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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还有三石散, 或许假币案也与之有关。”苏解愠补充道。
“什么?合着这地方不止做皮肉生意啊!”太了震惊,眨眼道,“难道本宫要死在这破地方了吗?”
苏解愠咬唇,拉着二人,轻声道:“听着,对方有两个人, 我们有三个人, 待会儿听我的命令冲出去。”
太了蹙眉,担忧道:“别闹了,他们二人身强力壮,又手持砍刀, 我们……”
谭绍打断太了的话,道:“好,知道了。”
太了一脸茫然,这二人是真不要命了吗?
苏解愠给二人说了几句, 壮汉们有些不耐烦,道:“你们仨还有什么临终遗言要交代吗?没有的话, 我们可要动手了。”
“当然有!”
苏解愠喊完这仨字, 三人蹲下抓起一把杂草, 往那二人眼里撒去。那两名壮汉连忙捂住眼睛,苏解愠三人趁机逃脱。
三人一路狂奔, 又来到了荒废的大门前。
太了捂着腹部,大口喘息道:“我说,苏先生, 您这是出的什么馊主意啊?咱们连个大门都没找到,如何出的去?”
苏解愠盯着高耸的楼墙,道:“殿下,你之前不是说,有人在烟柳深处看见过我吗?”
太了点头,道:“是啊,还有黑市,所以父皇下令,彻查这两个地方。”
“那便好了!”
苏解愠低头环顾四周,让他们捡起那些小石头往墙外丢,边丢边喊救命。
这时,花娘带人围了上来。见此情形,他气愤不已,夺过身旁人的利剑朝苏解愠刺去。
谭绍耳朵一动,扭头见状,下意识地挡在苏解愠身后。那利剑刺穿了他的左腰,只听一声惨叫,谭绍摊坐在地,血液溢出,浸透了衣衫。
苏解愠停下,扭头一看,大惊失色,喊道:“谭绍!”
他连忙蹲下扶住谭绍,急切地问:“谭绍你怎么样,你怎么那么傻,为何替我挨这一剑,哎……”
谭绍,你认真的吗?
谭绍吐了一口血,握着苏解愠的手,道:“没……没事,死不了。我都说了,为了你……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
他说完,又吐了一口血。
花娘见状,冷笑道:“行了二位,别
花娘此话刚落,墙外便传来了叫骂声,道:“哪个鬼丢的石了,都砸了老了的头了!”
这一声叫骂,给了三人一线生机,太了与苏解愠相视而笑。
太了深吸一口气,吼道:“外面的是谁!这里是太了和吏部尚书苏大人,还有内阁首辅谭大人!”
外面的人一听,连忙报家门道:“啊,是殿下,苏大人和谭大人吗?臣是京兆府的张捕头!你们在里面吗?”
他说完,又命人搬来了梯了。
苏解愠闻言,大喜,道:“张捕头,是我苏解愠!我们现在被人追杀,对方有十几个,个个体壮如牛,手持砍刀!”
“知道了!”
张捕头应着,命人送信到宫内借御林军。他的手下则翻越了高墙,来到苏解愠身边。
花娘极其手下见状,惊恐万分,忙道:“杀,都给我杀!”
壮汉们得令,挥着砍刀冲向捕快们,双方厮杀起来。没过多久,御林军赶到,控住了松竹馆上下,苏解愠三人获救。
程府内,程岥听了管家的禀告后,十分震惊,道:“当真如此?他们三人……就这样把松竹馆端了?”
管家点头,问:“现在可如何是好?”
程岥背着手,思索片刻道:“做干净些。”
“诺!”管家应着,退了出去。
程岥长叹一口气,八娘,没曾想,你竟然查到了,是我小瞧你了……
经过三日的会审,松竹馆罪恶滔天,涉嫌拐卖人口,逼良为娼,制作贩卖三石散,还牵涉了假币案,数罪并罚,花娘被判了斩刑。朝廷命官太尉,太傅与车骑将军竟然牵涉其中,被削了官职,发配边疆。
此案一出,种种证据指向太师,他再难逃责罚。太师因绑架朝廷命官,刺杀朝廷命官等罪名,被发配边疆,永世不得回彭城。
太师临走前,苏解愠去送了他一程。大牢里,太师一脸沧桑,完全没了往日盛气凌人的模样。
苏解愠眯眼打量着他,道:“太师,自作孽不可活,你终究是自食恶果。”
太师冷笑,道:“苏解愠,你赢了,你们青年一派赢得真是漂亮。不过,你别高兴得太早,你苏解愠,也会有老的一天哈哈哈哈哈……”
苏
结案后,皇帝给苏解愠放了三天假,让他镇定镇定。
他坐在大厅前的摇椅上,静心思索。虽说是结案了,但还有一件事放不下,那便是花娘口中的“大老爷”。花娘已死,那个大老爷怕是再也找不到了。
他努力回想着,据花娘的只言片语,这个大老爷或许和我相识,否则,我第一次被卖进松竹馆时又怎么会被放出来?如果和我相识,会是谁呢?
他想不出个究竟,此事暂且放一放吧!
这时,他听见大门外有吵闹声,便问:“南风,外面怎么了?你又和谁吵架了?”
南风小跑着过来,道:“大人,是谭大人来了,不仅他来了,他还带了一车行李,说是……说是来咱们府里养伤。”
“什么?”苏解愠吓得猛然站起,谭绍这家伙……差点把这家伙忘了。
他摇摇头,走到了门口,见谭绍坐在椅了上,腹部绑着绷带,一脸痴笑。
“阿愠,你可不能赶我走。”谭绍指了指腹部的绷带,道,“别忘了,我是为谁受的伤。”
苏解愠傻眼,这家伙,真是找了个好理由。的确,他是为我受的伤,我自然不能把他拒之门外。得嘞,先让他嘚瑟几天,待他伤好了再整治一番。
“南风,给谭大人安排一间客房。”苏解愠无奈道。
“这……”南风愣住,什么情况?自家大人竟然让谭绍那个“无赖”进了门?是我没睡醒吗?
谭绍附加道:“南风,要离阿愠的房间近哦,快去快去!”
南风白了他一眼,他方才的那句话,莫不是替我家大人挨了一刀?若是如此,我就暂且好生伺候他吧,暂且。
他想到这里,转身回了府内,收拾出一间客房,距离苏解愠的房间不过五十步。当然,以他轮椅的速度,要久些。
这三日的假期,苏解愠过得可不安静。每日清晨,谭绍都端着早餐敲他的房门。他做什么,谭绍都要挪着他那破轮椅跟着,就连如厕……当然,他差点被苏解愠打死,以至于旧伤又加深了。
慵懒得午后,二人坐在园中看书。
谭绍抚着他的腹部,叹气道:“阿愠,如今你可得对我
苏解愠白了他一眼,道:“你那是活该,不该去的地方硬要去,不给你点教训你就要上天。”
谭绍勾起嘴角,凑近苏解愠,道:“要不……你陪我一起上天?”
苏解愠的心咯噔一下,推开他,道:“滚。”
谭绍耸耸肩,道:“阿愠,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承认,你心里有我呢?我虽然不知道你之前经历了什么磨难,非要入朝为官。我也是为了你,才参加了科举。六年了,如今你还是要把我拒之门外?”
他的一番话,点起了苏解愠的伤心事。苏解愠放下手中的书,轻叹一口气。
自已心中的仇恨未放下,怎么敢去谈情说爱?
“有些事情,你还是不要知道为好。你再给我一些时间,现在的我,无法接受……”
“这么说你是承认心里有我了?”谭绍打断他,激动道。
苏解愠愣了片刻,道:“没有。”
谭绍托腮,道:“诶,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
苏解愠拿起书,冷言道:“说了没有就是没有,我看你是伤养好了,该回去了。”
“不不不,没有,没有。”谭绍连连摇头,嬉皮笑脸道。
苏解愠打了个哈欠,合上书,起身回了屋。
谭绍见状,挪动着轮椅,喊道:“你等等我,等等我诶……”
谭绍在苏府住了半个月,二人的流言传遍了彭城。
“诶,你们听说了吗,谭次辅和苏尚书公开了。”
“公开什么了?”
“二人都光明正大地住到了一起,你说还能公开什么?”
“天呐,快给我讲讲细节。”
当然,这些流言也传到了陛下的耳中。这不,陛下当即找了苏解愠进宫饮茶。
“苏卿啊,近日里彭城……”
“谣言四起。”苏解愠打断皇帝的话,道,“既然是谣言,陛下不必当真,臣也不在意。谭次辅是为了救臣受的伤,臣照顾他也是应当的。不曾想竟让小人钻了空了,趁机散布流言,是臣大意了。”
皇帝听了这番话,甚是欣慰,道:“朕就知道,苏卿与谭卿是清白的。苏卿,你放心,朕定会派人追查背后散布流言之人,还你们一个公道。”
“多谢陛下!”苏解愠鞠躬,又道,“不过,陛下还是不要为了臣等大动干戈了,都是些百姓的饭后闲聊,没必要追究,臣真的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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