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这值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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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潘愣了愣，

“你成功了？那些野人，都死干净了？”

菲特张口前顿了顿，随后便将洞窟中发生的事情一并说给老潘。

老潘沉默片刻，从菲特手中将酒杯夺过来，一饮而尽，

“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不就是杀了几个野人小孩吗？这个世道便是如此，你不杀人，人便杀你。

你没有做错什么，如果硬要说有什么错，错的也是这个世道。”

老潘算是看出来了，菲特多半是第一次独自外出游历，以前被长辈们保护得太好了，没见过什么残忍的事情，没有见识过残酷的世道，才会陷入这般迷茫。

这种贵族子弟他见多了，只要稍加引导，再多见识见识残酷的世道，就不会有这种幼稚的想法了。

贵族们会把自家孩子送出来历练，多多少少也有让孩子们见识见识这个世道的想法。

“世道……所有地方都是这样吗？”

这听起来，有些难以置信，菲特从来没有想过，杂书里那种惨绝人寰的世界，会真实的出现在他面前。

老潘喝掉菲特酒杯中的酒，叹了一口气，起身站在椅子上，拍了拍菲特的肩膀，

“或许你可以自己去看一看，看一看这人吃人的世道，只存在于奉国周边，还是整个世界，都是这样。”

老潘也说不准，是否整个世界都是这副模样。

如果菲特想要找出问题的答案，就只能自己亲眼去看一看。

菲特不自在的点了点头，

“等这里的事情结束，我会去其他国家看一看……

洞窟那边，如果实在找不到那些野人，就暂时放弃吧，洞窟原本就存在，还可能有其他怪物生活着。”

老潘神情凝重，并未给出菲特满意的回答，

“这件事情你就不用多管了，那些野人，必须死。”

老实说，老潘真没想到菲特能够找到那些野人的藏身处，若不是在野人的营地里找到了萨满的用具，他都要怀疑菲特的猜测了。

现在他知道的野人的藏

身之处，不论其中有什么危险，他都不可能不去打探一番。

“行吧，我要回去休息了。”

现在已经是傍晚时分，当菲特走出就管时，他看见了村里的大汉们，拿着武器，点着火把，整齐的向着森林前进。

他知道，他去过的那个洞窟，今晚不会平静。

他至今不明白，老潘为什么会对野人有那么大的仇恨，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都那么痛恨野人。

那个洞窟里具体是什么情况，都还没有去打探过，就派出这么多人手，万一出了什么差错，说不定一个人都回不来。

但那些大汉的脸上，没有流露出一丝对老潘决定的不满，甚至，他们脸上浮现出的报仇的欲望让菲特费解。

这个世道……确实有问题。

那群野人只不过是刚刚降临这个世界一个月，这一个月的时间，那群野人要做多少天怒人怨的事情，才能让这些大汉如此痛恨他们？

但事实上，这些野人在大汉们手中，没有一点反抗能力，菲特看见的，包括他所做的事情，都只是在屠杀这些野人。

菲特精疲力尽似的躺在床上，这就是个木板床，坚硬，不会给人带来任何柔软的触感，

“圆球，你也该出来了。”

貔貅听见菲特的话，从菲特的手背里钻了出来，很熟练的跳下床，回到老潘专门给它准备的窝里。

菲特翻了个身，侧躺着，盯着圆球，

“你会说话不？”

貔貅抬起头望着菲特，

“唔？”

菲特见状，倒是没有再多说什么了，神兽既然能够听懂人言，那么说人话应该也不是什么问题吧？

但这圆球若不想开口说人话，菲特也没办法强求，他挺希望有一个可以与他聊天的对象，有些话，他不能给老潘说，也不能说给顾清霁。

他有所顾虑。

次日，菲特收到了老潘剿灭那群野人的消息。

他一路向着酒馆走去，发现有不少大汉都受了伤，愤怒在积攒，可能让他们释放这股愤怒的人，早就已

经被灭掉了。

来到酒馆，菲特点了与往常一样的菜，见老潘将菜品端过来，说道，

“有多少人牺牲了？”

老潘端盘子的手，肉眼可见的颤了颤，

“死了俩百个弟兄……但敌人全部都灭掉了。”

菲特轻轻的抿了一口烈酒，

“值得吗？”

老潘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转身摇了摇头，

“你不懂。”

菲特知道老潘不愿意多说，倒也没有再追问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他可以理解。

但更为关键的是，老潘说起话来，藏着掖着得和老头子差不多，老头子就从来没有告诉他，什么时候才是“到了时候”。

不多时，顾清霁走了过来，在菲特这张桌子坐着，

“老潘，拿酒来。”

“好嘞——”

老潘就像是换了个人一样，完全没有在菲特面前的那种沉痛。

菲特甚至不清楚老潘是不是老潘，有很多种可以控制别人的魔法吧？这些人虽然不会魔法，但武道未必就没有控制他人的手段。

菲特依然想知道答案，老潘不告诉他的，他问顾清霁，顾清霁不告诉他的，他问老潘，这俩个人都不愿意说出来的，那一定非常重要，他大不了自己去探索，

“顾小姐，昨晚的行动，你参与了吗？”

顾清霁翻了个白眼，

“行动？跟我有什么关系？老潘手底下的人，总是搞一些神神秘秘的事情，我可不会去掺和。

在这里的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掺和别人的事情多了，之后就很难脱身了。

我自己的麻烦就已经足够多了，何必再去找别的麻烦？

我倒也不是担心自己被麻烦了，而是担心这些人被我身上的麻烦牵扯进来了。”

在顾清霁眼里，菲特说这话，完全就是自讨没趣，这个村庄的人都来自于奉国，都是在奉国活不下去的人。

有的是得罪了江湖的大人物，有的是被朝堂通缉，有的是门派内部斗争的失败者，打听别人的

秘密在这个地方可是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