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别留下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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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我回来了……”

一声长喝不断回响，但伊人却始终不现。

张忆心中感到愈发的不妙。他脚下轻功运转，几个闪动便来到了他们以往居住的茅屋。见房门紧闭，他来不及多想，直接一掌将门击开，然后闪身冲进了里面。

“娘……娘……”

他一边寻找，一边呼喊。但却人影全无，一番找寻过后，一无所获。

忽然，他用力的嗅了嗅，眼神一凝。

“有烟味。”

他一个闪身来到了旁边的厨房。见锅碗瓢盆，全都整齐地摆放，各处没有一点灰尘。他伸手朝着灶台上摸了一把。顿时长舒了口气，自言自语：

“锅头还是热的，应该再半个时辰之前生过火。这岛上久无人来，应该是娘亲无疑了。只是以往她这个时候不是在海边等候爹的归来吗？莫非是娘她想通了？若是如此，倒是件天大的喜事。只是现在她去了哪里？”

忽然他神秘一笑，出门朝着岛上唯一一座山洞走了过去。

这座山洞分为子母洞，母洞于中央，占地能有方圆三十多丈。周围分别环套着二十四座子洞，大小不一，小的只有方圆两三丈，大的也不过七八丈而已。共计二十五处洞穴，是先天而成。其中最大的主洞被他们当做书房。里面成列着各种量的书籍，是张忆还未出生之际，他娘从冰火岛上搬来的。还有一些是这些年他娘外出寻夫收集来的。久而久之，就成了一处藏书之地。张忆一身所学所知，大多都是来自里面。

“好熟悉的场景，还是以往的摆设。这半年多来，一切都不曾改变。咦？这旁边怎么多了一道门？”张忆来到主洞中，看到熟悉的一幕正在感慨，忽然凝视着左边道。

“娘该不会在里面吧？”

“嗖”

他刚说完，就有一道破空声向着他的面门袭来。

张忆摇了摇头，伸出两指朝着飞来之物轻轻一抓，便将来物捏在了手中，竟然是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行娟秀的小字。

“忆儿回来啦，娘好想你啊！”

“娘，没想到你真的在里面呀。孩儿也想娘了，所以才在年关之前赶回来看娘呀。对了，娘，你在这里面做甚么啊？快出来！孩儿有很多话要跟娘说。”

“嗖”

张忆伸手抓住又飞出来的一张纸条，见上面写到：

“你能有如此孝心，为娘之心甚慰！只是近几日娘想通了一些事。已经过去了整整十八年，你爹要是没有出事，肯定早就回来了。若要真的有事，我终日以泪洗面，也终归无济于事。所以我近些日子静心参佛，想要放下心中执念。初有所获，为了不前功尽弃，所以将自己关在了这小屋中。”

“哦，原来如此啊！娘能想通这些，孩儿心中甚是欣喜。只是孩儿心中不解，娘就算您不出来，开口和孩儿说几句话也行啊，怎么无端的传起了字条？”张忆心中不解的道。他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对，但他仔细辨认了一下两张字条上的字迹，的确是娘亲的字迹无疑。

“难道是我想多了？”他心中越发的狐疑。

“嗖”

他伸手接住飞来的字条，上书：

“娘已立志洗心革面，再世为人。只是话虽如此，心中仍有执念难舍。不想说话，是不想在忆起往日的旧事。”

张忆看着手中的字条，感觉沉比山岳。他心中有些发涩。这数十年的情感，数十年的思念，数十年的哀怨，又岂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这种感觉非真爱不能明白。

只是向来心思缜密的他却没有发现，他手中握着的纸条，上面的字迹却是干着的。他更加想不到，在他眼前的木门背后正有一个满脸疤痕的丑陋女子正抱着厚厚的一叠纸条翻找着。而这厚厚的一叠纸条上面写着的字迹全都与他手中拿着纸条字迹无二。

似乎感受到了“娘亲”的心情有些沉重，他转而笑道：

“娘，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此次出门，我从峨眉派得到消息，周掌门当年被爹点了穴道，并没有参与当年华山之巅之战。事后爹和师祖以及天残地缺双双不知所踪，周掌门这些年来也一直在寻找。”

里面一阵寂静。过了半天后，才又从里面射出一张纸条。

“原来如此”

“娘，你该高兴啊。这说明爹并没有背叛你啊。”

里面又是一阵寂静。半天后又从里面射出一张纸条。依旧是四个字。

“原来如此。”

似乎感受到气氛有些沉重，张忆也不想再提及这些令人伤心的往事，转而岔开话题道：

“你知道吗，娘，此次孩儿出门可见识到了不少江湖上的事。也幸亏从小娘亲就教导有方，否则现在孩儿已经站不到娘的面前啦。您知道吗？中原江湖武林可有趣了，高手如林，人才辈出。虽说江湖上大多都是些老奸巨猾之辈，但也不失有真情豪义之人。我此次还收了一个徒弟，叫王晓德。还有一个小妹妹叫上官婉儿，那丫头古灵精怪，很讨人喜欢。以后要是有机会我一定带她来见娘……”

“还有啊，此次出门，我遇到了一个姑娘。她长得国色天香，而且才华出众。武功也在江湖年轻一辈中属于佼佼者。就算老一辈高手也未必是她的对手。她叫陆仙儿。孩儿与她一见钟情，只是……只是……”

张忆挠了挠头，咬了咬牙，接着道：

“只是她在江湖上名声狼藉，她与她的两个师姐在江湖上无恶不做，杀人如麻，人见人怕，人听人憎，是三个女魔头。被天下人称为“嗜血三娇”。只是据孩儿观察，她并非是人们口中说的那样不堪。她的性格与娘亲有几分相似，敢爱敢恨，也敢做敢当。虽为一介女流，却不逊于大多男儿半分。更重要的是，音律能陶冶人心。更能体现出一个人内心最为真挚的情感。我能从她的音律中听出，她绝非只是人们口中万恶的魔头……”

小门背后一直没有半点动静，似乎一直在静静倾听。直至张忆说完，才从里面飞射出一张纸条，上道：

“既是忆儿心中挚爱，那何必管她是谁？又何必管她善恶？就算她非我族类，那又当如何？娘当年被人称为一代妖女，最后不还是跟了你爹，还生下了你吗？人，这辈子，最重要是别留下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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