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礼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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鸳鸯戏水的大红盖头被端木烨缓缓地挑起来。

凌飞飞眼前越来越亮，缓缓抬起头来，就对上端木烨那双深邃惊艳的眸子。

他一身大红喜服，意气风发、俊美绝伦，那双漂亮的凤眼微微眯起，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凌飞飞，满满地舒心畅意。

凌飞飞陡然就想起了第一次见端木烨的情形，她将他从雪堆里刨出来，他浑身是血，奄奄一息。

给他人工呼吸，将他救醒，他却……吐了！

时他看她的目光凌厉又厌恶，和今天的温柔缱绻、惊艳爱慕简直是判若两人！

对上他这样的目光，凌飞飞心中涌起一阵甜蜜，脸“腾”地红了起来，羞涩地低下了头。

端木烨唇角微微勾起，眼底都是满意和惊艳的神色。

“哟！春晖县主今日更美了！咱们越王殿下，今晚可要美了！”一个耳熟的声音笑着打趣。

哄笑声中，众人七嘴八舌开始打趣两人。

凌飞飞快速地瞄了一眼，说话的是长公主。

另外，屋子里还有十来个穿着各色朝服、命妇服饰的女子。

凌飞飞没见过她们，但从她们的服饰认出，都是最上层的贵妇，有王妃、国公夫人、侯爵夫人，郡主……

端木烨被一伙儿女子打趣，清冷的脸也泛上了红云，微笑着坐在凌飞飞身边。

广袖下的大手，握住了凌飞飞的手，手心里都是汗。

凌飞飞微微一愣，这人前冷霸拽，人后耍无赖的越王殿下，竟然在……紧张？！

一时顽皮心起，手指在他的掌心轻轻挠了一下，有广袖挡着，众人看不到这小动作。

端木烨身子微微一僵，有些吃惊地看了她一眼，目中笑意更盛。

众人又打趣了一会儿，长公主笑道：“咱们也别光顾着打趣这小夫妻了，合包宴也该开始了，外头还有满厅的宾客等着越王出去敬酒呢！”

喜娘按照规矩，引导着新人吃“同牢席”，喝“合卺酒”，完成了合包宴。

一声“礼成”，结婚的仪式便算是全部完成了。

端木烨就去了前头应酬宾客。

贵女、贵妇们又打趣了凌飞飞几句，也去吃席了。

屋子里总算安静了下来，凌飞飞悄悄松了一口气。

碧玉、清莲、清荷、清枝一直在新房里侍候着，见人都走了，才走上前。

碧玉问道：“主子，饿不饿？要不要叫点热乎东西吃？”

这大正月里的，合包宴上的饭菜都凉了，根本没法吃。

凌飞飞倒是不怎么饿，就是脖子疼。她头上的凤冠应该是真金，重的很，顶了这么大半天，脖子都要断了。

揉着脖颈道：“先把这东西摘下来，然后沐浴，换件舒适的衣服。”

“奴婢去叫热水。”清枝十分麻利地出去了。

碧玉几个就帮着她把那沉重的凤冠取下来，又把身上的首饰一件件的退下，放好。

不方便进空间，就在洒满了花瓣的木桶里泡澡。

除去一身的疲乏，凌飞飞换上喜庆的常服。

房门推开，清枝带着几个小丫鬟端着饭菜走了进来。

清枝笑道：“这是王爷让人给您送来的。”

碧玉打趣道：“王爷真是疼爱王妃，今天啊，不知羡煞多少京中女子呢！”

一向不爱说话的清莲也道：“想来，我们很快就有小主子伺候了！”

清荷请缨道：“奴婢要教小主子习武。”

凌飞飞脸上一红，眼含笑意的瞪了她们一眼，道：“你们还打趣起我来了，是吧？”

饭菜已经摆好，碧玉忙给她布菜，用打趣的语调儿道：“王妃娘娘请用！”

她可是押对宝了，现在成了王府的大丫鬟，可比一般小官吏家的嫡出小姐都要体面。

凌飞飞闻到饭菜的香味儿也饿了，拿起筷子吃了起来。当然她没放松警惕，入口的东西都在空间里验了毒。

碧玉一边拿着毛巾帮她绞干头发，一边咕哝道：“听说前面来了老多宾客，王爷可别喝醉了。今天是你们的好日子，喝得太多可不好！”

凌飞飞夹菜的手不由自主地一抖，揶揄道：“你倒是挺懂，是不是恨嫁了？回头就把你嫁给白正元。”

碧玉脸上一红，跺脚道：“主子，奴婢哪里懂了？这不是那些嬷嬷们教您的时候，奴婢在一边听了吗？”

清莲也一脸凝重的道：“奴婢让人准备醒酒汤吧，教养嬷嬷说了，明日进宫，可是要呈上元帕的。”

元帕，就是新婚之夜承接处子之血的帕子。

凌飞飞的脸都烧了起来，“你们倒是听的清楚明白，也好，你们自己成婚时，就不用教养嬷嬷了。”

几个丫鬟都红了脸，抿唇偷笑。

凌飞飞活了两世，还没开过荤呢。

虽然与端木烨同床共枕了不少日子了，亲也亲了，抱也抱了，但从未进入主题。

对那件事，凌飞飞还是相当紧张的。

毕竟是人生中的一件转折性的大事，那道膜破了，就意味着从少女变成了女人，再也回不去了。

其实，她觉得不急，这身子太小，最好再等两、三年再圆房。若是非要圆房，也不能着急要孩子。

但这里是古代，习俗便是及笄成婚，不知端木烨能不能接受，会不会多想，晚上得跟端木烨商量一下。

胡思乱想中吃饱喝足，叫人撤了桌子，上了消食茶。

突然听到外面有放弩箭的声音，凌飞飞喝茶的动作一顿。

清莲神色一凛，往腰间一摸，抽出软剑，出去查看情况。

不一会儿，回来禀报道：“主子，是王爷在周围埋伏了弓箭手，不让天上的飞鸟接近。刚才是有麻雀飞过，都给射了过来。”

凌飞飞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等了一会儿，清枝去前院看情况，回来禀报道：“前头还在喧闹，也不知道王爷何时能回来。”

凌飞飞吩咐道：“你们也累了一天了，趁此机会休息一下，把饭吃了。”

打发了几个丫鬟去吃饭，她就按照平时的习惯，练了一套瑜伽，又修习了一会儿内功。

然后就歪在床上昏昏欲睡起来，昨夜没睡好，这一日忙下来，也真是累了。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紧接着，是下人们此起彼伏的请安行礼声：“给王爷请安！”

凌飞飞一下子惊醒，睡意全无，心也不受控制的“扑通扑通”的狂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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