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再次发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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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苏瓷还在房间内酣睡,就被一阵吵闹声唤醒。
“你们不能进,我们家小姐昨天受了惊吓,还在休息。”
“快让开,老夫人有令,即刻请九小姐去寿安堂。”
“有什么大事不能等小姐起床再去吗?这么火急火燎的,有什么紧急的事情?”
“老夫人一大早就发了大火,怒摔了两只茶盏,我们也是奉命办事,还请不要让我们为难。”
“你们等一下。”
“小桃,快进来帮我梳洗!”房间里传来苏瓷的声音。
小丫鬟听到声音,舒了口气。
***
刚踏进寿安堂正屋,老夫人就扔过来一只茶盏,摔到苏瓷的脚边,瓷片飞溅,满地碎瓷。
看到那只破碎的茶盏,苏瓷陷入沉思。
没想到,老夫人居然还有茶盏可以摔,她记得明明昨天收刮得一干二净呀!难道还有漏网之鱼?下次收东西要更严谨更仔细些。
“跪下!”一声苍老的低吼,打断了孙瓷的思绪。
她抬起头,一副纯真无害,不解地问:“大清早的,谁惹祖母生气了?”
“小畜生,你五姐姐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伤口无法止血?还持续高烧不退?到底是不是你搞的鬼?”
“祖母,我又不是医师,我又不会治伤,你问我,不是对牛弹琴吗?”
“你怎么会不知道?昨天含月一直说是你伤的她。”
“祖母,我怎么伤她?拿什么伤她?五姐姐好生奇怪,什么都能赖到我身上。在清平侯府,非说是我陷害她,后来秦王殿下现身说法,证明不是我干的。现在又说伤也是我弄的,我哪来那么大本事?我都有不在场证人,怎么还能伤五姐姐呢?这不是胡编乱造吗?祖母活了这么大年纪,不会想不明白这里面的关窍吧?不要动不动就冤枉我,这样有损祖母公正慈和的形象。”
顿了顿,接着道:“是不是五姐姐发热脑子糊涂了?才口无遮拦,胡说八道?祖母,您看我多可怜,动不动就被五姐姐欺负,泼脏水,您是我们的大家长,要公平,一视同仁,一碗水端平才好。”
周围一众夫人小姐,看苏瓷不但没被老夫人的气势吓到,反而口齿伶俐地辩解,一点也不吃亏的架势,都感觉十分诧异。
不但把老夫人的话都呛了回去,还指桑骂槐地说了苏含月诬陷,影射老夫人偏心,处世不公,这可是吃了熊心豹胆,才敢做的事呀!
原来的苏瓷明明胆小懦弱,温婉娴静,就是个“软柿子”,谁都能过去捏几下,怎么去了一趟清平侯府变化如此之大?瞧瞧现在泼辣精明的模样,完全像变了个人似的。
难道真的脱胎换骨了?
有人昨天听说苏瓷还惊扰了“活阎王”百里宸,并且能从他的手里死里逃生,完好无损,更是震惊不已。
而且,后来秦王殿下还去给苏瓷作证,才让她在清平侯府逃过几方人马的逼问和围追堵截,实在让人难以相信!
老夫人气得咬牙切齿,但又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毕竟昨天秦王已经做过证,她再一直揪着不放,也不是那个道理,万一事情传到秦王殿下耳朵里,被他嫉恨上,报复苏府,影响她儿子和孙子的仕途,那就更得不偿失了。
二夫人赶紧上前解围,“九丫头,主要是你五姐姐伤口一直处理不好,你祖母着急上火,说话急了些,就是想问问你,知不知道些重要信息,对她的伤口治疗是有用的?”
“你看看,你们姐妹几个年纪相仿,都是一起长大的,总会有些磕磕碰碰的,就好像牙齿打架一样,总是不可避免的。你五姐姐还那么年轻,万一胳膊和腿伤一直治不好,这样的花季年华,岂不是可惜?你也不想看到她这样,对吧?”
苏瓷找了个空位置,若无其事地坐下。
然后一声不吭地低着头,似乎根本没把二夫人的话,听进耳朵里面。
二夫人也是被狠狠气了一下。
她没想到苏瓷这么大逆不道,对她这个长辈爱答不理的。苦口婆心说了这么多,她却完全油盐不进,简直是目中无人,完全不把她这个二婶放在眼里。
她心里对苏瓷的厌恶,又增加了几分,很想冲上去给她几个耳光。但是理智还在,她只能偷偷地想想。
满堂陷入一阵诡异的安静。
“母亲,昨天晚上,我院里的东西,不知道被哪个小贼全部偷光了。早上起来,我连个像样的首饰都找不到,还有那些刚做的新衣,也全不见了,您看,我这身上穿的还是在角落里找到了旧衣呢!”二房的一个小姐忧伤地说。
“昨天我听说清平侯府里的财物,光天化日之下凭空消失,还很不相信,没想到晚上就轮到了我们苏府。幸亏只是搬空了各院的小库房,大库房的东西都在,不然我们以后可怎么办呀?”
“我刚买的首饰还没来得及戴,就被偷了,实在心疼!”
几个小姐不住哭诉东西丢失,一副十分肉疼的样子。
苏瓷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坐在那里不动声色。
“九妹妹,你们三房可有东西丢失?”六小姐苏惜问道。
苏瓷摸了摸鼻子,淡淡地说:“三房没有小库房,也没有昂贵的首饰,更没有漂亮的衣服,还没有珍贵的字画,盗贼来了都嫌穷,他怎么会看上我们三房呢?所以,有些时候,穷也有穷的好处,至少贼就不会惦记!”
众人被苏瓷呛得一时无语。
一向看不惯苏瓷的苏瑶怒声骂道:“难怪大家都看不惯你,就你这阴阳怪气的样子,就极让人不喜!”
苏瓷也不惯着她,回击道:“平时装乖巧,扮柔弱,好不容易得到的几件像样的首饰不见了,心里不痛快,就想在我这里找存在感是吗?把你以前的那些手段使出来,不愁没有首饰的,继续努力!”
苏瑶气得满脸通红,捂着脸就哭了起来,“九姐姐,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话?太伤人了!”
唉,说不过就哭,一点不讲武德,没劲!
这时,一个小厮来报,沈太医已经去了揽月居。
老夫人驱散了众人,只让二夫人留了下来。
卸去了在众人面前的伪装,老夫人面容狰狞可怖,她对二夫人道:“小畜生这两日就像中了邪,猖狂得很,不治治她,我咽不下这口气。总要给三房找些不痛快,才能顺了我这口气。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二夫人阴恻恻地说:“城内不好动手,城外庄子上不是还有两个吗?就先动那两个吧!他们两个还是龙凤双生胎,或生或死,都可以有个伴,也不孤单。”
老夫人沉思片刻,点了点头。
最后交代:“不必留情!可以下死手。我难受,就让她更难受,我痛苦就让她更痛苦。敢伤含月,毁苏府声誉,就送他们上路吧!反正早晚都是要处理干净的!”
二夫人应承后离去。
老夫人如一个濒死的鱼,斜躺在软榻上,眼神里迸射出恶毒的光,她绝不允许这个死丫头猖狂下去,她这个祖母一定会教她好好做人。
不知道什么原因,从昨天开始,一切都失控了,苏瓷如一个冲破障碍的疯马,横冲直撞,再也难以掌控。
刚发生了苏含月的事,还没来得及处理,昨天居然各院神不知鬼不觉地财物被盗。
那么多东西如果运出去,肯定会留下痕迹,可那些东西,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没留下任何有用的线索。
想到从昨天到今天的事事不如意,还有那丢失的满院的宝贝,老夫人的脑袋就一阵阵的抽痛。
她本来就年纪大了,睡眠不太好,时不时会头痛,家里常年备着药,早上一起来,她就吃了药,可是却无济于事,没有一点效果。
老夫人痛得几乎发狂,甚至想将头往墙上狠狠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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