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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是周考,周乐琪提前交了卷子,坐车的时间比平时早起码十五分钟,如果这个男人是上班族或者每天规律坐车,那么今天这个时候他就不应该出现在这趟车上。
他心中升起警惕,从上车刷卡到坐到座位上一直在默默观察这个男人,倒没有发现他有什么异常,除了在他和周乐琪上车的时候往他们这个方向看过一眼以外,再就没有什么其他动静了。
但侯梓皓依然刻意带周乐琪坐到后排、离那个男人保持了一段距离,坐下后问她:“你原来坐车的时候经常能碰到他吗?”
他是这周才开始坐这趟车的,对这条线不熟悉,但估计周乐琪会知道。
而出乎侯梓皓预料的是,周乐琪其实也对这趟车很不熟。
她的父母离婚不久,她也是从上学期才开始坐公交车,那时候坐的还是校门口的车,不是这趟301,所以她也不知道这个中年男人原本是不是经常坐这趟车。
她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侯梓皓不知道背后还有一些复杂的缘由,他觉得周乐琪之所以不了解那个中年男人的情况,可能是因为她的性格本来就不太关注别人,所以就也没再多问,只是自己给自己提了个醒,以后要多留心那个人。
两人坐定了,侯梓皓把塑料袋里的冰粥拿出来,一共两碗,他递了一碗给周乐琪:“给。”
那个冰粥在一中学生之间享有盛名,尤其夏天卖得很紧俏:雪花一样的碎冰铺在最底下,上面则铺满了清清凉凉的水果,譬如西瓜雪梨什么的,另还会再浇上熬得很软糯的红豆,根据个人喜好,还可以再加葡萄干、花生碎之类的。
周乐琪没想到侯梓皓会给她也买,有些惊讶,然后就打算推辞,然而侯梓皓就好像知道她要说什么似的,当先补了一句:“做活动,买一送一来的。”
……买一送一?
周乐琪本以为只有大超市会搞什么促销活动,原来路边摊也有这种事吗?
她不太确定,而眼前的冰粥侯梓皓已经举了半天,周乐琪想了想还是接了过来,说:“谢谢……我明天把钱给你。”
侯梓皓“害”了
一声,也没再继续掰扯这个事儿,俩人开始吃冰粥了。
周乐琪舀了一勺被红豆浇透了的碎冰,勺子上还带了一块小西瓜,入口时甜意一直蔓延到舌根,清凉的感觉。
真好吃。
侯梓皓跟周乐琪坐了快一周的同桌,现在也渐渐摸到了一些规律,开始有一点能够理解她的微表情了。他也举不出具体的例子,但是从她的眉梢、眼尾、嘴角、侧脸,他隐隐约约就会有一些感觉,觉得她此刻的心情正在变好。
他的心情于是也在跟着变好。
两人默默地吃了一会儿冰,侯梓皓找了个机会,开始说起作业的问题。
他已经琢磨过了:高三作业太多,确实写不完,与其找别人抄错得离谱,还不如他和她合作,每天分工一人写几科,这样既有效率、正确率又高。
周乐琪听完这个计划也觉得有道理,可是今天薛军的训话让她很紧张,她不敢再抄作业了,但是确实也担心自己之后会碰到什么特殊情况完不成作业,她的表情于是纠结起来。
侯梓皓循循善诱:“没事儿的,这次是咱们没有准备,所以才会被薛老师发现,下次注意一点,肯定没事儿。”
为了增强说服力,他又补充了一句:“你看我,抄了三年不也没事儿么?”
周乐琪听了这话有点无语。
她偏过头看了侯梓皓一眼,由衷地问:“你成绩那么好,怎么还一直抄作业?”
周乐琪早就有这种感觉了:侯梓皓和她认识的那些优秀学生都不大一样。
怎么说呢?就是有点太……太自由了。
他打游戏,也打篮球,上课的时候不是那么积极投入,总给人一种很轻松自在的感觉,而一般来说成绩优异的学生都是很拼命的,抓紧每分每秒学习,有时候甚至苦大仇深,比如她自己,也比如她原来认识的那些考到top学校的同学。
哪有人像他似的,把高三过得跟高一一样?
而侯梓皓听了这话倒像是挺有感触,他笑了一下,带点痞气和散漫,可是偏偏显得更帅了,他也看着她,优越的眉骨线条使得眼睛显得更深邃。
“可能是习惯不好
吧,”他说,“我原来可不是什么好学生。”
周乐琪一听这个有点意外,问:“你原来成绩不好吗?”
侯梓皓耸了耸肩,说:“一般吧,高一的时候排年级六七百名。”
六七百名?
周乐琪惊了。
一般来说,顶尖成绩和普通成绩之间是有壁的,一个原本排名在六七百的学生或许可以通过努力争取进前五十,可是要真的拔尖儿拔到第一名、而且是稳定第一名,可能性就很小,这是由心态、习惯、基础共同决定的。
“真的?”周乐琪有点不信了。
“我骗你干嘛?”侯梓皓笑了一下,随意又坦然,“那时候我学习态度不端正,后来认真学了成绩就上来了。”
周乐琪觉得这事儿挺有意思的,同时也觉得这背后一定有什么励志故事,否则怎么会给一个人这么大的触动?
她又低头舀了一勺红豆冰沙,边舀边问:“那是什么动力促使你开始好好学习的?”
那时候她的注意力全在冰沙上,自然就没看见当时侯梓皓侧头看着她的那个神情:透着回忆、怀念,微微的光亮,以及淡淡的温柔。
他在看她。
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一直在看她。
周乐琪过了一阵没听到他的回答,感觉有些奇怪,她抬起头看向他,而这时侯梓皓已经把目光别开了,一边吃西瓜一边随口答:“也没什么,就是觉得努力这种事,就算不看结果,本身也挺酷的。”
周乐琪的心微微一晃,舀冰沙的手也顿了一下。
她忽然觉得这句话有点耳熟,可是同时又很陌生。
还有那个曾经笃信这种信念的自己……也是同样的熟悉又陌生。
她沉默着,手中的勺子过了好一阵才又动起来,低着头淡淡地说:“是很酷,可是现实有时候没有这么单纯。”
天色渐渐暗了。
“有结果的坚持才叫坚持,至于没结果的,大概只能叫笑话吧。”
她的声音低下去了。
那个时候周乐琪不知道她自己为什么要说这种话,也没有意识到那天自己的话比平时多,她只是说了当时当刻跑到脑子里的话,而
对这个行为背后隐藏的理由毫无察觉。
侯梓皓却发现了一些微妙的变化,他心里有一点触动,同时眉头也微微皱起来了。
也许是因为那个时候他已经隐约察觉到……
……她在坠落。
次日是周五,一周的最后一天。
周乐琪走进班里的时候就感觉到班里的气氛有点不寻常,原本觉得只是周末快到了大家情绪比较嗨,但是后来却又觉得他们的眼神不太对,好像都在看她,这就让她有些慌乱。
这种慌乱一直持续到侯梓皓走进教室。
说起来也挺奇怪的,明明她跟他也不是很熟,可是他一来她就觉得心里踏实了一点,可能因为最近他们总是一起回家,所以慢慢有点熟悉了吧。
他看起来又是熬夜了的样子,一坐下就问她要数学作业抄,她把作业给他了,同时忍不住问了一句:“你是失眠了吗?”
他看起来每天都没休息好的样子。
侯梓皓一听,觉得这话有点关心他的意思,心里有点飘,但脸上还是端得很酷,马马虎虎地说:“没有,我就是做作业比较慢,熬得晚——没事儿。”
一副让她放心的样子。
周乐琪“哦”了一声,想着要不要跟他说几个提高效率的方法,这时候却听见他一边抄数学一边在那儿嘀咕:“抄个填空选择还得抄过程,全出大题得了……”
是在抱怨昨天薛军对作业的规定。
周乐琪觉得有点好笑,没再打扰他抄作业了。
这时候葛澳走过来了,也是来借作业抄的,正好也借数学,侯梓皓直接赶人,葛澳不服,指出:“猴子你不能过河拆桥吧?昨天你的作业是谁借给你抄的?投桃报李你懂不懂?”
侯梓皓头都懒得抬,直接一边抄一边回:“就你昨天那个正确率还好意思说投桃报李?你那是桃子吗?一颗烂枣儿都算不上好吧。”
被怼的葛澳很无语,但是一时之间又想不出什么损话怼回去,只能站在一边干瞪眼,过了几秒钟趁侯梓皓把练习册翻页,瞅准机会就打算上去硬抢。
侯梓皓一下就把他手打开了,嘴里一串的“起开起开”,把葛澳
搞得快气死了,喷他没有良心,然后定睛一看发现侯梓皓抄的是周乐琪的,于是打算曲线救国。
他厚着脸皮跟周乐琪搭话,试探着问:“同学……请问你作业一会儿能给我抄一下吗?”
周乐琪当然无所谓,很快就点头答应了,没想到侯梓皓却不答应,说:“不行,不能借。”
葛澳瞪眼:“凭什么不能借?人家正主都同意了,你在这儿搅什么局?”
侯梓皓嗤了一声,很没道理地来了一句:“她的作业只能我抄。”
葛澳人都傻了,不敢相信侯梓皓居然能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正打算撸袖子跟他干架,又听到他说:“一会儿等我抄完你抄我的吧。”
啊这。
……这有什么区别吗?
葛澳眉头皱得死紧,看看侯梓皓,又偷偷看看坐在一边安安静静的周乐琪,忽然又想起昨天空间里疯狂传的那些照片和留言,不禁怀疑:马萨卡……
他的怀疑刚刚露了个头,老潘就走进了教室,于是全班一团忙乱,纷纷把正在抄的作业收了起来,再掏出语文课本准备早读。
老潘走上讲台,清了清嗓子,说:“有几项班级工作要布置,各位同学,尤其是各位班委,注意听一下。”
他说了一串事儿,什么大扫除、什么收团员费、什么作文竞赛报名,侯梓皓全都左耳进右耳出,唯独那最后一件事深深烙在了他的心上。
“最后就是这个月的黑板报要出了,”老潘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视线穿过人海锁定了侯梓皓,“文体委员注意一下,主题要求下课到我办公室来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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