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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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瞧，她还会街边混子才会的顺手牵羊！

我不动声色走了。我知道她早就对六皇子起意了。只是机会我给了，能不能抓得住就看她自己的造化！

魏轻柔那么聪明，她懂的。

*

【去了这么久！很开心吗？】

檀亦从暗处走出来，脸色阴郁好像等了我很久。他招招手，让我过去。

不知道何时开始，檀亦会找我。梦魇中，病痛里，他都会找我在哪里。虽然他说他并不相信我。

可能我是唯一一个从他的旧时光中回来的人。

他也不确定我是不是人，可是他把我当个人。

他拉着我进去，太子府里燃起了一种慵懒的甜香。我知道里面有罂粟的成分我也告诉太子了。

可是，他说与其每日孱弱躺在床上，被心绞痛折磨得无法自处，还不如用些慢性毒药保持现状。

饮鸩止渴，可又不得不靠这样度日。

这就是太后的手段，她恨檀亦。

檀亦曾说他自己活不久，本不打算娶妻的。可是……他还是有了妻子。

他的妻子是我。他甚至在梦魇初醒时告诉我，幸而有我。

第一次，有人居然告诉我——幸而有我？

【你都知道了？】

我被他紧紧摁在怀中，昏暗的寝殿里，只有我们二人呼吸相闻。窗外的风铃在风中撞出我的心跳声，一声声地无比清晰。

我一时间觉得自己应该是活着的，用魏诗诗的皮囊活着。但是又很快迷失在这男人的体温里。

他明明还在怀疑我，可是他又如此想靠近我。

我喜欢他身上曼莎珠华的半死不活的味道。我第一眼看到太子就很喜欢他，他如谪仙，可眉眼压着一股郁结难舒的怨愤之气。他赤着脚踩在庭院的青石地砖上，醉醺醺于月下游走的模样，仿佛是徘徊在三途川边将死不死的游魂。

对于生，他没有太过强烈的意愿。

对于死，却又很不甘心。

他这身半死不活的样子，和我很像。

所以，我竟然也不由自主和他撒娇。

【嗯，知道了。本太子竟不晓得你如此为我，在六皇弟面前替我狠狠出了口恶气。】

他抱着我，想亲我。可这吻多少带了点赏罚分明的味道。我不是狗，不需要一根肉骨头。

【不，我在给自己出口恶气。】我明知要讨好他，却没有骗他。我不想在他面前伏低做小。

我想平视他，不做伪装。

他笑了，说这个宫里，连你都不肯哄我吗？那我们互相利用好了。

【利用？如何利用？】

他用力抄腰搂紧我：【你要永远属于我。】

我不敢回答。说好的利用，他却想得寸进尺？这是因为六皇子的事情而激发了他男人骨子里的占有欲？

看我不回答，他退而求其次：【那你要永远记得我。】

我又不知道如何回答，我想去轮回，是因为永远对我来说不是什么好事。

看我迟疑，他又说道：【那我永远记得你好了……】

这样的永远似乎没有那么可怕了。可是，他连我是谁都不知道。

我也已经忘了自己到底是谁了。作为行尸走肉，我迷失了太久，早已经忘了自己的容貌。

算了吧，檀亦说这样的情话是想利用我吧？

难道是一场马球赛，让檀亦看到了我的价值？或许也让他看到，我真不是太后的刻意安排。

无论如何，可任何交易都是有价码的，檀亦想得到什么？

我在他的怀里看到他额头的曼莎珠华慢慢舒展，只有三片如丝花瓣不肯盛开。檀亦还有三个夙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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