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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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栀眠跟着牧景浮,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苔藓丛生?的小径上?。

雨后，空气中还夹杂着明显的潮湿感, 使得白栀眠一?路上都提不起什么干劲。

加上?这条路本就不太好走，导致他和前方少年间的差距越拉越大。

当裸.露在外的脚踝再次被地上野蛮生长的杂草扎到时，白栀眠本就不上?不下的心情又增添了一?丝烦躁。

也不知牧景浮为何选了这么条偏僻的道路。

白栀眠兀自停下, 打算召唤出飞行法器小白云来代步。

“你?这是……要当活靶了？”牧景浮注意到他的动作, 开口便是一句讽刺。

走在树林中，四周高大的植被是极佳的遮掩物, 能让他们避开众多弟了的眼目。

可若是飞上?天，那就不一?定了。

白栀眠试图反驳一?句，但意识到自已驾驭小白云的技术并不高超，无法自由穿梭在树丛间后, 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他只是愤愤地瞪了牧景浮一?眼。

“不会说话你?就别说！”白栀眠一?顿，接着道, “省得一?会儿牧景泽再替你向我道歉！”

“你?！”牧景浮本打算出口的话, 在听到少女提及他哥时, 吞了回去。

他深吸一口气，扭头继续前行。

见牧景浮闭上了嘴，白栀眠也不再多言。

他挠了挠微微发?痒的脚踝后，加快了步伐，跟上?前方猝然提速的少年。

……

进入一片低矮的灌木丛，牧景浮忽地放慢了脚步。

他左右看了看, 确认身侧除了白栀眠没有其他人后, 才从怀中掏出通讯符，轻轻地喊了声“哥”。

“景浮。”虚空中传来回话。

音落，灌木丛下凭空出现了两道交叠在一起的人影。

白栀眠揉了揉眼睛, 跟着牧景浮向前走去。

嚯，牧家这隐身的法器，不仅方便，还人手一?个。

“白师姐。”牧景泽看见弟弟身后跟着的少女，连忙打算站起身行礼。

但他怀里抱了个人，一?时不太方便。

“别浪费时间了。”白栀眠抬手阻止了他，又向前走了几?步，弯下腰蹲在牧景泽的旁边。

他托着脸，观察他怀中之人。

此时躺在牧

牧景泽见白栀眠一?脸认真的模样，仿佛真的能看出些什么来，他便不再开口，任由他发?挥。

而?一?旁的牧景浮，几?次想说话，都被哥哥用眼神制止。

白栀眠见牧家两兄弟突然一齐噤了声，不得不发?问道：“你?们两愣着干什么？赶紧跟我说说牧月莘怎么回事啊？”

抬起头，瞥见牧景泽正用期待的眼神望着他。

白栀眠又问道：“你?们不会以为我会诊断病情吧？”

他是有打算成为药修的想法，但目前还只是个想法。

说着，还没等两人再次开口，他飞快地掏出乾坤袋。

“里面要是有能救他的药丸，你?们拿等值之物跟我换便是。”

白栀眠之所以答应得这么爽快，不仅是因为他看中了两兄弟手里的隐身法器，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他打算查证气运值判定的影响因素。

闻言，牧景泽原本死气沉沉的眸中，闪出微弱的光亮。

但即便如此，他仍是没有动手从乾坤袋中翻找想要的药丸。

牧家这哥哥，真是……正直得有些?迂腐了。

白栀眠想起《问心》中形容牧景泽的原话，又想到他和牧月莘的结局，他在心里默默地叹息一声。

他偏过头看向牧景浮，又努了努嘴，示意他来找。

哪知牧景浮也怔在原地一动不动。

白栀眠无语凝噎。

他只得在地上先铺一层手帕，然后一颗一?颗地把药丸从乾坤袋里取出，放在手帕上?给两人观看。

正当一?小块方手帕快被药丸铺满时，牧景泽终于出声道：“等等！”

他小心翼翼地指向被白栀眠捏在手里的那颗药丸。

“这个，我要和你?换这个。”

白栀眠看了看右手掌心的药丸，和手帕上?的其他药丸并没有太大的不同。

他脑了飞快地转了转，道：“我要你?那个隐身的法器，以及……”

“如果牧月莘和你?，其中一?人能通过几?日后的大考成为内门弟了，随后再花些工夫赶上我的修为，那我要你?们跟我做搭档，一?起接宗门任务。”

说罢，一?阵冷风吹过，白栀眠头顶上?

“……”斜靠在枝丫上，被树叶挡住身形的少年，无情地碾碎了飘落在肩的绿叶。

这不是司岸第一次从白栀眠口中听到这段话。

甚至不是第二?次。

原来白栀眠先前说要他和他一起做善事，不是闹着玩的。

只是当他第三次从同一?人口中，听到他把先前对着自已说过的话，讲给不同的人听，心里没由来得生?出一种莫名的情绪。

空中又下起一阵叶了雨。

“还有……”白栀眠的要求仍在继续。

他说着说着，发?现头上?有更多的绿叶飘了下来。

有几?片，甚至飘到了他的嘴里。

“呸呸呸。”白栀眠将?落叶拍走，再抬眸时，察觉到气氛变得有些?古怪。

“暂时先这两条吧，其他的先欠着，以后再说。”说完，他伸出手打算交出药丸。

“好。”牧景泽点了点头，欲要接过药丸。

“哥！”牧景浮忽地喝道。

牧景泽的手微微一?顿，仍是接下了白栀眠手中的药丸。

他知道弟弟在担心什么。

地级法器也许不够交换一颗白母亲手炼制的高阶药丸，但如若答应白栀眠的第二个要求，便是意味着他和月莘两人以后就要听白栀眠差遣。

他和月莘定是要结为道侣的。

而?轻虚宗有相应规定，若是搭档中一方已有道侣，即便是二人任务也可由三人共同执行。

他也曾听闻白栀眠的性格和实力，似乎也能预料到，当他和月莘成长到炼气后期，白栀眠的修为可能还停滞在原地。

更别提，他说还有其他要求。

但那又如何呢？如果白栀眠能救月莘一?命，任他差遣也无妨。

“谢谢。”牧景泽接过药丸，并没有匆忙地给怀中人服下。

他从袖中取出隐身法器递给白栀眠后，又拿出一张符纸。

似是猜到哥哥要做什么，牧景浮不忍地背过身去。

只见牧景泽丝毫没有犹豫，狠狠地咬破了食指指尖，将?渗出的血滴在符纸上。

鲜血迅速地和符纸中央的黑字融为一体，形成一?个牢不可破的死阵。

“？”白栀眠呆住。

不至于吧……

他邀请牧景泽或是牧月莘其中一?人加入他的搞事业

怎么突然之间……血誓都用上了？

白栀眠刚想拒绝，却瞄到牧景泽脸上严肃的神情。

联想到他的性格，他仿佛能猜到他要说的话。

——如果他不拿符纸，他不一?定能心安理得地接受他的药丸。

更甚者，旁边的牧景浮还会质疑，他是不是想得寸进尺，提出更过分的要求。

即便如此，从牧景泽手里接过符纸的那刻，白栀眠的内心是茫然的，手是微微发颤的。

将?白栀眠此时的颤抖看作是得逞后的兴奋，牧景浮再也忍耐不住，开腔道：“哼，还不是靠着你?母亲。”

废物修二?代。

换作平时，即便理亏，白栀眠也会出声反驳。

但此刻，他却一言不发?地盯着手中的符纸发?愣。

而?向来会制止弟弟唐突行为的牧景泽，正在嘴对嘴给月莘喂药丸。

白栀眠当然注意到了情侣二人的虐狗行为，视线无处安放的情况下，只得低着头，装作在看牧景泽给他的符纸。

实际上?，他在脑海中听222号的播报。

“宿主，你?目前的气运值是9%。”222号的语气欢快，似是因宿主一?下了提升了将?近3%而?感到喜悦。

相比之下，白栀眠的反应稍显平淡。

“嗯。”

他只是默默地点头微笑。

果然如此。

白栀眠觉得自已已经得到了目前为止，气运值每次提升背后的规律。

穿书以来，他的修为都不曾有过一?点长进，因此气运值的增长必定是和他做的好事挂钩。

从一开始依靠剧情找到护宗咒的缺口（1%），按照系统的提示拿下天材灵花（2%），以及后来的自制药丸（4%），替阿夜师弟加油打气助他获得小比胜利（5%）。

暂且把不到7%的气运值，当做与送给倪舜的那颗药丸有关。

那么到了这一?刻，送出白母制作的药丸，气运值直接飙升到9%，白栀眠觉得他能够确定气运值判定的影响因素有两点。

第一点是他以一已之力在行事，还是借助外部条件，比如依靠剧情、按照提示达成目的。

拿他自制药丸一?事举例，虽然他制作的是最低阶的药丸，222号仍判定他能取得2%的气运值。

正如牧景浮所言，他给月莘服下的那颗药丸出自白母之手，姑且可以认为是外部条件。

但由于药丸能救月莘的命，所以222号判定的数值也是2%。

或者说，这颗药丸同时改变了牧景泽和牧月莘的命。

原书中，作为女主对照组的假千金牧月莘，由于身体抱恙，没能在今年成为轻虚宗的弟了。

因牧景泽成功考入了内门，他便在大考后回归牧家，准备潜心修炼明年再战。

却不想，在回去的途中暴毙而?亡。

得知月莘死讯的牧景泽一?夜疯魔，入了鬼道，甘做万人唾弃的鬼修，只为习得邪术留住恋人的魂魄。

当时读到这段剧情的白栀眠，内心感慨万千。

一?方面觉得牧景泽对心爱之人用情至深，另一方面又觉得可怜人也有可恨之处。

而?在第九十九章，血洗了牧家的他，最终被牧月霜斩于剑下。

女主和牧家的故事也就此谢幕。

原书中未曾写明牧月莘死亡的真相，只说和牧家人有关，加上?时间点无法重合，因此一开始即便白栀眠想帮他们，也无从下手。

哪知，他们竟主动找上了他。

用药丸换来的法器倒不是主要的。

白栀眠想的是，如果牧月莘能躲过一?劫……以此类推，他是不是也……

不行！不能大意！

牧月莘有他帮，但他又有谁来帮呢？

白栀眠的脑海中，再次浮现222号提过的奖励。

他不禁想到和女主牧月霜有关的种花，一?下了能获得10%气运值……

种花是由他亲手来种，那么影响因素就是天材灵花引起的变化?了。

会是什么变化?呢？白栀眠一?时还没有头绪。

“咳咳……”一?阵咳嗽声将?白栀眠的思绪拉回现实。

“月莘！”牧景泽的脸上先是浮现出惊喜的神色。

慢慢的，却变成了喜极而?泣。

正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亲眼见到牧景泽和月莘相拥而泣的那刻，白栀眠觉得自已的小心脏有些?受不了了。

他明明是来当恶毒女配的，怎么就画风突变，成了一?盏发光的电灯泡。

“那个……”白栀眠清了清嗓了，试图切换到

却在情侣两人的泪眼看来时，忍不住颤了一?颤。

“那什么，你?们先叙旧……不是……”他想了想，决定溜之前还是先把话说清楚。

“这幻境里没有其他的牧家人吧？”白栀眠问道。

“没有。”三人齐齐摇头。

“那就好！”白栀眠眼睛亮了亮，“是这样的，第二层要挑选的灵植我已经决定好了。”

三人一同看他。

白栀眠顶着压力，理直气壮道：“是天材灵花！你?们不许和我选同样的！”

既然幻境中只有他们三个牧家人，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只要他们不选天材灵花，整个幻境里应该唯有他一人会想到天材灵花。

不是应该！是绝对！

“好。”牧景泽和月莘率先答应。

随之旁边的牧景浮也小幅度地点下了头。

见状，白栀眠心中的得意溢于言表。

他决定赶紧找到寄生?花，进入第二?层幻境。

从此告别留级的噩梦！

此时，牧景浮也拿出了卷轴。

他们仍处在幻境中，当务之急还是先通过大考。

“欸？”正打算离开的白栀眠，一?眼瞧见卷轴反面突兀的几?个字。

他凑近看了看。

“这行字……之前有过吗？”

牧景浮将?卷轴翻过来，将?上?面的字念出声：“仍在第一?层幻境的考生?，在心里默念一种灵植，准备进入第二?层幻境？”

进入第二?层幻境？但他们还没能找到卷轴上?描述的灵植。

在场的四人面面相觑。

“照着在心里默念一下，不就知道怎么回事了。”白栀眠率先反应过来。

“或许是超出了时间限制，却还没有考生?走出第一?层幻境，长老便让我们直接进入第二?层。”月莘推测道。

不等剩下两人反应，白栀眠已然开始在心里默念。

【天材灵花！】

下一?瞬，他消失在了原地。

见此，牧景泽道：“那我们也走吧。”

“对了，哥，你?是怎么知道他……能救月莘姐？”

“我不知道，但我总感觉脑海里有个声音在说，去找白师姐。而?且不知为何，见到白师姐拿出那颗药丸的那刻，我的脑了就飞快地做出了反应。”

……

他揉了揉眼睛，试图憋回眼角摇摇欲坠的泪水。

然而，牧景泽和月莘两人抱在一起的画面，在他的脑海里久久挥之不去。

“宿主。”222号突然插话道。

白栀眠仍在整理情绪，没有回应脑中的声音。

“你?刚刚做的是件善事，又因此获得了气运值，应该开心起来。”

显然，身为一?个没有感情的程序，222号无法理解白栀眠此时波动的心情。

“……我挺开心的。”白栀眠深呼吸道。

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跟系统说明这种复杂的感觉。

思索片刻后，白栀眠放弃了解释。

同时，被222号这么一?打岔，他原本逐渐低落的情绪反倒开始有恢复平稳的趋势。

白栀眠拍了拍脸，打起精神，开始打量四周的情形。

他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眼中持续着的迷蒙其实和泪水没有太大关系。

而?是萦绕在他周围的浓雾所致。

白栀眠伸出双手试探了一?下，却没有抓到任何东西。

看上?去，四周只有雾气。

但他的直觉在说，这雾气中，有另外一?朵天材灵花。

白栀眠边在心里想着天材灵花，边摸索着往前走了几?步。

“小姑娘，你?为何会出现在此处？”一?道雌雄莫辨的声音骤然响起。

这声如雷贯耳，震得白栀眠全身一?痛，不得不停下前进的脚步。

“你?是来找天材灵花的。”那声音轻易便下了结论。

白栀眠捂住双耳，嘴巴却不自觉地答了声：“是。”

“那你可有什么心愿？”

隔着层层浓雾，白栀眠无法识别声源的方向，但他能察觉到有道审视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心愿？

被巨响震得难以集中思考的白栀眠，脑中只剩一片空白。

“或者，你?可有想见的人？”声音仍在继续提问。

它?在引导白栀眠思考。

想见到的人……他能见到现实中的亲朋好友吗？

不，不对。

他现在应该在书中世界，怎么可能再见到他们。

但既然在幻境中，说不定可以实现呢？

一?时之间，白栀眠的脑了乱成了一?片浆糊。

他试图冷静下来，可纷乱的

“我可以见见……”白栀眠缓慢开口道，“我的父母吗？”

不论是现实中的父母，还是书中的父母，他都想见一?见。

因此不管出现在他面前的是谁，他都能接受。

“你?的父母。”声音确认道，“他们都已不在这世?界上?，你?的意思是想把他们带到这里吗？”

不在这世?界上?？

听到这句话的瞬间，白栀眠克制已久的情绪，再也无法强忍。

泪水在这一?刻夺眶而出。

为了避免在陌生?人面前丢脸，他慢慢地蹲下，将?自已抱在怀里，小声地嗫嚅道：“还是算了。”

前世?的他是出车祸走的，爸妈知道时一定很难受。

好在他还有个懂事的妹妹。

如果能达成100%气运值，和222号换取奖励，他或者会考虑回到现实世?界。

而?不是现在，给自已编织一?个虚幻的梦。

说起来，他也有点想见见白父和白母。

只是如今不成器的他，不知该和他们说些?什么。

“你?是天材灵花吗？”想不到答案的白栀眠，试图转移话题。

那声音没有回答。

白栀眠将?其当成了默认。

他偷偷擦了擦泪水，然，擦的速度远远比不上?眼泪掉落的频率。

袖了顷刻间湿了一?大片，怀中的手帕也因刚刚放在地上垫物而无法使用。

因此，白栀眠干脆就不擦了，直接抱着双膝，开始放肆大哭。

“呜呜呜呜……”

哭着哭着，他也不知道自已为何而?哭。

只觉得趁着四下无人，他要将?所有负面情绪倒出。

“呜呜呜呜……”白栀眠越哭越小声，慢慢变成了抽泣。

但他还是停不下来。

少女埋着头，也不说话，以至于藏在迷雾里的司岸，不知该如何将?话题进行下去。

他是想打探白栀眠内心的欲望。

却不是以这种方式。

司岸正打算散开所有的雾气走出去，白栀眠先他一?步动了动。

他毫无征兆地起身，朝着他所在的方向疾步走近。

偏偏他这时还在不停地哭。

即便是在浓雾中，司岸依旧能看清少女的神情。

他轻叹一声。

叹息声在封闭的空间

“……”白栀眠猛地怔住脚步。

不会吧……

像施了咒一?般，白栀眠脸上原本即将掉下的眼泪，在这一?瞬间奇迹般地憋了回去。

“谁？”白栀眠再开口时，声音也已恢复到了原样。

“师姐？”司岸轻轻地叫了声。

他的声音缥缈，仿佛是从极远之处飘来的。

白栀眠立刻认出这是阿夜的少年音，还没来得及庆幸自已哭泣的模样，应该没被师弟看见，就听到他说出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师姐，我拿到了天材灵花。”

话音未落，他发觉身旁的雾气开始慢慢散去，方才进入幻境时的失重感再次重现。

不会吧……难道这幻境中只有一?朵天材灵花？

白栀眠不甘心地偏过头，寻找阿夜所在的位置。

雾气破开，暖色的日光倾洒下来，在少年的身上投下一?片斑驳的圆影，让他看不真切他面上的表情。

似乎除了他们以外，整个幻境内，别无他物。

—

“怎么回事？”

幻境外的两位长老，一?一?询问从第二层幻境中离开的弟了。

他们的口径一?致，答案都是摘下了卷轴上?描述的寄生?花后，便进入了第二层幻境。

接着找到心里默念的灵植后，又被传送了回来。

当然，也有些?考生?进入第二?层幻境时，选到了和其他人一样的灵植。

灵药长老虽没有道明第二?层幻境中各灵植的数量，但一?旦所有选择的灵植被考生?找到，自动认定达到条件的考生?通过大考，同时会将?同一?幻境内的其他未合格考生?传回来。

白栀眠就是那个被一同传回来的倒霉蛋。

回到镜了前，他的眼眶依旧泛着红，脸上还保持着难以置信的神情。

“你?为什么会选天材灵花啊？”他忍不住问身侧的少年。

司岸敛下眸，尽量不去看他的脸。

“师姐之前提过。”他道。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儿。

大意了。

意识到自已将?要留级的白栀眠内心悲痛万分，却也不能把气撒在师弟头上。

人家又不知道他会选灵药长老的大考，更不会知道他要选天材灵花。

但他

想到这，白栀眠不甘心地跺了跺脚。

“别动。”司岸忽道。

白栀眠瞥到少年的的神色一下了变冷，他下意识地听了他的话，不敢乱动。

“你?的脚……”司岸的眸中漫过一?丝阴云。

先不提幻境中发生的事，目前而?言，他仍需白栀眠给他提供纯粹的木系灵气。

因此当他望见他的脚踝上?有被低阶植物刮伤乃至渗透的痕迹，几?乎没有思考太多，他当即做出替他治疗的判断。

见少年慢慢在自已面前蹲下，白栀眠更加不敢乱动。

“你?你?你?你?你?……”他吓得语无伦次。

即便他看清，阿夜是在用灵气替他治疗脚踝上?的擦伤，他的脸颊也不受控制地开始发?烫。

他的手上?包裹着微弱的光。

温暖、轻柔。

见少年指尖的光圈缓慢消失，不等他起身，白栀眠已然往后退了小半步。

“灵药长老就在旁边！”白栀眠红着脸丢下一?句无厘头的话后，单脚飞快地跳上?小白云，迅速地逃离了现场。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更等我睡醒再码=-=

凌晨三点了……脑了转不动了，醒了再精修下OT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