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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出手机,拨通号码,语气平静的说出这里的地址。
“嗯,有人扭到脚了。”
他顿了片刻,一字不落的重复洛萸刚才的话,“连路都走不了了,麻烦尽快安排救护车过来,晚了伤口可能......”
他故意停顿。
洛萸急了,冲过去把电话抢过来,慌乱道:“没......没事了,我现在自己尝试了一下,发现没什么问题。”
她说完以后,看了眼手机屏幕。
黑的。
根本就没拨出去。
她皱眉看向周攸宁。
后者把手机从她手中抽走,给出一个结论:“看来120比医生管用。”
然后就离开了。
洛萸死盯着他的背影,仿佛要用眼神戳出几个洞来。
没关系,她忍!
等到时候把他追到手,成功报复了周向然,她再狠狠的踹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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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台最近又在重播回家的诱惑,洛萸虽然看了很多遍了,但每次看到林品如变成高珊珊回来复仇的那部分。
她都觉得特别解气。
她问许珏:“你说我要不要也去纹个痣改个名?”
许珏用手戳她的额头:“少看点狗血剧吧,大脑都快被狗血给泡发了。”
洛萸又想起周向然那个狗东西了。
断也断的挺干脆,这么久了,洛萸还在幻想那种,他离开她以后发现这个世界上的女人果然还是洛萸最好。
然后哭着喊着回来求她原谅。
结果人家早就陷入其他温柔乡了,哪里还记得她。
想到这里,洛萸就恨得咬牙。
她又重新燃起了斗志。
男神不好追,多花费些时间和精力也正常。
毕竟像周攸宁那种级别的,每年光是他拒绝的追求者手拉手都可以站满整个北南大学了。
洛萸甚至还专门找来了北南大学的地图,研究了一下他的必经路线,决定去那里堵他。
许珏见她难得对一件事有着这么大的决心,为了支持自己的好友,她特地去定制了一条横幅。
【周攸宁,妈妈爱你!!】
洛萸看着妈妈那两个字,满意的点头,一举
两得。
既告了白,也占了便宜。
她把横幅卷起来,说改天一定要请许珏吃顿饭,好好感谢一下。
根据洛萸的了解,学校北门那里的停车场是教师专用,周攸宁的车一般都停在那里。
而必经之路就是一教与二教之间的那条小路。
洛萸掐着点过去蹲人,没想到会在那里遇到熟人。
她看到了熟悉的东坡肉腿:“林商商?”
林商商听到声音往后看,眉头一皱,嫌弃道:“洛萸?你怎么在这。”
“我还想问你呢。”洛萸说,“这双鞋我不是让你别穿了吗。”
林商商冷哼:“我看你就是嫉妒。”
她嫉妒?
洛萸傲慢的笑出声来,把自己的裙角往上拉,露出那双华伦天奴的高定。
“上个月飞去纽约私人定制的,只此一双哦。”
互相攀比的第一回合,洛萸仍旧以压倒般的胜利碾压了她。
林商商瞪了她一眼,又跳回最开始的问题:“你在这儿干嘛?”
“只许你来,我来不得?”
林商商见她同样全副武装,打扮的像只求偶的花孔雀,顿时感觉不太妙,眉头一皱:“你该不会就是最近在追求周教授的狐狸精吧?”
“叫表姐狐狸精,你是想挨打了吧!”洛萸气到卷袖子。
在她动手前,目标人物出现了。
周攸宁身侧似乎还有其他人,此时正和他说着话,他听的认真,偶尔会给回应。
不同于以往的语气,此时的他带着尊敬。
看到周攸宁后,林商商暂时放下和洛萸的仇恨,疯狂往自己身上喷香水。
洛萸大概是觉得好笑,遂提醒了一句:“再喷就该腌入味了。”
林商商瞪她一眼,警告她:“周教授是我的!”
她刚准备出去,方才被花坛挡着没有看清脸的人这会完完全全看清了。
“外公?”
“爷爷?”
不同的称呼,却是一样的疑惑语气。
穿着十三公分走路都磕碜的林商商在危险面前爆发出了惊人的潜力。
一步猛蹿两米远,澳大利亚的袋鼠都没她能蹿。
洛萸还
沉浸在外公怎么在这的疑惑当中,手里的横幅忘了收,脚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缠住的,才刚走了一步就绊倒了。
以一种非常滑稽的方式出场。
没有传说中的英雄救美,公主抱。
周攸宁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一步。
洛萸以狗吃屎的姿势摔在了地上。
老爷子在心里叹息,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没有礼数。
再定睛一看,面前这位没有礼数的年轻人可不就是自己那个乖孙女嘛。
他连忙过去扶她起来:“哎呦,怎么摔成这样,疼不疼?”
洛萸苦肉计演的炉火纯青,那一包泪蓄在眼里要掉不掉的,倔强的咬着唇:“不疼。”
她也确实不疼,眼泪纯属是觉得丢脸才流出来的。
但这不是最丢脸的。
最丢脸的是此时正缠着她腿上的横幅。红色的底,硕大的白字写着:周攸宁,妈妈爱你!!
洛萸此刻只恨,自己为什么要赢过亿万兄弟姐妹投胎出生。
来到人世间遭受如此奇耻大辱。
被“妈妈”疼爱的周攸宁此时却没什么太大的反应,那双好看的桃花眼平静的看着她。
眼底不见任何多余的情绪起伏。
仿佛周攸宁不是他的名字一样。
洛萸此刻反而更在意老爷子的看法,她结结巴巴的想要解释:如果我说这不是我的您信吗?
这种连她自己都不会相信的蠢问题还没问出口,老爷子眼眶湿润,扶着她的手微微颤抖,眼中满是欣慰:“阿盏真是有心了。”
洛萸愣住:“啊?”
老爷子把那条横幅捡起来,掸干净上面的灰尘,拿给周攸宁:“阿盏这孩子虽说从小被我们娇生惯养着,但性格细腻,她兴许是知道今天是你母亲的忌日,所以特地想来安慰一下你,姑且先收下吧。”
周攸宁无声的的看了洛萸一眼,后者被他看的心虚,移开视线。
这是什么惊天大巧合。
还好老爷子没有怀疑横幅上的“妈妈”可能就是他口中性格细腻的乖孙女。
那条横幅周攸宁最后还是被迫收下了。
直到上了车,老爷子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
:“不对啊,攸宁他自小待在国外,近几年才回国,阿盏是怎么和他认识的?”
老爷子走后,洛萸也没忘自己今天来这儿目的了。
为了堵他,然后和他一起吃饭。
但今天既然是他母亲的忌日,洛萸觉得还是算了。
毕竟忌日是挺大的事,她也不好打扰。
刚要一瘸一拐的往外走,从始至终一言未发的周攸宁突然淡声发问:“腿怎么了?”
她抿了抿唇,委屈巴巴的抬眸,刚才那点因为丢脸而流出来的眼泪还剩一点。
整个人像只受了伤的流浪狗。
“这次是真的扭到了。”
周攸宁看了会她的眼睛,喉结微沉,然后移开视线:“能走?”
洛萸试着往前走了一步,立马疼的皱眉:“不能。”
她眼神期待的看着周攸宁,期待与他更亲密的接触。
后者安静半晌,无奈的垂眸,像是妥协了。
十分钟后,躺在担架上的洛萸开始审视自己。
为什么非要报复渣男不可,或者她也可以换种方式?
人抬到医务室后,周攸宁和他们道谢。
那两个医学生笑道:“教授客气了。”
他们也是刚下课回来,正好碰到腿扭伤没法走路的洛萸,举手之劳而已。
洛萸被扶到椅子上坐下,医生捏了捏她的脚踝:“这里疼吗?”
她摇头:“还好。”
手往下了点:“这里呢?”
洛萸立马疼的拉住旁边男人的袖口:“痛痛痛!”
周攸宁不动声色的把自己的胳膊从洛萸手中抽出。
医生站起身,把卡在胸前口袋里的钢笔抽出,在病历本上写下洛萸的信息:“韧带拉伤,不严重,轻度的,做个局部凉敷就行。”
洛萸委屈巴巴的朝周攸宁伸手。
后者不为所动。
她眼睛一红,又要哭了。
周攸宁眼底情绪不深,沉默片刻,还是过去。
洛萸重新捏着那块被她捏皱的袖口,声音小,大概是担心被医生听到,嫌丢人。
“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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