的目的,取而代之的名目是进行商贸。
不是普通的商贸,而是决定草原、高原攸关利益的商品交换。
桑结自己都被洪熙官搞定了,他的随仆也只是捎带手,现在他们只将洪熙官当成能帮助草原突破盐铁限制的战略物品贩卖者。
这当然很重要,也是桑结亲身前来的原因,一切都转换得天衣无缝,就连当事者也丝毫不觉得突兀。
有了桑结从中引见,洪熙官很容易就见到了蒙古的高层,他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三样东西,焦炭、水泥和塑料薄膜。
前者跟钢铁有关,后二者是为了让蒙古能够提升食盐的产量。
有清一代,对于食盐的垄断经营都从未停止过,除非遇上了天灾兵祸,不然口外的盐是禁止向口内贩卖的。
而在乾隆年之前,口外也因为食盐生产技术的缘故,一直没有办法将产量提升,所以也谈不上供应口内。
这年头用的还是煮卤法,对于产量更大更快的晒池法,古人是不掌握的。
一来晒法的结晶技术他们无法突破,二来晒法也受气候影响,一下雨就全泡汤了。
云霄已经开始了小工业化,尤其是炼焦,因为它决定了骨瓷的生产。
可有了焦炭,再加上石灰石、食盐和水,通过一定的工艺流程就可以得到聚氯乙烯。
这也算是为了制造潜水工具却没用上的一条废弃的技术路线。
聚氯乙烯说着大家不知道是什么,但它有一个很通俗的名称,塑料。
土法制得的塑料强度不够,在潜水中用不上,但它却可以加热延展成薄膜,还是能透光的。
能用来干什么?晒盐。
用水泥来铺设盐池,注入卤水后再用塑料薄膜盖起来,就能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不间断晒盐了。
这样得到的食盐产量远胜煮卤法,还能为口外的地界多保住一些木柴。
少用了木柴煮卤,树不就保住了么。
葛尔丹的地盘有着大大小小的盐池,这里的盐湖储盐量是全世界陆地盐储量的头一号。
为蒙古提升食盐的产量就相当于给他们送钱。
光送钱还不够,还得武装他们。
口外有铁矿吗?一大堆露天铁矿,只是蒙古的炼铁技术不行。
洪熙官也没打算帮他们提升炼铁技术,只打算让葛尔丹麾下的钢铁产量提升个两三倍,再让质量变好些,尽量出产低碳钢。
怎么做到?把焦炭卖给他们,在通红的铁水中放入适量的焦炭,再吹进大量的氧气,就能通过还原反应把碳和铁分离,沥掉铁渣,不用炒也不用千锤百炼,直接就出产低碳的钢材。
好钢材用来制造什么?武器!刀枪与箭矢。
当葛尔丹左手有了钱,右手再有了利器,他的野心会膨胀吗?
如此就可以加速葛尔丹与清廷的冲突,不但在盐政上给清廷放血,还会增加他们在西北的军事压力,竖一个强敌。
而这三样消耗性的资源洪熙官又恰好能控制住,蒙古高原永远也别想自行制造出它们来,技术的瓶颈可不是那么容易迈过去的。
这是一个既赚钱又能帮到对方还能给清廷找不痛快的多赢办法。
洪熙官还大方得很,当着蒙古贵族的面演示了晒盐法和焦炭炼钢。
蒙古的风大,都不用日晒,只需要风干挥发,一夜都能让盐池结出白皙的盐结晶。
再按比重把上下的杂质分离掉,得到的就是细腻的食盐。
就连葛尔丹看到了眼都大,还能这样,这就不是盐了,是直接晒出钱来。
再加上洪熙官在铁水里像放仙丹一样倒入一瓶焦炭,出来就是上好的钢,打成了钢刀一砍旧的刀剑,全都豁口了,锋利如斯。
欲取之,必先予之,不直接收钱,只是把价钱谈好,到时天地会供货过来,他们有了盐有了钢铁再付钱不迟。
也不要钱,要蒙古的牛羊马就成。
这笔买卖成了!
洪熙官会在凋敝如荒的四川建立另一个根据地,在那里炼焦冶铁生产水泥,然后通过康巴地区将物资输送到草原来。
还不用担心安全和保密,清廷现在对四川的控制力比扒犁齿还稀疏,管不到大山里。
所以这一次也是洪熙官的探路之举。
开避这条商道有战略意义,除了能给清廷培养对手和施加压力外,还可以防着口外的北方之敌。
俄罗斯的版图已经很大了,再过了几年彼得大帝就会出生,再过十几二十年,当彼得坐上了沙皇的位子他就会领着俄罗斯进行现代化革新。
获得先进技术的俄罗斯大军会被武装起来,越过永冻原,出现在准噶尔和满清的北方。
葛尔丹向满清挥刀,本来就是被俄罗斯的东扩逼迫之下的举动。
俄罗斯东扩之后挤压了葛尔丹的生存空间,历史上准噶尔汗国与俄罗斯的先头部队有过接触,打了一仗,仅仅是惨胜。
但这支偏师并不是俄罗斯的远东主力,葛尔丹由此发现打起来还是满清好对付一起,至少满清还是拿刀枪的。
殊不知满清手里也一样有火器,只不过是藏起来罢了。
康熙三次亲征,红衣大炮推出来,葛尔丹就落了个丧师国灭身世的下场。
现在俄罗斯还没有强大起来,趁着这个时机武装葛尔丹,可以让葛尔丹拖慢俄罗斯的发展。
洪熙官计划中的商路还会进一步延伸,到时他希望通过草原打通原来的丝路,以贸易驱动把俄罗斯堵回欧洲去。
等搞定了满清腾出手来,对付葛尔丹总好过对上从欧洲获得枪炮舰船技术的俄罗斯。
跟葛尔丹关系处好,处到咱俩谁跟谁的境界的话,葛尔丹的不是就是自己的嘛,来一个民族大团结就行了。
而且洪熙官也有办法让满汉回蒙藏都过上好日子,可不用像满清一样先来个嫁女再把女婿干掉。
此时连胡子都没长齐的葛尔丹很年轻,还没有露出完全的枭雄之姿。
葛尔丹跟洪熙官处得来,他还要跟洪熙官斩鸡头烧黄纸,结为安答。
没办法,谁让洪熙官对蒙古的帮助那么大呢。
斩鸡头烧黄纸还是洪熙官从韦小宝处学来的,也只有这个方式能让洪熙官觉得以后对葛尔丹动手里没有那么多愧疚感,韦小宝对多隆就从来不手软。
大不了就不要葛尔丹的命呗,还年轻,可以试一试能不能掰正方向,把路走宽点,大家一起走也不担心碰头。
为此洪熙官掐指一算,跟葛尔丹分析了一番天下大势。
“大汗可知为何汉人手里有着这般手段却败给了满清输了江山吗?”
葛尔丹的眼中露出了精光,有种彼可取而代之的意思:“难道是他们不积功德,引起了长生天的震怒?”
洪熙官只能送上一个大拇指:“大汗果然有见地,可大汗知不知道汉人的五德始终之说,汉人中一直有此秘法。”
这份饵料比较香,葛尔丹闻到味了:“哦,我听说掌握了这个秘法就能看穿天命,坐上天可汗的位置。”
从鳌拜的举动就可以看出蒙古有想法,现在一勾果然就出来了。
但洪熙官有招啊,他摇了摇头:“大汗所见谬矣,五德始终之术看的是天命,却不是一朝一代的天命,而是天下之潮流,喜不才,恰好略知一二。”
葛尔丹还能稳住,看不出心中所想,平静地等下文:“哦,原闻其详!”
应该是平时用这种套路忽悠他的人并不少,洪熙官却循套路来了个跳跃:“大汗可知,成吉思汗为什么攻略中原,却百年未到便行崩绌?”
葛尔丹不意外,一般说客都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他淡淡相对:“不是武力,是民心不能据为其有?”
该拽文了,再来个反转:“非也,实天命耳。”
葛尔丹的脸色都不好看了,敷衍得很:“何解?”
洪熙官还是有真东西:“草原上的民族逐水草而牧,一旦离开了草原就失去了长生天的护佑,我们汉人的说话叫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离了水土就失了天命,会越来越衰落。”
说到了葛尔丹的心里,他脸上的神色动弹了:“这,如何是好?”
压了压手做了稍安勿燥的闲适样:“有办法,往北、往西,那里有更广阔的大草原,只要草原的雄鹰还翱翔在草原上,就永远能得到长生天的厚爱。”
葛尔丹苦起了脸:“可草原苦寒,灾祸频频,子民们朝不保夕,如何自处?”
洪熙官不知不觉就用上了催眠**,没上银针,但在语言上发动了新研究出来的共振共鸣,把自己的声音调成了葛尔丹的频道。
听着还特别诱人:“所以大汗还要知道天命所归,天命依于天时,知道了天时,就能趋吉避凶,没有灾祸草原就是乐土,可以跟中原互通有无,这才是天命循环的至理。”
葛尔丹有些犹豫,洪熙官放出了筹码:“不才愿以五德始终之术相赠,大汗看合不合用,如果合用,那就证明外民所言在理,则大汗可凭之无往而不利,大汗亦不减损分毫,大汗到时再决定要不要考虑外民的建言。”
这感情好,葛尔丹都激动地拉起洪熙官的双臂:“还是安答知我,这是安答给葛尔丹的最好结礼。”
洪熙官给的什么?用真气做天气预报的技术。
魏溯难既然跟严晶心谈起了五德始终说,当然会对此有研究,一研究还真发现修炼之人能利用真气看到环境变化,从而预知天时。
再结合现实得来的气象形成原理,万无一失做不到,但大范围的天气变化是绝对能预知的。
能趋吉避凶,草原上的人没有了阖族倾覆的风险,难道放牧它不香吗?非得到南方去跟着别人撅起屁股刨锄头?
游牧民族固然眼馋中原的花花世界,但如果不是太难过,他们真的愿意到中原去吗?不见得。
人都是故土难离的,换个环境水土气候能适应才见了鬼。
胡人没有百年运,固然是他们离开了原来的高原失去了强健体魄的先天优势,但不适应也是一个很大的原因。
寒带的人到了温暖的南方,越冬渡假是可以的,你让他定居长待看看,没个几代人,都没有办法完全适应。
所以口外的民族入主中原,每次都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与其打得头破血流两败俱伤,就不能坐下来喝一杯好好谈谈?
二者之间应该有一条能共处的道路,只不过历代的中原朝廷没有把握住而已。
明代其实将蒙古打下去后是有这个机会实现草原的稳定,但明朝自视过大,这才有了土木堡之变,将大明的国力一下就击沉了。
他们没有将农耕文明的优势发挥出来,同时也是一家一姓的弊端,自大惯了,不愿跟别人好好处好好谈事,总是以天可汗自居。
大家都做着非把对方灭掉的思维,玩零和游戏,那当然没得玩啦。
跟游牧民族相处,固然要压住他们,但也得扶携他们,大家都过得去,谁愿意拿刀枪呢。
俺答汗在明朝衰落的情况下都没有坚持跟明朝你死我活,最后不也磕磕碰碰地保持住了平衡了么。
不要说是游牧民族野蛮成性,人在活不好甚至活不下去时,谁会讲道理?只会让兽性主导,先拼下一口吃的再说。
只要不给他们兽性暴露出来的机会,再让他们看到动刀动枪没有好处,他们也一样慷慨好客大方。
不要觉得扶持的政策吃亏,只要领土屏藩在,有各种资源,就谈不上吃亏,把那个抱怨的劲头拿来做点实实在在的事,大家就都能过上好日子。
明朝其实就是被北方政策拖垮的,从南方抽血补贴九边,断开互市,跟口外的民族互相憋最后一口气。
结果搞得全国上下怨声载道,离心离德,这才有了后来的四处冒烟按下葫芦浮起瓢。
如果明朝一开始走的是融和同化的政策,还会有后来那么多狗屁倒灶的事吗?
跟北方僵持拳拳到肉奄奄一息,结果错过了最不应该错过的大航海时代,这才是明朝的败亡的教训。
从一开始,思维就站错了位置。
所以洪熙官来了,他得拉住葛尔丹,在蒙古草原跟中原离心离德之前将葛尔丹绑上自己的战车。
咱们也别打了,一起干抢别人去,那就四四六六哥俩好。
葛尔丹还真能吃这套,因为洪熙官给的方案都是先试先行看疗效,他还真没什么损失。
鉴于洪熙官前面给出来的东西都是不得了的好事物,葛尔丹就顺水推舟了。
“五德始终轮回术”可不好教,还不是教一个人,而是让葛尔丹建立一个气象预报网。
等洪熙官完成使命时又过了一个月,又得出发了,还得进藏地去看个究竟,再取道四川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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