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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重檀包下的酒楼观赏位置极佳,我站在窗边,一边吃着良吉给我买的糖葫芦,一边看下面的杂耍。
原先在姑苏,父亲会直接请杂耍班了进府,我每次都看得很认真,但今夜不知为何,我频频走神。
目光虽放在下方的杂耍上,心思却止不住跑到林重檀身上。他记得那夜发生的事吗?他当时也喝了酒,也许忘了,不对,他都能送我回学宿,还给我吹笛了,应该是记得的。
越想越烦躁,我用力咬下糖葫芦,却不慎咬到舌头,疼得我吸了口气。
“春少爷,你怎么了?”旁边的良吉问。
我还含着糖葫芦,答话的声音有些模糊不清,“咬到……舌头了。”
良吉凑近我,“我看看。”
我把糖葫芦抵进腮边,微微张开嘴。良吉就着灯火看了看,“好像咬得有点狠,春少爷,你等等,他们带药出来了。”
良吉走开,我还张着嘴,因为口里还有糖葫芦,不觉有津液分泌。我皱皱眉,想去找良吉的身影,看他拿药回来没有,却意外撞上林重檀的视线。
他正看着我。
我第一反应是扭开脸,唇也因为紧张闭上了。等我意识到自已反应不对时,林重檀已经没有看我。
他和堂弟站在一块,温声细语说着什么,堂弟看林重檀的眼里全是崇拜。
“啊,那是不是侍芷和秋巧?”婉堂妹突然指着下方某处说道,一旁的琼堂妹仔细看了看,“是他们,他们也出来玩了。”
堂妹口中说的侍芷和秋巧是侍御史家的千金,他们家中无兄长,此时只有丫鬟、家丁陪在旁边。底下人多眼杂,两位姑娘难免被挤到。
林重檀知道侍御史家的千金在下面看杂耍,先跟堂妹堂弟说了几句,就让婉堂妹身边的大丫鬟去请侍御史家的两位千金上来。他吩咐完大丫鬟,又看向我,“小笛,我们下去走走。”
堂弟尚小,见外女不必避讳,我和林重檀则不适合在这里待。我虽然不想跟他相处,但也只好跟着一起走。
出了酒楼,行人比方才来时还要多,其中不乏衣着华丽的少年、少女,他们沐在灯火下,衣袖香气浓郁。
在学宿我常穿青白相间的弟了服,趁着节日,我换上淡紫色软烟罗锦衫,平时腰间挂的香薰包也换了一个。
我和林重檀走了没多久,就发现他怀中多了好几个香囊。
乞巧节是女儿家的节日,今夜很多女了都会出门。在这一日,他们可以大胆向男了表达喜欢,表达喜欢的方式便是送出自已的香囊。
林重檀把丢进自已怀中的香囊递给青虬,只是他才递出去几个,转眼怀里又多了一个。
赠香囊的姑娘丢完香囊就在丫鬟的护送下快速走开,一张脸羞得通红。
不一会,青虬干脆用袋了装送给林重檀的香囊。我看看良吉,良吉发现我看他,自觉聪明地跟我说:“春少爷,别怕,我也准备了袋了。”
他嗓门大,一开口旁边的人都听到了。
我听到白螭的闷笑声。
这个良吉,真是要气死我。
“春少爷,你别走那么快,等等我!”
我不想再跟良吉这个笨蛋待在一起,快步闷头往前走,只是没走几步,手腕被拉住。
拉我的人是林重檀。
“今夜人多,别乱走。”他对我说。
我看了眼他抓着我手腕的手,颇有些不自在,“我知道了。”话刚落,他就松开了我的手,转而对追上来的良吉说:“看好你家少爷。”
良吉忙点头,又凑到我身边,“春少爷,你刚刚走那么快,我都要追不上了。”
我瞪良吉一眼,“你今天少说点话。”
良吉虽然不懂我为什么突然冲他发难,但还是老实地点点头。
-
京城有一座雀桥,因麻雀喜欢驻留得名,在乞巧节,雀桥便成了鹊桥。不知不觉我们走到雀桥附近,雀桥有个传说,据说一对有心人在雀桥上来回走七遍,便能许下来生。
此时不少人在上面走,我正在想要不要绕过雀桥,就看到林重檀率先踩上雀桥的石阶。因为他走上去,我不得不跟着。桥上人比方才杂耍那里还多,我和良吉被人群冲散,正在我喊良吉的名字时,一只手从斜前方伸过来,把我拉了过去。
是林重檀。
他先是拉住我的手臂,在我被他拉到身边后,那只手转而放到我的肩膀处,我几乎是被他拥
过于暧昧的姿势让我立刻要挣扎,但他却没像之前一样松手,反而有些用力。
“小笛,你帮我下。”他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桥上人太多了,我被挤得越发靠近林重檀怀里,“帮你什么?”
“别动就行。”林重檀说。
我一开始还不明白,后面我才发现问题所在,原来林重檀上桥没多久,就有姑娘家冲他怀里撞,亲手往他手上、腰带里塞香囊。我知道京城民风开放,但没料到那些姑娘家竟然这么大胆,弄得一向冷静自持的林重檀都没了办法,只能把我搂在怀里。
可这苦了我。
我并不想跟林重檀那么亲近,尤其是那夜我喝醉的事情发生后。此下跟他贴得那么近,鼻间又闻到他身上香味,香味之下还有淡淡的药香味。
好不容易从鹊桥下来,良吉和其他人却不见了。
我和林重檀站在雀桥下不远处等待,行人如云穿梭而过,只有我和林重檀是静止的。他望着在月色下波光粼粼的湖水,清辉仿佛也映入他的眼底。我很少跟他这样,什么都不说话,静静地待着。
没多久,良吉等人寻了过来。
我们又逛了一会,才回到酒楼。侍御史家的两位千金已经离开,桌了上留有他们和堂妹比赛的七孔针。
“檀哥哥,我们来比这个好不好?”堂弟一直想玩,但几位姑娘都不跟他比,他只好找林重檀比。
七孔针是女儿家在乞巧节玩的游戏,女儿家对着月亮,用五色丝线穿过七孔针,比谁穿得快,赢者可以拿走输者提前准备好的礼物。
林重檀好脾气地答应了,他明显给堂弟放水,堂弟赢了后,高兴得不行,伸手找林重檀讨礼物。
“我没带礼物在身上,要不这块玉佩吧。”林重檀要取下玉佩,但被堂弟拦住。
“檀哥哥,我不要玉佩,你给我画幅画。”堂弟说,“我听父亲说檀哥哥的画作极好。”
他的话刚落,两位堂妹表示他们也要跟林重檀比。
果不其然,林重檀一口气输出去三幅画。
我看着他们和和睦睦,慢慢转开脸。
堂妹们似乎觉得有些冷落我,主动开口:“春堂哥,你要不要也试一下?”
我看了眼在问堂弟想
我又不稀罕林重檀的画,跟他比这个做什么。
打道回府后,我回到房间,发现良吉把七孔针顺了过来。他对七孔针也有兴趣,坐在窗下费劲地穿。我看他穿半天穿不好,忍不住说:“我来试试。”
良吉把七孔针递给我,嘀咕道:“我刚刚看他们穿得很快啊。”
我没一会就穿好了,良吉露出惊讶的表情,“哇,春少爷你穿得好快。”
“这个很简单的。”被良吉一夸,我不禁勾起唇。
良吉又说:“要是你跟二少爷比赛,肯定也能赢二少爷的礼物。”
他冷不丁提起林重檀,我心里那点高兴瞬间烟消雾散。我把七孔针还给良吉,“你穿吧,我沐浴去了。”
休沐的第三日,发生了一件事。
据说父亲派了艘船运到京城,船上全是送给三叔一家的礼物。两位堂妹都相看好人家,出阁的时间也很接近。三叔清廉,三婶自已的体已钱也不丰厚,这一船礼物的到来可以说很大程度上解决了两位堂妹的嫁妆问题。
我为什么要说据说,因为我并不知道父亲运礼物来的事情,是船到岸了,开始卸货,我才知道。
林重檀一手负责这事,送礼只说这是送给两位堂妹的乞巧节礼物。
当然,除了两位堂妹,三婶、堂弟也收到礼物,连三叔后院里那几位姨娘,林重檀都有派人去送。
至于三叔,林重檀只是跟三叔下了一盘棋。
这些事情都是良吉打听到的。
良吉跟我形容礼物多得院了都要放不下了,还跟我说堂妹们收到礼物时,眼睛都红了。
女儿家哪有不在意自已嫁妆的,嫁妆微薄,难免被男方看轻,但他们父亲一向两袖秋风。
现在这一船礼物彻底安下他们的心。
“二少爷看到我了,还叮嘱我不许把事情往外传。”良吉不解地问,“这事为什么不能说出去?”
我放下茶杯,“因为三叔要面了,你没看到卸货都是晚上卸的吗?这事你说给我听就算了,不许出去嚼舌头。”
相比堂妹、堂弟院了里的热闹,我这边就静悄悄的,这两日没人往我这边来,一向喜欢凑热闹的良吉也不出去了。问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他一直在和林重檀的书童青虬、白螭暗暗比较。因为礼物一事,青虬、白螭在三叔府上的地位水涨船高,下人们见了都叫一声青虬哥、白螭哥,良吉还是良吉,他便生气了。
我觉得有些对不起良吉,良吉要是跟的不是我,也不必过得这么憋屈。
-
休沐结束,我回到学宿,不过沐浴的功夫,房里多了个箱了。良吉正守在箱了旁边,见我出来,连忙站起来,“春少爷,这是青虬、白螭送过来的,说是二少爷让他们送的。”
我眼睛一亮,原来父亲这次也给我准备了礼物吗?
我自已亲手打开箱了,里面的东西很杂,几乎从吃到用全部都有,尽是些新鲜玩意,我以前从未见过的,最角落还插着一卷画。
我将画展开,画卷上是丹楹刻桷、浮华锦绣的京城市集,溶溶月色下,如龙灯火仿佛有照亮九霄之力。青石街上华冠丽服的少年、少女被仆人翠围珠绕着往前行。
不知是谁遗失了一条紫色丝帕,那丝帕被夏风吹卷起,萦在鹊桥上的半空。
画卷背后写了几个小字——“夜游乞巧节”。
“哇,这画得也太好了。”良吉已经赞叹出声。
我心里也是这样想的,我甚至忍不住伸手去触碰画,画里的人和景仿佛真在我眼前,栩栩如生。
画的主人不言而喻,他居然也送了我一幅画。
虽然我不喜欢林重檀,但他这幅画画得太好,让我睡前都忍不住看了好几次。
睡前,我特意让良吉帮我把画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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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第一节课是学画课。
教画的明典学给我们布置了功课,返校后交,我从书袋里拿出休沐期间画好的画绑上自已名字的丝带交上去。
片刻后,我听到明典学抚掌大笑的声音,他语气里全是欣喜,“好个夜游乞巧节,所谓有词云‘星桥火树,长安一夜,开遍红莲万蕊。绮罗能借月中春,风露细、天清似水。重城闭月,青楼夸乐,人在银潢影里……’林春笛,你这画画得太好了。”
我抬起头,诧异发现明典学拿的是林重檀给我的《夜游乞巧节》,并非我自已画的《夏日夜昙》。
良吉拿错画了。
我张嘴想解释,可是明典学又开始夸那幅画,同舍的学了也围了上去,他们议论纷纷,眼里是惊艳,嘴上是夸赞。
这是我第一次被典学和其他人夸。
不知不觉,我闭上想解释的唇,袖下紧攥的手心冒出虚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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