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1 输在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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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输就输在‘天命’二字身上。你那一次的设计，你有很大的机率成功的，甚至可能我一辈子都是活死人。只是可惜了，你自认为了解我，可是你可知道？我也有你不了解的地方。”上官尔蓝笑道，莫挽枢跟她最早没错，可是每个人都会有心中的秘密不愿意多说，而她藏的这个秘密，却在后来救了她和她孩子的命。所以说，这一切都是天命在作祟，否则她又怎么会有这样的机会重生。

莫挽枢已经无比再询问什么，反抗什么，今夜过后，所有的一切不过都是过眼云烟。

“莫挽枢，我再一次问你，你杀掉老三他们，真的只是他们不归顺而已吗？你让他们归顺你又是为何？想取代我的位置？你知道，我的位置可不是你想取代就可以取代。下面没有了我，还有阎罗王，你认为他会任你做大不成？你和他打交道也不算少了，他容得下我，却容不下你。”上官尔蓝说道，或许嫉妒是有，不甘是有，但这也不应该成为他杀害同伴的理由！

千年，不是一年两年十年百年。他们之间，比亲兄弟还要亲，一直以来相互扶持，相互前进，直到现在。

莫挽枢并不开口回答，默不吭声。

上官尔蓝看着外面，道：“……当年，我就是在一个私人推里发现你的，灵魂被其他的恶鬼啃食着差不多了，却还是坚强的爬行想要活下去。正是因为这一想活下来的坚韧，让我救了你。我自问待你不薄，其他兄弟姐妹一直将你视为大哥，是什么让你能亲手杀了他们。”

“……我不是杀他们，我是救他们。”莫挽枢开口道。

救？上官尔蓝那一瞬间真想掐死他！

然后莫挽枢却说道：“地狱，那是个什么地方，我们谁都懂。坠入地狱的人，那个是干净的，那个能从地狱里逃脱的。主人，哪怕是你，至今，你也无法逃离黑暗的阴影。”他转头，坚定的看着上官尔蓝，没有一丝的波澜，“我们生时，杀人无数。我们死后，为了继续存活，跟着你，继续杀人！杀人杀人，每天每夜，杀人杀人全部都是杀人！到底什么时候我们才可以解脱这个杀人的阴影！！你告诉我，要怎么解脱！”稚嫩的声音低沉的嘶吼问道。

上官尔蓝安静不语，看着他。

“我曾经嫉妒你，因为明明是我们一起窗下来的攻击，其他人知道的，却只是你的名字。我们的付出都成了什么？！可是后来，看到你比我们更加拼命，我就想，你这个老大当得也不是那么轻松。可是你知道我们想要的是什么吗？……不是杀人，不是不断的杀戮，不是一点一点的强占别人的地盘，我只是想要安稳的一个地方，一个与世无争，可以让我一觉睡到天亮的家！……你给不了我们这些，不断的杀戮给我带来是更多的黑暗，我受够了，真的受够了，手上沾了多少鲜血，我心里头背负的就约沉重。老三我曾经劝过他，不要盲目的杀人，他说他只听你的。老四老六不说，他们的心一向都在你哪里，其他人也一样，连最天真的老九，也是一样的想法，都是以你为中心！可是最让我心痛的，是阿奴！你当初把她带回来时，她慑慑发抖，她两个人都不敢杀！可是后来，为了你，她变得冷漠，变得冷血！你知道我看了多心疼！”

“上官尔蓝，我恨你！你都不知道我多恨你！……我自出生后就一直寻找你，后来，我偶然得知了上官尔蓝这个名字，我就知道，是你！可我没想到，黑暗的你，竟然成了光明的圣女。那时候我就在算计着你的劫，那劫是我引着到圣都里去的。但可惜后来你遭受了意外不知去向，再后来你到了岛上后才发现你没死，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继续活下来了。我又开始设计，被你施咒无法打开的圣都是我和圣都的圣帝联系，我们一个在内，一个在外，合理将圣都大门打开，当然，阿奴也有帮忙。”

上官尔蓝一点也不想听这些，她打断他，问道：“我问你，你拿了什么逼阿奴不告诉我你是谁。”

莫挽枢一笑，“我告诉她，我知道纯阳劫的动向。”

上官尔蓝一震，她就知道……阿奴怎么会轻易受到威胁。

“我问你，你后悔吗？”她又问道。

“……不，我不悔。你带着我们下地狱，而是，只是想救他们而已。”

“冥顽不灵！”纳兰安推开门，大声的说道，“你说我们都生活黑暗的阴影中，你怎么不问问我们，愿不愿意活在这样的阴影中？！没有王妃，早千八百年前我们就灰飞魄散了！提什么救与不救，想什么与世无争！自你踏入地狱的那一刻起，这些都不该是你该想的！”

莫挽枢笑，“正因如此，我才要想！我一直不明白，我为何会落入到地狱中来！我的前生，名望家族，我被奸人陷害致死，最后我却落入地狱！凭什么！”

“就凭你弱！”莫挽颜振声的回答，这些年他跑遍了世界，什么样的强者他几乎都遇到过。莫挽枢说他被杀，是受害者，却落入了地府，不就是因为他弱吗。

“强者为尊的世界，你却死得轻巧，这样的人，不入地狱磨练，谁去？你只觉得我们都阴影，却不知道，每个人都有阴影的一面，我们能控制阴影，这就是我们的杀手锏。可惜你不懂，你以为飞升了，才是真正的得道，真正的解脱？莫挽枢，你的梦，做得不真实，不管到哪里，都会有人死，都会有战争，只是你不凑巧，到了地狱里头，地狱本身就是杀戮的代名词，所以你会误会也很正常。但是我请你记住，如果你虔诚修炼，就算你一身杀戮，当你领悟大道的那一刻，上天也会为你打开一扇门。”上官尔蓝说着，手指朝上指去。

莫挽枢惊得法无言语，他，还是错了吗？

“你理解错了我们力量本身的含义，酿成打错，莫挽枢，我不能容你。”上官尔蓝毫无感情的说道，千年来扶持的人，一夕背叛，杀害同伴，上官尔蓝对他，没半点同情心可言。

“……我知道。”

“我来杀了他！”何奈川一身杀气的迈步走了过来。

“慢着！”奚瑾耀冲了进来，挡在了何奈川的前面，而后面，赵如儿也焦急的冲了进来，对上官尔蓝去求道：“王妃，求你不要杀了我儿子，他是无辜，他什么都不知道，不能伤害他！”赵如儿也是想要救得儿子一命才和上官尔蓝说了那些话，她想要儿子活着，她并不是想儿子死。

奚瑾烨面色僵硬的道：“想个办法，把我儿子里面的东西弄掉！”

上官尔蓝却道：“奚瑾耀，你也知道夺舍一词如何说，说不定你儿子的魂魄，已经被他打魂飞魄散了。”这不是不可能，强者夺舍了弱者的躯体，进而将原身的破混打散是有的。那个孩子这么小，莫挽枢想要弄死他，比捏死一只苍蝇还要简单。

赵如儿闻言立即喊道：“不，不是这样的。他偶尔也会房我儿子出来和我亲近！我说的是真的！我儿子真的没死！”赵如儿说道后面接近疯狂的大叫。

上官尔蓝看向莫挽枢，道：“莫挽枢，事已至此，你可愿意把那个无辜孩子的灵魂放出来。”

“你觉得可能吗？”莫挽枢笑问。

“你！”奚瑾耀脸色一变，气得脸色发白。若非今天奚瑾烨来找他，他甚至都不知道一直以来心疼的孩子体内竟不是他的儿子，而是另外一个人，而赵如儿，却一直都知道！却一直不告诉她！奚瑾耀气抢走他儿子身体的莫挽枢，更气赵如儿不告诉他实情！当初若在夺舍时，她就和他说了，以他和奚瑾烨的能力，还怕对付不了一个没了身体的魂魄不成？！

“是不太可能，可是莫挽枢，你想要过平凡与世无争的生活，你却打扰了一个孩子他以后与世无争的生活。现在你都要死了，还想拉着这个孩子下水。哼，当初你强行进入这孩子的躯体，不管他父母的同意与否，你就欠了他们的。现在，你还要做这样的事？莫挽枢，这就是你的道义？”

莫挽枢想了想，半响后，说道：“我可以放了他，但是你们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你说。”奚瑾耀急忙的道，现在只要能救孩子，他什么都不管了。

“第一，我希望你们给这个孩子自主选择的权力，他以后若是不想修炼，你们不能逼他。”

“我同意！”奚瑾耀赶紧道。那头的赵如儿也点头。

“第二，不管他以后选择什么路，他最后都必须归隐山林。”

这条，奚瑾耀怔了怔，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不说让孩子以后自己选择吗？我们答应你，我们不会逼迫这个孩子做他不想做的事。这样一来，他的人生都是他自己选择的了，我们都不会干涉。而且我相信，他们作为父母，也希望自己的孩子活得开心并且健康。这一点上，你不提他们也会这么做。”

莫挽枢松了口气，闭上了双眼，轻声说道：“这孩子的身体很差，这一年多以来，我一直在自己的力量为他疗伤，如今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不过他有心悸的毛病，切勿不要气他激他。”

莫挽枢的话音一落，一股黑烟从这个小小的孩子身上飘了起来。

不消片刻，黑烟尽是，紧接着，是孩子哭闹的哭啼声。赵如儿听到孩子的哭声，哇的一声就大声哭了起来，扑上去将孩子从床上抱了起来。奚瑾耀也担心这孩子会有什么，急忙带着赵如儿先下去了，这里有上官尔蓝和奚瑾烨，他完全不用担心。

上官尔蓝取出了一个瓶子，那团从长萧身体里跑出来的黑烟就自行进入了瓶子里面来，最后上官尔蓝用东西封住。

“让我杀了他！”何奈川上前来就要抢过瓶子。

云潇拦住了他，道：“王妃，要怎么处理？”

“杀了？”纳兰安说道这两个字眉头一皱，相伴多年的伙伴，杀了二字，过于沉重。莫挽颜的眉头也是一蹙，总有些伤感。

上官尔蓝不语，拿着瓶子就走出了房间。

奚瑾烨也紧随其后离开，留下四人，都不知道上官尔蓝到底是什么想法。

第二天，小娃娃和小相思这对兄妹又开始了一顿的轰抢，这一次他们抢的不是玩具，而是一个瓶子。两人一人揪着一边，谁也不放手。

上官尔蓝就坐在椅子上看着他们抢，心里头正烦着呢。

“王妃。”纳兰安走进来时看到小娃娃和小相思所抢的瓶子，一眼就认出了这是上官尔蓝昨晚关住莫挽枢的瓶子。“还没想到怎么处置莫挽枢？”

“他死罪无疑。”

“那你为何……”迟迟不动手？

“我只是想不明白一些事情。好了，你们别抢了，给我。”上官尔蓝弯下腰去，眼见他们都要为抢个瓶子打起来了，伸手把瓶子收了回来。“不然你回一趟地府，把他交给阎暮山，让他来处理吧。”

“万一要是他……”纳兰安不太相信阎暮山，毕竟当初他们之间斗得多凶狠啊。后面情况好些，可到底是牵制起的作用。

“不会的，他现在没这心情。”有珞子樱在，他忙着怎么收拾老婆呢，哪有心思想她这些事情。“让他就用当初莫挽枢怎么杀害老三他们的方法，杀了他！”最后三个字出口，上官尔蓝目光就沉了下去。

纳兰安接过瓶子，点头，“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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