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尤其是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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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粹宫里，贤妃自上次动手又失败后，就知道自己这次怕是要暴露了。

等着这两天自己宫里少了几个人，连家里派来辅（监）佐（视）她的琴嬷嬷和流云也被带走后，她就更确定，她藏不住了。

感受着越发冷清的钟粹宫，贤妃也收回落向门外的视线。

“如此也好，这被人控制的日子，我也受够了。”

嘴上说着这洒脱的话，可贤妃的眼神却不由露出一抹落寞。

再次看向门外，见那道期盼中的身影始终未出现，贤妃这才转身回屋，拿出她亲手做的一套新衣服和一个瓷瓶。

御恒帝不知贤妃的期盼，他带着一群人来到钟粹宫的时候，钟粹宫里的太监宫女都安安份份的跪在了院子里。

他们都不傻，从贴身伺候娘娘的琴嬷嬷和流云被带走后一直没回来，他们就隐隐约约察觉到了不对劲。

所以他们这会儿才会这般自觉，以求能有个好结局。

御恒帝走在护卫中间，沈晏一马当先刚踏入正殿，便顿住了脚步。

他下意识的转身去看御恒帝，而御恒帝在看到沈晏的反应后，也是一愣。

难不成贤妃畏罪自尽了？

心里想着这个可能，御恒帝也踏入了钟粹宫正殿。

钟粹宫正殿中央，已经特地梳妆打扮好的贤妃在看到沈晏后，先是自嘲一笑，而后又因御恒帝的出现瞬间露出笑容。

一闪而过的笑容出现后，贤妃也看着一步步走近的御恒帝出声道：“皇上来的倒比我想的要快一些。”说着话，贤妃直视御恒帝，“我可以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但我想问你一件事。”

话落，贤妃也不等御恒帝答应便继续道：“你明明中了秘药，为何还会有子嗣出生？”

御恒帝体内的毒，是贤妃亲手下，也是她亲眼看着他服下的。

甚至敬嫔曾经怀上的那个孩子，也是她亲手处理的。

可为何，他还会有孩子出生？

一开始，贤妃也怀疑过桑芷腹中的孩子不是御恒帝的，可等着亲眼看到那张脸，她便知道，这个颇受御恒帝宠爱的靖凰公主，的确就是他的亲生女儿。

出于对秘药的自信，贤妃压根就没怀疑过再好的药，时间久了药效也会流失一部分。

而此刻的御恒帝也压根就不想和贤妃多说什么，他看着贤妃这一身特地换上的新衣服，就知道她没有要为自己辩解的意思。

对着沈晏抬抬手，御恒帝便准备等着沈晏把贤妃抓起来后，他的人搜查钟粹宫，找出张家有谋逆之心的铁证。

可就在沈晏奉命朝着贤妃冲过去的瞬间，原本稳稳坐在那里的贤妃却突然吐出一口黑血。

看着贤妃嘴角的黑血，沈晏也立刻靠近御恒帝，作出保护的姿势。

就在沈晏作出动作的同时，贤妃也在吐出黑血的下一瞬冷静抬手擦掉了自己嘴角的血迹。

她的动作很慢，甚至一举一动还颇有美感。

等着血迹擦完，贤妃也再次看向御恒帝道：“我的时间不多了，你若还想拿到你想要的东西，就该尽快……尽快回答我的问题。”

看着到了如今地步还可以冷静开口的贤妃，御恒帝也终于开了口。

“你真名叫什么？”

早就等着御恒帝开口的贤妃压根就没想过御恒帝会在这么紧要的关头问出这样一个问题。

她愣神后突然笑出声，可笑着笑着，眼角却又落下泪。

“名字？你竟然在此刻问我名字？”说着话，贤妃忍着腹中的绞痛缓缓起身，在沈晏瞬间作出防备的同时，她也眼神涣散的继续出声道：“是啊，我到底叫什么？”

捂着肚子走了两步，下一瞬贤妃便因为五脏六腑太过疼痛直接跌坐在地。

这一摔，直接把贤妃头上的冷汗摔了出来。

她捂着肚子缓了两息，而后再次抬头看向御恒帝，“我，没有，没有名字。”

“我只有一个排行。”

“三，我排行第三。”

“我有两个姐姐和一个妹妹，她们，她们都死了，被我……被我杀了。”

体内的毒素让贤妃再也没有力气坐稳，她慢慢滑落摔倒在地，倒在地上后的她的鼻孔也开始流出黑血。

看着贤妃如此，御恒帝也再次开口，“朕于去年就派人盯住了张家，你是想拖延时间让他们逃跑？”

听着御恒帝的话，左耳开始流黑血的贤妃却冷笑着出声道：“他们，活该！”

话落，感受着右耳也流出黑血的贤妃也看着御恒帝说出了她最后两句话。

“齐御，你要的东西都……都在你曾送我，装首饰的……锦盒里。”

“不要，不要放过……他……们。”

最后一个字落下，贤妃的双目也流出黑血。

明明她七窍流血应该很痛，可她此刻的嘴角却是微微上扬的。

或许对她来说，死也是一个解脱。

看着贤妃七窍流血而亡，御恒帝也闭了下眼睛。

他从未料到贤妃会以这样的方式了结自己的生命。

片刻后，沈晏按着御恒帝指示找到贤妃所说的锦盒，确认无毒后，这才送到御恒帝面前。

这是一个刻有并蒂莲的锦盒，是贤妃刚入宫时，身为太子的御恒帝赐下的，当时里面放了两套首饰。

如今首饰不见，里面是厚厚一沓手写信纸。

贤妃从她娘因美貌被顶着张家嫡长子名头，实际上是前朝皇子的亲爹算计写起。

再到她们姐妹几人每隔三年就必须出手害死一人，她嫡亲姐姐因为不忍她死，主动服毒而亡。

‘我知他所图不小，可却直到入宫前才知自己竟是前朝血脉。’

‘我本不愿再出手害人，可他却以我娘和我姐姐尸首要挟于我。’

‘张家有密道通往郊外，宫中也有密道通往张家，密道图我留下，求你将我和我娘、姐姐单独葬在一起。’

‘张家在城外有几个庄子放着他们准备起事的金银兵器，龙袍和前朝末帝的私印也在，地图我也画下，求你将我和我娘、姐姐单独葬在一起。’

‘心向前朝的官员不止张家和京城，江南和西南都有，名单我给你留下，求你将我和我娘、姐姐单独葬在一起。’

……

贤妃留下了很多证据，可以说，手握这一份证据的御恒帝可以轻而易举的将这群心系前朝，且随时都有可能起事的官员拿下。

尤其是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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