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三章、制定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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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月白也没有犹豫，立刻道：“我们是从机场把她带过来的，作为家属，自然要知道这些情况。”

沈天成不由问道：“为什么？知道了不是更加危险？”

“胡思乱想才最危险，你身边至亲必须要知道这件事，一个人知道了就可以通过她来隐瞒认识你的所有人，只要她不出现异动，那么你的消失就是合情合理的。”

沈天成不禁微微点头，这和他一开始想的基本一致，他当时在遇到邵小珊的时候在她耳边说了几个字，明知道邵小珊会担心，但是总好过各种胡思乱想。

虽说那个时候邵小珊还能耐心等待，还可以给自己做心理疏导，但是没人知道这种耐心会持续多久，说不定哪一天就会开始疯狂的寻找沈天成，那种情况就是牵一发动全身，所有人都会开始怀疑沈天成的去向。

一个人的消失并不是要通过各种极致的手段去隐瞒，而是通过某种特殊的方式制造一种他在和不在都完全一样的假象，这才是隐藏的最高境界。

上面正是看到了这一点，才会把邵小珊带了过来。，当然，邵小珊来燕京这件事情，纯属是巧合，其实安全局这边甚至已经把飞机都安排好了，他们也没有想到，邵小珊竟然会来到这里。

于是就直接顺水推舟，把她带了过来。

秋月白解释完了这些，缓缓开口问道：“现在你明白了吗？”

沈天成叹息一声道：“明白了。关处长，那个老板和渡边胜已经给我打过电话，他们的非法网络已经渗透了百分之六十。”

关处长听到这句话之后，神色立刻就是一变，“开什么玩笑，这绝对不可能。”

沈天成直接掏出了电话，递给了关处长说：“开始我也不信，您自己看看吧，这位老板第一时间向我证明了这件事情是真的。”

当关处长看到手机短信的时候，不禁眉头一皱，说实话虽然是网络安全局，但是对于这样的细节短信他是看不明白的。

随即秋月白接过手机，瞳孔微缩，她只感觉身上的每个汗毛都竖起来了，关处长立刻问道：“到底怎么回事？月白，你给我解释一下。”

这句话不是质问，甚至一丁点质问的口气都没有，关处长人很随和，他确实不明白这里面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到底是因为什么秋叶白才会出现这样的表情。

而又是为什么仅仅凭借这些短信就能证明他们的非法基站覆盖达到百分之六十的状态？要知道之前林菀所怀疑的事情肯定跟他们报告过了，龙游组织可能就是利用非法基站进行信息渗透。

而这种信息渗透所要达成的目的他们不得而知，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是这样的信息渗透，肯定会破坏一些国家安全一类的东西，只要涉及到国家安全，他们就不能坐视不管。

因为这是他们的职责，也是他们的使命，现在面临的这种未知感和慌张感，所有人都不想看到的，每个人都保持这种慌张的状态，然而这种慌张虽然是内敛的。

但是在不远的将来可能就会发生这种事情，还可能达到一个不可控制的局面，换作谁谁能不慌张呢？

每个人都深深热爱这个国家，每个人都在尽职尽责的履行着他们的使命，然而让他们最痛苦的就是，虽然都在尽职尽责，虽然做到百分百的努力，但是有些事情仍旧摸不着头脑。

甚至可以真是毫无办法，毕竟敌人在明，我们在暗。他们的任务就是与犯罪分子斗智斗勇，而有些犯罪分子所掌握的技术，来自于国外也好，来自于他们自己的研发也好，可能都不好对付。

网络科技这种东西自我研发的状态，打个比方就相当于自己做个简单的程序，不需要太多的成本，也不需要当太多人的人力物力，只要他们有电脑，创造出所需要的代码就可以。

所以说，网络攻击软件攻击等等，所带来的破坏性是深远的，而这个深远的影响足以让绝大部分人会出现一种潜在的不信任感。

这种不信任感来自来自于他们失去了安全感，就像沈天成上次办的案件，类似银行盗刷的案件，钱好好的存在银行里，就在自己的卡里，为什么莫名其妙的就被刷走了？

那么对于他对于他们来说，这个心理肯定会存在一种不安，银行是个绝对安全的地方，老百姓可以放心的把钱存

在哪里。

就算哪怕出了这样的事情，银行这方面也会负责，但是老百姓有时候不会这么想，一旦让他们失去了安全感，让他们产生了不信任，他们难免就会手足无措。

因为他们没有什么倚仗，唯一的依仗就是他们背后的国家，所以说有些事情必须给个说法，必须处理得让他们满意，这就是每一个人民公仆所要尽到的义务。

关处长绝对没有在开玩笑，他确实不理解这样的事情，他在静静看着秋月白。

而秋月白现在还沉浸在震惊之中，他在等待着秋月白给他一个解释，一个满意合理的解释，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些东西是怎么覆盖到百分之六十的。

他们一直在跟进这件事情，到底为什么这些伪基站还能如此多的渗透进来。

秋月白长长叹息一声，开口道：“关处长，天成说的没错，这一百多条短信归属地来自不同的地方，分成大概三批，可以说，就仅仅是这一百多条短信就已经覆盖了十几个省份。”

专业的事情关处长听不懂，而秋月来解释得很直白，说得非常直接，甚至直接得有些耸人听闻。

关处长知道秋月白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开玩笑，而现在谁也没有心思开这种玩笑，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然后说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们一直在探查，一直在截获，为什么这些问题上还能渗透进来？”

这个时候沈天成抢先道：“关处长，他们那些所谓的买卖，所谓的渠道，其实用只是用来糊弄人的，这个老板之前打电话跟我说了，就是说这种覆盖率的我也有所怀疑，他给出的解释就是，那些东西其实都是幌子，只是为了把这些基站渗透进来，他们不在意伪基站能卖多少钱，其实一开始我就怀疑为什么，为什么这样？一个能弄出来十几艘货轮的人要去弄这种伪基站的东西，虽然说能挣到钱，但是这种利润他们真的能看得上吗？当我得知他们覆盖率的时候，我立刻就明白了，他们真正的目的只是去覆盖这些东西，并不是去销售这些东西，前面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挡箭牌，你们去接货你们去抓人，他们都不在乎那些，不过是他们弄

出来的鱼饵。”

“鱼饵被抓进去，他们真正的行为也就在暗处实施，每次你们抓鱼饵的时候可能他们都在设定一些伪基站，然而这些伪基站单个的十几个都不难，难的是把他们每一个成功桥接起来，要躲避当地信号源的搜索，等他们把这个网络桥接起来的时候，他们就自带一种隐蔽的功能。”

“而且整个网络打掉一个点，是连接不到一个点上的，他们的这种桥接甚至都没法做反向探查，说实话一个个来很简单，但是这种伪基站可以覆盖到百分之六十的地方，那么很可能是上万台！”

沈天成说到最后不禁情绪激动，说实话，他并不想去责怪谁，还是这件事情，就算一开始让他办，他一样会进入误区。

事实摆在眼前了，因为他刚接触李又发的时候，就是如此，他只认为对方是这个贩售伪基站的团伙。

但是后来怎么样呢，他到了龙游到船上的时候，就发出这样一个疑问，当他得知有十三艘船的时候，就更加的疑问。

成本太高了，真的能收到回报吗？

直到今天沈天成就可以确信，龙游绝对不是这么简单，他一定有其他的盈利方式，或者他有雄厚的资金。

甚至沈天成想的更加的恐怖，可能龙游之后的人是本，他做的这一切，仅仅是为了报复。

然而只报复默莫家老爷子一个人，这个本觉得还不够，他觉得这场战争是国家与国家的，所以他可能要报复一个国家。

如果是这样，这个本无疑是个疯子，沈天成现在对疯子这个词很敏感，但是他不知道的是秋月白认为他也是个疯子。

就在他刚才安放炸弹和引爆的炸弹的那种行为，就是个绝对的疯子，只是疯狂的疯狂之间有区别。

人的疯狂带有目的性，有人的疯狂带有信仰，有人的疯狂是为了心中的一份执念，而沈天成，为的自然是他的职业，他的信仰，这种信仰让他强大，他唯一的信仰就是守护人民的生命财产的安全。

想到这里，沈天成又说：“关处长，其实幕后老板的身份，我多少查到了一些，很可能，就是当初那场战争剩下来的人。”

关处长微微抬手道：“这一点我们也查到了不少，这个人既然让你刺杀莫家老爷子就说明了这一点，但是具体情况我们并不知道。”

沈天成就把我家老爷子在战场的时候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这种事情面对关处长也不需要隐瞒。

但是说到此处，沈天成还是有些犹豫，最后并没有把莫北北的事情告诉关处长，因为这种事情无伤大雅。这其中的事情跟莫北北也没有什么决定性的关系，主要还是莫家老爷子。

关处长叹息一声道：“小沈，我不得不佩服你，你这几天得到的信息比林菀一年多的信息说实话还要多。”

沈天成连忙摇头道：“那不一样的，林姐是没找对机会，而她的情况是选择性渗透，要从一开始就取得信任，我反而不同，我不知道他利用的林可儿的身份是怎么回事，但我只不过是取了个巧利用了沈建的身份。”

“沈建本身就是个疯子，是个罪犯，我利用一个罪犯的身份去渗透，相对来说要简单很多。”

“别再说了，越说越让我无地自容，我们部门也一直在努力，对于林可儿的身份我们也有伪装，但是说实话，你要是说你是讨巧，也没什么不对，但是什么事情不需要讨巧呢，我们多多少少也做了这些工作，但是可能一开始就走入了一个误区，我们把这个龙游组织想的就像一些贩卖违禁品的组织一样，但说实话是我们想的太过复杂了，其实如果一开始就像你这种方法去介入的话，反而会更简单。”

关处长此时也没有再去逃避什么，有时候真的是走进了某种误区，也正是因为类似的事件经历的多了，想着关键点一定是破坏和解惑交易本身，而忽略了最为核心的东西。

其实一开始他们的出发点并没有错，可谁能知道这个龙游组织其实反而使用最简单的方法去解决最难的问题呢？

可能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会走进这个误区之中，沈天成并不是谦虚，刚才说的也都是实话，这些事情真的都是赶巧了，就是这么巧的他因为沈建的特殊身份或者说特殊的能力，还有这么一个偏执的疯子的性格，接触到了龙游组织的核

心。

但是沈天成却没有因此而沾沾自喜，毕竟这件事情仅仅只是个苗头而已，现在后面具体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不过乐观的事情是，沈天成这次就知道下面应该怎么做了。

既然龙游幕后老板安排的事情他这边已经解决了，而且也没有引起对方的怀疑，那么现在要做的事情就很明确了，那就是顺理成章的成为龙游组织的核心。

但在这一切之前，就是要回去面对那个渡边胜，那位老板说还有一些事情要跟他谈，就说明这里面还有一些他不知道，而且必须要知道的事情，诚然，只要不是这个老板再出什么幺蛾子，沈天成都能很合理的解决掉。

而这些问题跟神沈天成之前所处理的那些个问题就完全是两个概念了，甚至可以说都不算是问题。

最难的取得信任这个问题沈天成已经完成了，那么剩下的一切自然就是水到渠成了。

关处长语重心长地说：“小沈，这次真是辛苦你了，还是那句话，你虽然是自作主张，但能用短短几天就走到这一步，实在是不容易。”

沈天成无奈一笑，顿时有些无语，关处长的话实在让他有些不好意思，而关处长的这种大度才是让他无地自容，这事情差一点就给办砸了，没想到上面竟然一点没有介怀，这可能就是作为领导的气魄，跟他们厅长一样。

“接下来你有什么计划？”刚才的一切都算是寒暄交底，关处长接下来问的就是正题了。

沈天成直言道：“关处长，我准备把那个渡边胜干掉。”

关处长不禁问道：“是林菀跟你说什么了吗？”

“其实林姐没有说，我也能猜到几分，这绝对是个最好的计划，只要我可以取代渡边胜的位置，那么把这个老板查出来那是早晚的事情，另外就是这个老板的计划很可能是由渡边胜主导的，按照他跟我说话的那个口气，很可能是让我给渡边胜作为副手，至于什么货船和钱之类的无非就像是工资一样，只是诱惑的一种手段。”

关处长听了沈天成的话不由点头道：“你前面的分析跟林菀的差不多，林菀之前已经报备过这件事情了，其实

她想要动手很简单，不过悄悄杀掉渡边胜所能带来的效果并不会太过显著，你这边有什么其他想法吗？”

林菀之前说过，靠着她的身手，还有手下的人配合，想要暗杀掉渡边胜可谓是轻而易举，因为龙刺并不是时时刻刻的都在渡边胜身旁，只要是在龙刺不在的情况下动手，成功的几率几乎是百分之百的。

关处长所注意到的问题沈天成也想到了，从开始林菀说道此事的时候，在加上沈天成后面经历的事情，他就大概猜到了林菀的计划了，不过要说真的干掉这个渡边胜，肯定多多少少是会引起怀疑的。

而且这种怀疑最后一定会波及到林菀，这并不是沈天成想要看到的，如果说林菀要是出了问题，或者说林菀就干脆抱着牺牲自己然后让沈天成能够顺利的取代渡边胜的话，那么沈天成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他们谁都不怕牺牲，但是总要到了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既然沈天成现在有了更好的办法，或者说是渡边胜主动把脑袋伸了过来，那么沈天成就直接顺水推舟就好了，最后一切水到渠成，也不愁到时候渡边胜不上钩。

简而言之这个渡边胜就是给自己挖了一个坑，其实要是没有林可儿那天直接来找沈天成的事情的话，渡边胜也不会有着两人已经心生仇怨的想法。

这事情还要从渡边胜对于林可儿和沈建两人的性格分析，把事情想到了这一步。

自然渡边胜想的是借刀杀人，那沈天成为什么不来个以彼之道还之彼身呢？

这把刀沈天成都想好了。

关处长听了沈天成的分析，目光有些凝重，他没想到沈天成竟然会有如此大胆的想法，网络软件关处长是外行，可他也是特请初审，要轮起这种事情可以当沈天成的师爷了都。

“小沈，你到底有什么样的计划才能做到请君入瓮？另外这把刀哪来的？”

沈天成嘴角浮现一抹神秘的笑容，随即说道：“其实渡边胜已经给自己挖好坑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之前在这个老板来电话的前后，渡边胜跟我联系了几次，有两次是那位老板安排的，还有两次却是

完全以他私人的名义打来的。”

关处长闻听此言，眼中顿时升起一抹狐疑，问道：“他给你打电话做什么？难不成还要跟你联手不成？”

沈天成点头道：“没错。”

关处长和一旁的秋月白听到如此笃定的回答不禁气息都是一滞，秋月白说道：“这根本就不合逻辑，渡边胜看似大条，实则谨慎，就算你现在得到了龙游老板的信任，也未必能得到渡边胜的信任，他们表面上听老板的，实则很多事情都是自主运营的状态。”

沈天成微微点头道：“没错。但是林姐已经给这个渡边胜打好了预防针，而这个渡边胜之所以找到我合作，也并不是因为信任我，而是信任一件事情。”

“什么事？”秋月白和关处长两人异口同声的问道。

沈天成淡然一笑道：“沈建和林可儿，也就是我和林姐，处在一个绝对敌对的状态。”

秋月白和关处长一愣，两人不自觉的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深深的疑惑来。

其实这也不能怪他们，毕竟里面有些事情秋月白也没有来得及汇报，而上次汇报只是简单的把沈天成的情况说了一下。

终于她跟沈建是怎么交涉的，形成了什么样的关系，这件事情关处长他们还不知道，林菀一是觉得那些事情还不着急说，如果说沈天成不能过这一关的话，那肯定是说了也白说，根本无济于事。

所以这些事情也就被林菀给可以忽略了，不过要是沈天成之后能顺利的通过这些个测试也好，龙游的投名状也罢，那个时候这事情在汇报也不晚，然后才能说因为这些事情所带来的后续计划的事情。

简单把两个人的事情说了一下，关处长和秋月白立刻就明白了。

秋月白此时问道：“你的意思就是说渡边胜要借你之手杀掉林可儿，因为沈建是个变态，做很多事情不计后果，特别是关于女人，所以说才会有这种提议的？最后在通过老板的手杀死你？”

沈天成立刻摇头道：“前半段没错，但是后面不对，这个龙游的老板本身对林可儿早就有怀疑了，上次要不是盖平死保，他是不可能放过林可

儿的，既然如此，就算是我杀掉了林可儿，渡边胜成功的把这一切都推到我身上来，那么之后的结果也是可想而知，老板并不是因为这件事情动我，反倒是另外一个人动我，对渡边胜来说才是一箭双雕。”

“盖平！”这个名字秋月白几乎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