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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不会是龙刺呢?”林菀问道。
“最没有理由的就是龙刺。”沈天成断言道。
“可他是最值得怀疑的,你怎么就能确定龙刺跟你说的都是真的呢?”
“就算一切都是假的,但是龙刺期待渡边胜去死这件事情是真的。”
“以他的实力,杀掉渡边胜不是轻而易举吗?”林菀不同意沈天成的这个答案,龙刺杀渡边胜难道还要顾及什么吗?她实在想不明白。
其实林菀忽略了一个问题,一个沈天成可能不知道该怎么提醒的问题,这种东西叫做人性。
林菀在这种环境下不得不时刻保持警惕,心怀猜疑成为了常态,她不能完全信任周围的任何人。
所以她更加不相信人性,当然这也是一个纯粹的心理问题,而沈天成所相信的是无论是罪犯还是警察或者是普通人,始终要从人性的角度出发。
有些人确实犯了罪,但是犯罪的人出发点都不同,并不是所有罪犯都是泯灭人性的,也要看他犯的是什么过错,这就是为什么现在警察队伍也在强调,罪犯也是有尊严的。
毕竟人性泯灭和触发法律完全就是两个概念。
出发点不同,自然逻辑思维和最后得出的答案和推测就是不同的。
而沈天成之所以相信龙刺不会是给渡边胜通风报信的人,是因为船头上那个短暂的闲聊,龙刺是个嫉恶如仇的人,沈天成毫不怀疑这点。
所以在这一方面他是信任龙刺的,这就是判断能力,沈天成相信林菀原来也有这种判断能力,就是无论在面对谁知道在什么方式下或者说你可以信任他的某个方面,要做出一个很好的判定。
但是时间一长了,林菀可能会忽略这些东西,不是因为她能力不足,而是因为在环境的加持下,那个紧张的神经始终没有得到放松,没有得到疏导也就导致了现在的结果。
所以此时沈天成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人性使然,林姐,很多时候,我们看一个人,真的不仅仅要看到他的一方面,就比如说我所扮演的这个沈建,这个案子的卷宗,你之前应该了解过一点,但是说实话,你知道我怎么才能找
到这个疯子,而且这个疯子最后竟然跟我打了个平手。”
林菀突然愣住了,沈天成说的没错,关于沈建的那个卷宗,她在电话中简单了解了一下,虽然不是太过详细,但是也知道这个人实在不怎么样,所谓的强调正义什么的卷子上没有写,无非就是一个感觉自己受到了不公正待遇的疯子,或者说一个从小有心理阴影的疯子,就这么简单。
然后沈天成一步步的侦破,最后找到了这个人,其实卷宗上所能记录的东西是正确的,也是实际发生的,但是有些时候就不得不忽略一部分,因为这部分原因,他可能并没有发生,可能是潜在的,这就是隐藏在卷宗底下的东西。
而不同的刑侦人员在看卷宗的时候对于案件也有不同的理解,这就是刑侦水平高低的原因,对于一个有经验的人来说,他能看出很多卷宗外的东西。
当他去了解一份卷宗之后,能看出其中隐藏着什么,写不到卷子上的东西,并不是因为想隐瞒,而是有些东西没法形容。
就像是沈建这种所谓的正义一样,你没法去给它下一个定义,去完美的形容它,根本就不可能,而这种东西就算在警队的内网也不必要传递,有些东西,他是有负面加成的,而这种东西如果传递出去,无论是对谁可能都没有好处。
林菀想到这些,不禁问道:“我倒是想听听。”
林菀从来都是个谦虚的人,特别是面对沈天成这样奇葩经历的人,所谓的奇葩并不在于沈天成经历了多少残酷的事情。
之前简单了解一下沈天成,从做成一个警察到现在,他所经历的事情是林菀所羡慕的,羡慕的原因也很简单,说是平步青云有点过分,但是总会有各种各样奇葩的案子找到沈天成,最重要的沈天成还算是国内网警队伍的带头人之一。
这话可能说的有点大,但是就在他们网安速成班里面一百多个人之中最突出的一个,还不能作为一个领头人吗?
沈天成摇了摇头道:“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我想说的就是,人性和人性之间有着差别,而对于沈健那种人只能利用他人性的弱点来剖析他的犯罪。”
林菀的表情明显有些诧异:“为什么你说打了个平手呢,明明最后他饮弹自尽了,而且最后的炸弹也不是他引爆的?”
这才是林菀最想知道的问题,沈天成惨然一笑道:“其实我们谁都没有赢,他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我仅仅是破解了他最后要做的事情。”
“这个案件上可没有写,但是我估计是跟附近那个水库有关系吧?”
沈天成点点头,其实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最后这件事情也没有向上汇报,主要原因就是已经造成了爆炸,事件本身没有成型。
沈天成猜到了,沈健要利用那个水库以及地下的电缆,去制造一次他们所谓的大场面。
“这个不重要,咱们还是聊龙刺吧?”
林菀被沈天成带动这种跳跃性很强的话题,弄得有些莫名其妙:“弟弟,你到底想聊点什么,又到底想说什么?”
其实林菀一开始的问题就是为什么沈天成如此信任龙刺,或者说如此信任如此不会出卖他们,但是沈天成一直没有正面回答过这个问题。
“我想说的是,我相信自己的判断。”沈天成重复道。
林菀微微皱眉,想了很久才说:“就这么简单,就因为你相信自己的判断,所以就可以不怀疑龙刺了?”
沈天成长长叹息一声道:“林姐,你可能不信,我之前经历了这几个答案,很多事情都出于我的判断,而是而且这种判断不仅仅来自于感觉,如果你让我把它说明白了,我真的没法给你一个完美的逻辑,但是这种判断也绝绝对不是完全出于猜测。”
林菀露出了一个很无奈的表情,最后试探着说:“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对吗?”
沈天成飒然一笑,点了点头道:“如果你非要这么理解,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或许真是这样,刑侦有一套自己的教学方式,而所有的教学方式到最后针对到每个人身上,还有不同的解决方式,不同的理解方式。
所以这就出了很多明明是刑侦专业毕业却在很多时候找不出办案思路的人,反倒是没有学过刑侦,却被称为神探的人,这一点不能归于能力,而
是思维之间的固化。
知识固然能总结到课本之上,但是就如同兵法一般,是死的,人是活的,要学会跳出固定的逻辑圈去想问题,如此才能应对各种各样的案件。
但绝不可强求,有些东西是靠天分的,沈天成无疑有这种天分,他的智商没有莫南高,但是在这种方面的能力,绝对比莫南要强的多,
而现在陷入被暴露给渡边胜的事件,让渡边胜提前做好准备了通过这里的人埋伏他们,现在沈天成心里有几个怀疑对象,当然没一个都有他推测的逻辑,但一切还需要正是。
所以并没有跟林菀去说,林菀跟他接触的时间还是太短了,如果是曹文斌默然他们就会明白,沈天成没有九成把握的时候,绝对不会说出自己的判断。
而当他把自己的判断说出来之后,那么基本上就八九不离十了,所以沈天成才会笃定自己的判断,因为这些判断真的就像是卷宗一样,有些时候没法写出来,那只是一种判断,沈天成甚至没法去形容,严密的推理需要环环相扣,每一环都不能丢失。
但是沈天成作为一个当局者或者说,现在置身险地的他。很多东西只能靠判断,而且要完全依赖于判断,他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寻找证据,寻找那一环扣一环的东西去解释现在的问题。
林菀淡然一笑,她是个聪明人,很快就想明白了,微微点头,不再提起这件事情,既然沈天成选择相信,无论他是怎样判断的,那么作为现在的队友也要选择相信,就这么简单。
林菀的性格跟秋月白完全不同,沈天成在第一眼看到秋月白的时候就知道这是个争强好胜的女人。
这也是为什么秋月白没有像林菀一样来执行这次任务的原因,而林菀是那种懂得示弱或者说懂得如何学习的人。
她没有在沈天成面前摆资历,从开始到现在都一直都没有。
有能者居之这几个字,在她心里根深蒂固,特别是这样的环境里,只要有能力就能留下来,只要对这次任务能带来一个正面的增益,那就没有问题。
甚至说现在的林菀听从沈天成的命令,也没有问题,就哪怕关
处长没有跟她交待,她也是这么想的。
因为沈天成用自己的实力证明了他有这样的能力,他能完成这样的事情,而让林菀最惊讶的不仅仅使他对于事物的判断能力,还有他超强的忍耐能力。
另外就是沈天成,还有一个作为特情,必须具备的能力就是——处变不惊。
面对直升机,面对机枪的扫射,面对那样的险境,她特意留意了一下沈天成的表情,没有一丝的惊慌,
甚至在车冲下山涧的时候,沈天成的表情也仅仅是凝重而已,不带有任何一丝其他的情绪。
综上所述,沈天成完完全全已经符合了作为这个特性的能力,林菀再也说不出生活任何其他的话了。
沈天成见林菀丝毫没有质疑的意思,不禁有些诧异了,但是旋即一想也明白了,两人之间也不用过多的解释,虽然共事的时间不长,但是有一种默契是天然就能形成的,就比如之前的那个讨论。
两人继续行进着,直到天色傍晚。
途中林菀时不时的会问问沈天成的伤势情况,不过见沈天成的面色越来越红润,林菀知道车前草的功能确实起到效果了,加上沈天成自己的抵抗能力多半是没什么问题的。
林菀不由赞叹道:“你不去当兵真是可惜了,当个特种兵在丛林里边,你一定比所有人活的时间都长。”
“我没事去丛林干什么?”沈天成随口问道。
“现在不就在林子里吗?”林菀反问道。
沈天成自嘲一笑道:“真是这辈子都没想到还有这样的经历啊,我以为只有特种兵才有这样的待遇。”
他说的待遇自然指的是现在这种境遇,沈天成从来都没有想过,一路走一路攀谈,直到看见太阳快要落山了,两人默契的互视了一下,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疲倦。
他们是人,总不能像汽车一样一直赶路,林菀抹了一把汗说道:“就在这儿吧,休整一下,我们再出发。”
他们不可能睡一夜,可能睡个三四个小时也就出发了。
“在这儿过夜吧,休息好,我们距离金边大概还有六七个小时的路程,明天一早出发下午应该就能到了
。”
林菀想了想说:“也好,你在这等着,我去弄点吃的。”
沈天成按住了她的肩膀道:“还是我去吧,我这最起码是外伤,忘了你的脑袋了?”
林菀耸了耸肩膀,推开沈天成的手:“我没那么矫情。”
“不是矫情不矫情的问题,你能撑到现在,只能证明你体质很好,轻微脑震荡之后做剧烈运动也是不行的。你忘了登坡眩晕的时候了?”
一路好多处高坡的地方,林菀都是被沈天成拽着走的,沈天成也无意中发现了这个问题,林菀现在确实需要好好休息了,如果持续这么赶路,对她也不会有好处。
林菀叹息了一声,也知道她拗不过沈天成,随即说道:“行吧,那我在附近找些柴火,你去弄点吃的。”
在山里能有什么吃的,无非就是打猎,看看有没有什么野兔或者说抓几条鱼了。
而沈天成唯一的武器就是匕首,用这种东西,想抓兔子难上加难,找附近的河摸两条鱼还差不多,不过这里最不缺的就是河流。
沿途路过大大小小的支流很多,总会在河里找到几条鱼,沈天成来到了一处溪边,刚准备看看河流里边的情形的时候,头猛的一抬。
前面的林子传来一阵密密麻麻树枝刮蹭的声音,沈天成的耳朵动了动,这种密集的声音不像是野兽,应该是某只队伍从树林中经过,而且人数绝对不低于十人。
沈天成见前方已经能明显看到树枝的晃动了,立刻找了一棵树隐藏的深情看看是什么情况。
不到一分钟之后,一直驼队从树林中走了出来。
十几匹马都有人牵着马,两侧拖着两个大大的包裹,每一匹都是,包裹都装的鼓鼓囊囊的。
没见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沈天成立刻判定出这些是什么人了,这是附近走私的想要穿过边境的人。
在这里从来都不缺这样的人,他们靠着走私的营生敛财,而在南亚和金边这一个地带,这种事情猖獗到甚至连管都管不过来。
沈天成生吸了一口气,现在这种情形他也不想惹麻烦,他一直躲在树后面,这些人经过之后,沈天成才慢慢走了出来
。
他并没有多想这些,毕竟不是国内,索性又回到了溪水里寻找着自己的猎物。
沈天成还是小瞧了捕鱼这件事情,他看电视节目里面人家一戳一个,挺简单的,他也找了一个长树枝,把匕首绑在了上面。
不过确实是看起来容易,到了自己做就难了,沈天成被这些欢动的鱼儿搞得哭笑不得,折腾了二十分钟,不知道多少次扑空的沈天成总算收获了第一条猎物。
有了这一条之后,沈天成渐渐的摸索到了一定的经验,在接下来的五分钟之后成功不候了四五条鱼。
虽说有些生疏,但也算是有收获了,沈天成拿着鱼返程了。
回到两人的露营地之后,沈天成发现的是空无一人,火堆也没有。
寻找柴火也不需要这么长时间吧?沈天成立刻警觉了起来,他不禁想到刚才的那个马队了。
感觉这事情并不简单,但沈天成并没有着急动,而是仔细寻找着脚印,火堆还没有生起来,林菀应该是去找柴火了,他捕鱼加上路程有四五十分钟的时间了,按照这个估算,林菀无论如何也该回来了。
眼下没有回来,只有两种可能,一个是林菀突然晕厥了,毕竟头上还有伤,另外一个,也是沈天成最不想看到的一个,那就是林菀被那个走私的马队给劫走了。
沈天成只能循着林菀的脚印往前走,走了五六十米,沈天成彻底愣住了。
不禁暗骂了一句,这里明显有打斗的现象,并不激烈,应该没有持续太长时间,林菀被人绑走了,这是唯一的答案。
沈天成也看到了牲口的足迹,很深的马蹄印,应该就是刚才的驼队,莫名其妙的绕到了这里,恰巧遇到林菀把她给抓走了。
沈天成想都没想奔着牲口脚印的方向直接追了过去。
忽而听到前方传来一阵笑声,沈天成知道自己接近目标了,脚步渐缓,声音降到最低。
火堆旁,一群人用着满不在乎的语气还有沈天成听不懂的语言讨论着什么,而此时林菀就在马背之上。
沈天成取出了匕首悄悄接近,这个马队一共十一个人,沈天成细细看着每一个人,他们
并不像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应该只是一群走私的不法之徒。
后来又看向林菀,这些人如果一拥而上,根本就不够看的,林菀的身手,沈天成是知道的。
内心暗暗叹息了一声,看来还是低估了林宛的伤势,这一路上,林菀也是在默默忍受着,无奈沈天成对于这种轻微脑震荡实在是太不了解,眼下心中不禁深深的自责。
这件事情并不好处理,因为这些人每个的后背都背着一把步枪,看来也是一群亡命徒。
如果是突然冲突,沈天成有办法利用地形对付这十一个人,但是现在这十个人围坐一团,前面还是一块空地,这事情就不好办了。
就算身手不怎么样,荷枪实弹,实打实的,沈天成现在冲过去,估计会被打成筛子。
天色渐晚,沈天成知道,只有等晚上的时候寻找机会了,如果这些不开眼的人,真想做什么的话,沈天成到时候在出手吸引火力就可以了。
10分钟!20分钟!
沈天成保持着耐心,一直静静的看着情况。
他也在寻找下手的时机,看看有没有上厕所能够落单的人先处理掉一个。
少时,沈天成总算等到了一个机会,一个人悄然走进了林子,那个笑容让沈天成想到了什么,而剩下的人一副吃饱喝足的神态,都站起身,目标赫然是马背上的林菀。
沈天成目光微寒,知道只能在等了,下一刻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暗暗咬了咬牙,掏出了枪,摸了过去,目标正是那个角落中的人。
沈天成速度极快,生怕那边已经动手了,隔着十余米的距离,直接一枪打在了那人腿上,接着第二枪,打在胳膊上。
那些还在淫笑的人听到枪声纷纷回头,抄起背后的步枪循着枪声的位置冲了过来。
沈天成为的就是把这些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是边跑着边开枪的,三步跑到正在挣扎的人身旁,这人言语不停,应该是在咒骂沈天成,看着他满眼的怨毒就知道。
沈天成一脚踹晕了这人,顺着抄起他的步枪,立刻往角落里跑,隐没了身形。
“老三,老三!”来人先探了探鼻息,见还活着
,呼和的两声,却没有醒。
“找,把这个人给我找出来!弄死他!”
此言一出,九个人一起冲了出去,留下的一人走过来问道:“大哥,会不会是那女人的同伙?”
老大呸了一口,厉声道:“我不管是谁,敢动我的人,找死!”
不过手下人此时还是不死心,有些担忧的提醒道:“老大,这么个女的出现在这里真的很奇怪,会不会是金边那头派人过来探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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