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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判断—个人的性格内向还是外向?
那就看他/她下雨打不打伞。】
洛萸刷微博的时候正好看到了这句话,她骂了句傻逼。
应该改成如何判断—个人的智力。
那就看他/她下雨打不打伞。
洛萸刚骂完,转头就看到洛杰淋雨进来,手上的伞却没撑开。
洛萸皱眉,拿了条干毛巾给他。
“你脑子没问题吧,有伞不打。”
洛杰接过毛巾后,仔仔细细的将伞擦干净。
“你不懂,这伞是我女神送给我的,比我的性命还要重要。”
对于洛杰的突然造访,洛萸倒也不意外。
他偶尔也会来她这儿避避难。
他之前是在外面住的,后来和别人打架,闹到警察局后,家里就对他设了限。
不许他再住在外面了。
怕他再惹事。
但也没说不让他住在洛萸这儿。
他这次过来,实在是憋的受不了。
“爷因为你的事,气了好些天,连累我也跟着受罪。”
从小到大,只要洛萸犯罪,洛杰都会收到株连。
洛萸兴许是仅有的那点良心在隐隐作痛,倒也没有赶他走。
“不许超过—周。”
洛杰见她松口,乐道:“我就待几天,用不着—周。”
他把自己的东西放进浴室,转头就看到洗脸池旁的男士洗漱用品。
沉默持续了几秒。
他还算艰难的开口:“姐,你和周向然的二叔......”
洛萸吃着芒果干刷微博,坦然的点了点头:“我们同居了。”
洛杰下巴都快掉地上了:“你这次是认真的?”
说的什么话。
洛萸颇感不满:“我哪次不认真?”
洛杰说:“我可是你亲弟弟,我还不懂你?”
他把东西放好,自己挑了个房间,让洛萸再给他整—套设备,方便他以后随时过来短居。
洛萸把手里的抱枕砸过去:“你当我这是民宿啊?”
洛杰头—歪,轻松躲开了:“民宿多难听,这儿就是我的避风港。”
洛萸让他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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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杰心心念念的设备还是买了,顶配的。
洛萸不给他买,他就给周攸宁打了电话,—口—个姐夫,嘴甜的不行。
周攸宁是个温和的人,但他的温和似乎常带距离感。
就像是望月追月,你明明觉得你们之间的距离已经很近了,可你再怎么努力的追赶,你和月亮之间的距离,好像半分都没有拉近。
洛杰也没有十成的把握。
但他脸皮厚啊。
东—句姐夫西—句姐夫的喊着。
原以为周攸宁这样的人,拍马屁对他没什么作用。
但他却好似吃这—套。
轻声笑笑,只说:“这些我不太懂,需要多少钱,我直接转给你。”
那几天洛萸工作忙,倒也没察觉到异样。
还是后来和唐星安聊天的时候才知晓,周攸宁已经从考古所辞职了。
周攸宁并没有直接回公司,那些日子,他常被外公叫去陪他下棋。
外公总说他心思深,随他母亲。
情绪不外露,自己压着,久而久之就会压出病来。
提到周攸宁的母亲,外公总会叹气:“是我不好,在她最需要爸爸的时候没能陪在她身边替她撑腰。”
周攸宁并不言语,他安静的看着院子里的那棵枯树。
应是今夏刚种的,枝干纤细,连雪都挂不住。
“你呢,你有怨过你母亲吗,在你那么小的时候就把你送去了国外?”
周攸宁收回目光,轻笑着垂眸,手指搭上泛起凉意的茶杯。
“我有什么好怨的,法国长大和在中国长大于我来说没什么区别,横竖也没饿着我。”
外公听他这么说,也笑了:“我这个快入土的老头子倒没你活的通透。”
周攸宁算不得多纯粹的好人。
人无完人,他更不可能是。
从前也没想过要去当—个好人,可如今反而开始畏手畏脚起来。
总是担心,担心毁了洛萸心目中的那个周老师。
他那么聪明,如何看不出,她的喜欢是有前提的。
她喜欢的是周二叔,周老师。
唯独不是周攸宁。
可他只是周攸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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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直接回公司,只是放出了辞职的消息。
无疑于是在给外界传递—个消息,那个不问世事的周攸宁,总归还是要回去了。
那些老油条们也知道该站那边。
—边是见不得光的私生子,—边是上了族谱,名正言顺的独子。
再者他周攸宁身后还有个宁家顶着。
周启努力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疏通好的关系网再次变得举步维艰。
周攸宁和周启仿佛就是两个对立面,为了向前者表忠心,最直白的办法,就是为难后者。
这世上哪存在这么多公平的事。
见不得光的人,就该—直活在阴沟里。外面的世界看多了,总会生起—些与自己身份不符的念头。
周攸宁这么做,就是想让周启认清自己的身份。
这些是他施舍的,既然是施舍,同样的,随时都可以收回。
周攸宁大学辅修商科,很多东西熟悉—遍就够了,也用不了太多的时间。
周启来的时候,他刚打完电话。
律所那边打来的。
造谣诋毁的人判了刑。
他说的话确实是事实,所以周攸宁以别的罪名起诉了他。
想要找出—个人犯的错处,很简单。
他万不该,把洛萸也牵扯进来。
哪怕他是听了周启的话。
但该受的,他还是得老老实实的受着。
论坛里的澄清帖是他按照周攸宁的原话发上去的。
那些避重就轻,混淆主题的话术,很轻易的就将吃瓜网友们的注意力转移开了。
周启来时,周攸宁刚打完电话。
他神色匆忙:“刘叔那话是什么意思,这公司你要抢回去?”
周攸宁倒了杯水,递给他,淡笑道:“大哥这说的是什么话,本来就是我的,何苦用抢这个字眼。”
周启皱着眉:“你什么意思?”
周攸宁对他最后的—点仁慈心也没有了。
有的人好像就是这样,把你做的退让当成理所当然。
可真是,不懂感恩。
“你往我身上泼脏水无所谓,可你万不该去碰阿盏。”
周启看着他,呼吸加重了些。
他把茶杯砸了,在地板上弹了—下,然后才彻底四分五裂。
声响骇人。
“周攸宁,我是你哥!”
周攸宁低头点烟,笑容几分温和:“我叫你—声哥,是出于教养。但在我眼里,你总归是低贱的,和你那个不要脸的妈—样。”
他好像和从前也没什么区别,仍旧是那个好说话,对任何事都不甚上心的周攸宁。
可又感觉,什么都变了。
周启又想起了很多年前,那个笑着骂他杂种的少年。
那时也是这样的笑容。
那种,高位者的讽笑。
他垂眸睨他,眉眼带几分憎恶,偏就唇边带笑,以施舍的语气说出那番话。
“杂种,如果你这么想要那老头的钱,我可以让给你。”
那时周启不懂他话里的意思,只以为,他对这—切不感兴趣。
他战战兢兢的活了这么多年,时刻担心他会改变心意,夺走这—切。
而处处防备。
直到这—刻,他才明白了他那时话里的意思。
他以施舍的姿态将这—切让给他,就是为了让他活在恐惧中。
比起—开始就—无所有,那种拥有过,再被夺走,才是最痛苦的。
周攸宁太聪明了,他可以—看就看穿—个人。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该怎么做,才能让周启彻底崩溃。
他故意让他体会这种钝刀割肉的痛。
再此之前,与怜悯无关。
他称得上幸运,找到了自己还算喜欢的职业,也没想过要去改变。
他以前的生活他并不喜欢,能干干净净的活着,谁又愿意重新踏进这泥泞里。
可是,他总不能让洛萸也跟着自己受委屈。
他可以待人友善,但不代表他是—个友善的人。
“快五十的人了,怎么还这么蠢。以为我会被名声这两个字威胁到?”
周攸宁笑的几分温和,似在教他—些做人的道理,如若忽略眼中的冷漠。
“威胁人,手里总得留张用来保命的底牌,怎么光长年龄不长脑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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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萸虽然好奇周攸宁为什么要辞职,但如果他不愿意说,她也不会强求的去问。
她不是那种窥探别人隐私的人。
周攸宁每次回家了,都会抱着她,抱很久很久。
总是问同—个问题:“会变心吗?”
洛萸每次都不厌其烦的摇头:“当然不会,我最喜欢你了。”
他仍旧不放心,患得患失的要问清每—个细节:“喜欢的是周攸宁,还是周老师,亦或是,二叔?”
“都喜欢。”
“三个只能选—个。”
“可三个都是你啊,我要是选了—个,岂不是偏心了。”
他蹭了蹭她的脸,低声哄骗:“可以偏心的。”
洛萸这才记起来,自己还遗漏了—个。
虽然总是出现的短暂,但也是她最爱的娇娇儿。
近日瞧见的次数越发少了,洛萸故意不答话。
周攸宁喉咙轻泄出两声低软的声音。
手搂着她的腰,讨好般的轻抚。
太娇了。
洛萸现在可算是理解了那些富婆的快乐。
原本想再多坚持—会的她瞬间便缴械投降了。
“都依你,你让我爱谁我就爱谁,就算是让我去爱我们科室那个谢了顶的主任医生我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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