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九章 险坠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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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尊的突然消失，让张忆一拳落空。不过，毒尊厉宇飞虽然身形诡异，却始终不如张忆的移形换影。就在他化作一团黑雾消失，张忆的拳劲落在后面的墙壁上后，他又是一个踉跄，从左边一丈之外出现，黑袍破碎，白发披散，显得极为狼狈。

“噗”

他苍老的身体一晃，一口老血喷出，气息也是变得一阵萎靡。然而，他却在笑。对着张忆笑。

“咳咳……怎么小子？咳咳……恼羞成怒了？嘿嘿……老夫告诉你，你杀不死老夫，但你那小情人却必死无疑！咳咳……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毒尊一边咳嗽，一边讥笑着调侃。

“既然你找死，那我就成全你。”张忆双眼中血色一闪，身上的杀气凝聚成了实质，脸色变得无比狰狞。他只感觉心中一股无名之火不受控制的将要爆发出来。

他说完之后，缓缓放开怀中紧抱着的陆仙儿，慢慢起身，伸出双手，一手抓天，一手拍地，同时口中似乎有祭祀音响起：

“乾为天，坤为地，掌心为天，手背为地，掌化乾坤，翻手阴阳，主掌天地！”

瞬间，从他的身上有一股莫名的气势冲天而起，似乎与天地相合。一时间，风起云涌，黑云遮日，一种无形的压力作用在众人心头，这种感觉，十多丈之外的毒尊感受最为深刻。这让各位毒尊前辈也是脸色大变，再也不复之前的淡定。他对着天空中缓缓朝他落下的一束光失声惊叫道：

“武道意志形成的天地封困牢笼，这小子究竟是什么怪物？竟然真的能够凭借己身借助天地之力？武之极怎么可能做到这一步？”

口中惊叫的同时，他袖袍一扬，一群七彩色的斑斓飞虫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全都汇集在他的头顶。而他自己，则又是晃动了几下，周身浮现出一层黑色的朦胧雾气，紧接着他又一次消失不见。

张忆见状，眼中红芒愈烈，杀机更甚。此刻在他的心中，只有杀戮。他心中唯一的念头，就是一定要杀了毒尊厉宇飞。他想也不想，脚下一滑，就要朝着毒尊消失的方向追过去。

忽然他感觉一只温润如玉，柔弱无骨的手猛地抓住了他厚实的手掌。同时一道无比虚弱却无比动听的声音传进他的耳朵，直达心海。

“不要这样。”

张忆心头一惊，双眼中恢复了一丝清明，低头看向身边的绝世佳丽。

陆仙儿浅笑着摇头，握住张忆的手掌更用力了几分。

张忆双眼中的戾气和杀机渐渐褪去，感觉脊背一阵发麻。自己刚刚在急怒之下，加上强行动用武力，竟然差点走火入魔，被心魔所控。幸亏陆仙儿在危急关头将他唤醒，否则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成也风云，败也风云。事实上张忆不知道的是，他自小精研百家武学，深究其理，融会贯通，所以才能以这般年纪在武学上有如此非凡造诣。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有了刚才之厄。这百家武学中有正有邪，如他曾经施展过的摄魂术，虽然早已失传，但曾经却被邪道的人物推崇备至。如摄魂术这种至阴至邪的武功他还身怀许多，只是他共修阴阳，又将乾坤大挪移早已练至大成，所以他体内的正邪之力始终处于一种平衡的状态。而刚才，他与查天霸一战之后，他一身实力本就所剩无几，之后又动用武道意志震慑宵小，紧接着又强提真气为陆仙儿护住五脏六腑以及心脉，这让他体内的正邪之力极度的不平衡。所以，在极怒之下，他才会短暂的丧失心智。说到底，他就是心智被体内的邪力所控，被杀戮之心所控。若是他在这种情形下双手沾血，杀戮一人，那他就会彻底迷失心智，血腥残暴，遇人便杀，沦为杀戮的器物。

好在他运气不错，陆仙儿在看到她的状态有些不对之后，出声将他唤醒。

这种情况，他的父亲张无忌年轻时也遇到过。当年张无忌为救义父谢逊脱困，这就是张忆未曾谋面的干爷爷，曾一人独战少林三渡，欲要大破金刚伏魔圈。只是三渡神僧苦坐参禅三十余年，苦练合击之术。金刚伏魔阵大成之后，三人宛若一体，不分彼此。就算当年的张无忌年轻力盛，而且神功盖世，也不能破开金刚伏魔阵。情急之下，他直接动用了圣火令中所记载的武功，致使他体内的魔性难以被压制而差点因此而化身为魔。幸亏关键时刻被佛法唤醒，才免受大厄。

此刻，张忆深吸一口气，眼神有些不甘的朝着毒尊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无奈的叹了口气。经这么一耽搁，就算是他想去追也绝对追不上了。

陆仙儿见状，双眼微米，露出月牙状的笑容，又一次出声，道：

“不必如此。我自己的情况我自己知道，正如他所说的那般，我本就身有重伤，现在又身中不世蛊毒，顶多也就再能活两三个时辰。你不必再为我多造杀戮，而将你置身于危险之地。”

张忆默默的运转玄功，将心中的杀念彻底压下。听了陆仙儿的话之后，他忍不住心中一痛。他知道，陆仙儿与毒尊所说的都是属实。他也是医毒双修，自然也精通医毒之理。在之前为她号脉之际，就已经知道这种毒非他之能可解。这种毒太过强烈霸道，要是落在普通人的身上，倾刻之间便会身死魂散。对于那种体质超强，内力高深的绝世强者来说，或许能够撑过个把个时辰，但三个时辰过后，必死无疑。

“别胡说，我说过有我在不会让你有事。区区金丝蚕蛊之毒而已，一定有办法可解”他重新搂住陆仙儿，脸上重新挂上了柔和的笑意，如阳光般灿烂，令人从心底生出一股暖意，出声安慰道。

“你不要骗我。我知道我要死了，或许是我杀人如麻，作恶多端，所以上天给我的惩处，让我难以善终。”陆仙儿笑着摇头，声音虚弱地道。话语中，没有任何的不舍与不甘，完全是看淡生死的洒脱。似乎说的并不是她自己，而是别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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